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着沈露和白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试图掩饰自己的无奈。 徐凌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不甘:“沈露,白岑,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你们最好祈祷不要再遇到我徐凌云,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话毕,他转身,带着他的手下,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医馆。 随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医馆外的紧张气氛终于得以缓解。 “白岑哥哥,多亏了你及时出现,否则今天的局面恐怕难以收拾。” 沈露的声音温柔,她知道白岑的出现及时化解了一场危机。 白岑微微一笑,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粹微笑,如同山间清泉般透明。 “沈露,你不必谢我。保护这个地方,保护你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声音沉稳,如同他刚才在医馆门口的表现一样,无比具有安全感。 随即,白岑的表情略显平静,“今天我实际上是来换药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沈露闻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请进吧,我这就为你换药。” 她轻轻推开医馆的门,邀请白岑进入。 白岑静静地坐着,任由沈露为他换药。 他的目光时而注视着窗外淡淡的光影,时而落在沈露专注的面庞上。 在这个小小的医馆内,时间似乎慢了下来,每一秒都显得格外宁静和珍贵。 很快,沈露便完成了换药的工作。 她收拾好药材,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然而,在即将邀请白岑留下共进午餐之际,她注意到了他微微紧绷的眉头和目光中隐约透露出的急迫。 沈露心中一动,意识到白岑可能有要事在身,便没有开口邀请。 她温柔地说道:“白岑哥哥,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如果有其他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白岑站起身,对沈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安宁。 “露儿,今天多谢你的照顾。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沈露点了点头,目送白岑的身影逐渐远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馆的视线中,她才缓缓地关上了门。 沈露轻轻地关上医馆的门,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夕阳的余晖照在安静的小村庄上,给这片宁静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当她抵达家门口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顾承砚,他静静地坐在门口,目光深邃,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身姿似乎与四周的景致融为一体,却又透着几分孤寂。 看到沈露,顾承砚的眼神微微一亮,但他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保持着那份静谧与沉稳。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沈露,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露停下脚步,看着顾承砚那淡然如水的面容,心中掠过一丝柔情,但她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顾承砚,你为何还不进去?夜深了,外面凉,别着凉了。” 顾承砚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透出一丝脆弱,如被风雨侵袭的梧桐,随时都可能折断。 他轻声道:“沈露,其实我是……我是因为伤口又开始疼痛,才一直等在这里的。我知道这个时候求助于你或许有些唐突,但我真的不知该去何处。” 沈露望着顾承砚那副似是真心又似是做作的模样,她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厌烦。 顾承砚的伎俩,这种时候的柔弱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要求。 沈露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语气中藏着冰冷的决绝:“顾承砚,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快的复发。若真的痛,应去床上好好休息,而不是在这里等我。你知道,我今日已经够疲惫了。” 顾承砚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沈露会这样直接拒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然而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想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顾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沈露的衣袖,声音低沉而充满哀求:“沈露,你为何能够为他人疗伤,唯独对我冷若冰霜?我真的那么让你厌恶吗?” 沈露的心中一紧,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恍惚中又浮现出那段痛苦的往昔。 重生前的记忆如同一道锋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地割裂她的心灵。 那时,她掏心掏肺地付出,却换来的是顾承砚的冷漠与囚禁,直至生命的终结。 顾承砚的声音打断了沈露的沉思,她的目光重新聚焦于他的面孔上,那里有着她曾经深爱之人的影子,但现在,却只剩下深深的厌恶和不信任。 沈露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她的声音冷静,仿佛一池冬日里的静水。 过去的她或许会有所动摇,但现在,已不再是那个愿意顾承砚被操控的人。 顾承砚的手僵在空中,他的表情中充满了惊愕。 伸出手,想要拉住面前的人儿。 “露儿……” 顾承砚站在沈露家门前,手僵硬地悬挂在空中,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愕然。 沈露的冷漠和坚决仿佛是一股冷风,吹散了他所有的期待和假象。 沈露的目光平淡而冷清,她的心早已经被过去的痛苦和背叛冻结成了冰。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家门,冷静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回响。 “要是不打算进来的话,今天晚上就在外面呆着吧。” 顾承砚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挣扎和不甘,然而面对沈露坚决的态度,他知道再任何的软弱和哀求都将是徒劳。 他默默地收回手,步履沉重地跨过门槛,进入了宅子。 露儿……应当还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