第30章 “想好了?”
迟然挂的是普通号,但巧的是,这次给她看诊的医生还是上次那个。 见到迟然,医生像是认出她来了,但也不意外的样子。 “想好了?”医生问。 迟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医生看了看迟然,没有先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迟然最近的身体状况。 在迟然说到昨天流血了的时候,医生却抬头看向了她,认真地问:“出血量多吗?” “有点多吧。今天早上还有一点。”迟然如实回答。 医生摇了摇头说:“你这个情况没法给你开药,本身就在出血还做人流的话容易引起大出血和感染。我还是给你开点药吧,你先吃一周,等到不出血之后再来。” 迟然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但是您上次不是说这种手术越早越好吗?” 医生瞪了迟然一眼,“那是在你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你上次就先兆流产了,为什么不好好养着?你自己糟蹋你的身体,还要别人来给你负责吗?” 迟然抿唇,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只是……” 医生看迟然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了,叹了口气说:“这次回去别再胡闹了,按时吃药,好好休养。” 迟然点点头,“谢谢医生。” 俗话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迟然走出医院,准备拿出手机打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因为今天天气热,迟然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没有口袋的连衣裙,只拿了手机和放着检查报告跟身份证的袋子。 结果现在袋子还在,手机却不见了。 迟然急得浑身冒汗,连忙回去医院里找。 迟然努力的回想自己可能把手机落在哪里,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拿药的时候随手放在了取药窗口的台子上忘了拿。 但等迟然再回去找,窗口的台子上却干干净净,别说手机了,连一张纸片都没有。 迟然不死心地在取药区一点点的找过去,从窗口找到等候区的椅子再到地上,找了好一会儿手机都没找到,倒把她自己累得浑身是汗。 就在她心灰意冷地准备放弃的时候,转过身却撞上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迟然的话还没说完,被她撞到的人反而伸手搂了一下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迟然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瑞德?”迟然一连后退了两步。 瑞德挑了挑眉,笑着说:“宝贝,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怕我干什么?” 迟然心想他是不吃人,但也比吃人好不到哪里去了。 但迟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生硬地把刚才的话说完:“不好意思思,我要走了。” “急什么。”瑞德笑着拦了一下迟然,抬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了一样东西在迟然眼前晃了晃。 “我猜你是在找这个吧?” 迟然仔细看了看,瑞德手里拿的赫然就是她落下的手机。 虽然迟然不知道瑞德为什么会捡到她的手机,但她基本的礼貌还是知道的,“谢谢,这是我落下的手机。” 瑞德在迟然伸出手去接的时候却往后缩了一下手,“别着急。让我先送你回家怎么样?” 迟然顿时又警惕了起来,她看着瑞德问:“我说过了,你从我这里问不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瑞德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勾唇笑着说:“我也说过了,宝贝。我对你挺感兴趣的。” 男人棕黄色的眼睛此刻显得晦暗不明,让迟然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不适的感觉。 但很快瑞德就把手机放到了迟然的手里,“走吧,我送你回家。” 瑞德说完,就转身往前走去。 迟然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瑞德今天开的不是劳斯莱斯了,而是一辆迟然从来没见过的法拉利超跑,只能坐两个人,司机就是瑞德自己。 迟然坐上去之后,法拉利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刺入了夜色中。 迟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安全带不出声,瑞德却降下了车窗,把手肘搭在了窗框上。 夜风猎猎地呼啸进来,把迟然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 瑞德一路上都没有和迟然说话的打算,迟然也没有说话。 瑞德没有问迟然公寓的地址,却一路开到了迟然的单元楼下,显然是把迟然的信息全都摸清楚了。 车停稳之后,瑞德才转过头看向迟然。 迟然顶着瑞德的目光解开安全带就打开了车门想要下车,但她刚下车,却被瑞德给喊住了。 “宝贝,我帮你找回了手机,你不打算感谢我一下吗?” 迟然转过头,看瑞德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只能说:“我已经说过谢谢了,要不我给你转点钱?” 瑞德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你要是想表示感谢,过两天陪我去参加一个派对,怎么样?” 迟然不太想去,先不说这个手机可能都不值这么大的恩情,而且迟然总觉得瑞德说的派对不是什么正经的场合。 “合法合规的派对。”瑞德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说,“就在本市,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瑞德说着是在商量,但语气却不像是给了迟然拒绝余地的。 迟然心里不太乐意,但想到瑞德来头不明,一个外国人却敢堂而皇之地撬她家门锁,还对她所有的信息了如指掌,还是勉强点头说:“我知道了。” 其实迟然也可以找顾政衍帮她摆脱瑞德的纠缠,但从昨天顾政衍挂断电话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联系。 迟然很难不让自己去想在顾政衍心中迟玥是不是比她更重要。 如果是的话,瑞德是来找迟玥麻烦的,顾政衍会选择包庇谁都不用思考了。 见迟然答应了,瑞德笑着摆了摆手说:“拜拜。” 他说完,就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甩了迟然一脸的尾气。 迟然回到家里,先换下衣服洗了个澡。 虽然现在不再出血了,但迟然还是感觉小肚子有点钝钝的痛,在浴室的水汽中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