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蛊
~~~~京郊别院~~~~ 来到京城后,花晚的生活,很忙碌,很充实。 这一日,她正在院中,追着最小的孩子喂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温柔的脸上,为她的脸庞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时,小五带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走进了院子。 男子一身华贵,白发如雪,面容如玉。 裴辰瑜的出现,如同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傍晚的宁静。 花晚一眼便看出,这人应该就是传闻中,那个白发玉面的辰王爷吧。 她立刻起身,心中满是惊讶、惊艳和无措,不知道该行何种礼节。 再次抬头时,又发现,此人的面容有些熟悉。这种熟悉感,如同久违的故人重逢,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疑惑。 小五见状,在一旁介绍:“这位便是‘裴爷’” 听到这个名字,花晚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白发玉面,满脸阴郁冷肃的俊俏郎君,居然就是,曾经那个满脸大胡子,救她逃出地狱的救命恩人。 震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花晚的脸上,渐渐晕上淡淡红晕,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喜,望着裴辰瑜。 而裴辰瑜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让人捉摸不透。 小五带着几个孩子出了院子,花晚则带着裴辰瑜入了厅中。 厅里,只有花晚和裴辰瑜两人。 花晚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疾步入里屋,动作迅速地拿出一套崭新的精美茶杯,细心地为裴辰瑜沏上一壶香茶。 裴辰瑜坐在八仙桌旁,神情淡然,却并未动茶杯,只是静静地坐着。 花晚观察着他的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很快就明白过来,裴辰瑜并不是来看望她的。 于是,收起心中飘起的淡淡伤感,她轻轻地笑了笑,声音柔和地问道:“裴爷,您今日前来,是需要花晚做什么事情吗?” 她的语气中透着聪慧和敏锐。 裴辰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喜欢与这样的女子打交道。 ......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花晚的眼眸平静,轻轻抬起头,望向裴辰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爷,我的身体里种了那种蛊毒后,会死吗?” 裴辰瑜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深沉光芒,轻声回答:“不会,只要帮那人解除了公蛊的毒,母蛊便会离开你的身体,转移到公蛊体内。” 花晚的眉头微皱,声音里带着疑惑:“我能知道,为什么要我去?只能是我吗?” 裴辰瑜又看了看花晚,缓缓开口:“这种母蛊非常挑剔,它需要一个特定的宿主才能生存。而你的身体,恰好就是它能够适应的宿主。这就是为什么只有你能够解除这个蛊毒的原因。” 事实上,裴辰瑜之所以知道,花晚的身体适合种植‘蚀情蛊’蛊虫,也是源于上一世,那个偶然。 那天,一身红衣的花晚,跳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当时,裴辰瑜身上恰巧携带着一只噬情蛊母虫。这只蛊虫被花晚临死之际,喷溅出的血液所吸引,自主地飞入了她的体内。 那只母蛊是独一无二的,力量强大而神秘,是公孙允文好不容易去西南寻得的。 当时,裴辰瑜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母虫被浪费在了已经离世的花晚身上。 导致他无法替那个人解蛊毒。 于是,这一世,裴辰瑜才会不辞辛劳地,亲自前往下扬镇,将花晚接了回来。 他深知,能够被种植这种特殊母蛊的人,寥寥无几,而花晚恰好便是他所知的其中一个。 救她,是一举两得...... 花晚听了裴辰瑜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其实,她早就知道,裴爷不是一个真的买办,他去下扬镇,他救下自己,应该是有原因的。 现在,她似乎终于知道那原因是什么了。 花晚轻轻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 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裴爷竟然是这般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却也猜想过,他不是一般人。 这些日子,花晚一直对裴爷充满了好奇和敬仰,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大人物有交集。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或是出于什么目的,终是他将她从那个地狱里拉了出来。 所以,就算她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她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花晚轻轻地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头望向裴辰瑜,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爷请放心,民女会按照王爷的指示去做,只希望......王爷能帮花晚,照顾好孩子们。” 裴辰瑜点了点头,道:“内子,在京郊开设了一所特别的学堂。那里有许多孩子,他们过得很好,有专门的师傅教授他们技艺和功课,还有专门的嬷嬷照料他们的生活。” “本王会将你的六个孩子送去那里,你无需担忧。待此事解决之后,本王必定会设法带你出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花晚默默地点了点头。 裴辰瑜随即站起身来,语气平和:“明日一早,小五会来接孩子们去学堂,也会有专门的姑姑前来教导你。你认真跟着学,时机到了,小五会来接你。”话音落下,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花晚望着裴辰瑜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恭敬地向裴辰瑜的背影拜别,然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桌上,那杯花茶上。 那是她用崭新杯子,精心泡制的花茶,已经凉透了,裴辰瑜甚至都没有碰一下。 花晚苦涩地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裴辰瑜终究还是嫌弃自己的吧。 在他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工具而已。 然而,花晚并没有因此感到愤怒或怨恨,心中虽是飘散着淅淅沥沥的落寞,可她依旧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