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束缚与自由
白茫茫一片无限翻涌蔓延的草场上。 仁钦啃着刚煮好的羊肉对燕秋说:“大舅子好像登基了,但是你三嫂不是皇后。” “什么?”燕秋拿着一把小刀片肉,听了仁钦的话,她想带刀回京问罪。 看她拿刀那架势,仁钦不敢招惹,放下也羊肉夺过小刀,“我来我来,你喝点奶茶清醒清醒。” 燕秋皱着眉:“才几个月时间,就见异思迁了?”说着,她狠狠刮了一眼仁钦,“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一想到绿卿跋山涉水来到西北,人因为燕扶光的死讯悲伤至极说不出话,她脑袋里就一阵阵冒火。 “孩子生了五个,皇后的位置便宜了别人?”越想越不忿,燕秋奶茶都喝不下去,“要不我回京把她悄悄带走?你找个老实人,让她以后就在这里生活,正好我很喜欢她。” 仁钦不爽,撂下刀子,“你喜欢她?还找什么男人,干脆你俩过就好了!” 最爱拈酸吃醋的男人,燕秋这会儿不乐意配合他,翻了个白眼说:“那多谢你成全?我们俩过就我们俩过,你别说,想想那日子还挺舒心的不是?” 仁钦气上头来反而冷静了,他冲着燕秋冷笑,打击他:“你没看出来吗?人家的一颗心全长在你三哥身上,你算什么?我就不信她乐意和你过!” “不关你的事!” 两口子吵着吵着差点把话题都带歪了,还好燕秋及时制止。 她伸出一只手抵在仁钦嘴边,瞪着眼睛:“别扯这些,既然三嫂不是皇后,那你给我说说皇后是谁?我倒是要看看他选的是多了不起的女人!” 枉她看好他们小两口,才多少时间,就不复从前了? 但是这肯定不是绿卿的错,她对燕扶光的情谊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 仁钦推开她的手,大手在她后背给她顺气:“没没没,我没说完你着急什么?” 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燕秋:“还好你俩都是女的,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你看她比看我顺眼多了。” 绿卿要是个男人,燕秋保证一脚蹬了他,另觅新欢。 不过挫败归挫败,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她确实不是皇后,但她是贵妃。”仁钦很多时候,尤其在燕秋面前,脑子时不时会抽一下。 就像现在,他一直没有切入正题,“我听苏渊说你们那里,当贵妃都好像已经很不得了了?证明这个女人很得男人的宠爱。” 燕秋一把推开他:“到底能不能说了?” “说说说说说。”他及时扯住作势要离开的燕秋,“我听说她确实不是皇后,只不过宫里也没有皇后,妃子都好像只有她一个。” 这就奇怪了,燕秋沉默半晌,问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就猜到你好奇!”仁钦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身后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翘到了天上,“我派人去打听了,据说是因为你三嫂出身不好,你们那里的迂腐书生们觉得配不上你三哥,想给他配个家世显赫的!” 一听说是这个原因,燕秋蔫儿了。 她都差点忘记了,绿卿出身不好,当宠妃的时候大家羡慕她身上的宠爱,可轮到皇后的位置,好些人肯定觉得她配不上。 仁钦扭曲着面庞,他很不理解:“当皇帝这么窝囊的吗?娶个媳妇都要 燕秋烦躁地回他:“不然呢?你真的以为当皇帝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在里面使劲搅和。” 有的人还不敢光明正大动他,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要是朝廷内乱,那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那还不如我在草原上舒服!”仁钦又在后悔,“我就该把他留在这里的。” “留在这里干什么?大燕上下那么多土地百姓总得有人管,上一个皇帝管得不好,百姓们怨声载道,要是三哥再没有作为,大燕就等着亡国吧。” 她平时根本不表现出对家的留恋,导致仁钦以为燕秋全心全意扑在了草原上,他们自已的地盘上。 没想到她和苏渊一样。 “你们真奇怪,大燕的人对你们并不好,你们也早就离开了那里,结果回头说起那里的百姓,你们又希望他们过好日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从小到大吃的用的,名义上是我父皇给的,但其实是百姓们供的。那里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家,我肯定会牵挂那里,但不是牵挂我父皇。” 仁钦表示了解:“行吧,我也明白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已的狗窝。”忽然,他话锋一转:“你还是没把这里当家,没把我当自家人,但是没关系,我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属于这片草原,属于我。” 燕秋听得耳根子发红,她心里滋味难言,恼羞成怒拍一巴掌在他手臂上,发出一声脆响:“从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以后不许说这么肉麻的话!” 仁钦嘿嘿笑,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他知道燕秋心里有他,但还不够,这种程度还不够。 笑闹过后,燕秋正色:“我应该过段时间就可以回京城看看,你要随我去吗?” 仁钦疑惑:“过段时间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因为三嫂答应过我,等他们安定下来,就写信让我回京。”燕秋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变得幽深,“仁钦,我其实挺想回去看看的。” 她担心仁钦不让她回去,可仁钦出乎意料地说:“想去就去,我要是把你拴在这里,你会更怀念那里,不如让你去,不过去了之后还得跟我回来,以后想去的话我们再一起去。” 他居然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面,燕秋惊喜:“那我先去准备了!” 她太高兴了,以至于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仁钦摁住她:“现在冰天雪地的,肯定要开春了才能上路啊,你急什么?” 燕秋顿住,她恨不得时间立马到明年春天。 这次仁钦答应她回京,让她终于感觉自已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物件。 她想,即使去了京城,她还是愿意回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