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喜欢却不懂
夜间,燕扶光对绿卿抒发完他的想念,搂着气喘吁吁的她躺在一起。 绿卿闭上眼睛,浮现出的是赵若灵的面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问出来一个她从来没问过燕扶光的问题。 “您觉得妾美吗?” 不仅问出来了,即使心里打着鼓,绿卿还是勇敢地凝视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笑意从燕扶光的眼角眉梢倾泻而出,他握着她圆润的肩头,亲昵地蹭蹭她红透了的耳朵:“不美的话,刚刚我在做什么?” 绿卿臊红了脸,可她不是这个意思。 摁住腰间不守规矩的大手,她换了个说法:“妾是不是年纪大了?” 燕扶光探究地在她脸上来回打量,问她:“遇着什么事了?” 不然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绿卿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没记错的话,她还比自己小一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 绿卿不大好意思地偏开脸:“没有,就是忽然想到,然后就问了。” 男人永远都喜欢青春貌美的长相,她不会一直年轻,可永远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觊觎他。 “算了,您不用回答了。” 她这么反常,还让自己别回答了,燕扶光怎么可能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粘过去说:“你很美,年纪也不大,与我很相配。” 然后,他问道:“在想什么,可以给我说说吗?” 绿卿看了他一眼,狠狠心开口:“顺康侯府,赵小姐。” “你在想她?”燕扶光不可思议,他不记得绿卿和赵若灵有什么交集啊,至于在他们躺一起的时候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嗯。”绿卿承认,然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轻声问,“您对她有印象吗?” 燕扶光拿开她的手,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对她有印象?” “因为她年轻、漂亮、可爱……” 燕扶光不懂,他问她:“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接着他自己反应过来了:“你觉得我会看上她?” 燕扶光要被气笑了,他是这种人? 见绿卿又要躲,他冷下脸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不是?回答我。” “……不是。”绿卿赶紧摇头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今晚不说就别睡了。” 他坐起身,顺便把绿卿捞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冬天气温低,他想了想又把被子裹在绿卿身上,然后坐回去继续板着脸。 “说。” 绿卿眨眨眼睛,鼻尖酸酸的,她动了动,披着被子绕到燕扶光身后,把他一同罩进被子里。 “您不是这样的人,您是世上最好的人……” 可她不是,她不是最好的人。 她得承认,她已经不可能对燕扶光无动于衷了,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站在他身边。 可每每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又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他。 身后的人在颤抖,滚烫的泪珠掉在他肩膀上,燕扶光心软了。 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看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成几缕。 疼惜地抹去她的泪水,低沉的嗓音带着心疼:“你在担心什么?” 绿卿哭着摇头,她的贪心让自己很痛苦。 她想配得上他。 “那就不说了,我不问了。” 燕扶光叹叹气:“可是你知道,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绿卿鼻音浓浓地说:“嗯,您不是。” “别的女人都和我无关,我没有想和另外一个人生孩子的想法,你懂吗?” “嗯,懂……” 燕扶光恨恨咬牙,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根本不懂。” 绿卿皱皱鼻子,不服气地咕哝:“其实您也不懂妾。” 他喜欢她,却不懂她的自卑。 她喜欢她,却不懂他的认真。 ** 宁华月病了,绿卿等人至少面子功夫得做,大家商量着一起去倚虹院看望她。 踏进倚虹院,就见一个丫鬟跪在游廊下,大冷天的,寒风一起她便瑟瑟发抖。 陈清姿扫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收回视线对前面的灵韵说:“我记得魏侧妃让人给倚虹院送了下人冬衣的啊,怎么她没有?” 灵韵含糊解释:“她笨手笨脚的,惊扰了太子妃,嬷嬷便让她跪着清醒清醒。” 实际上,徐妙言什么都没做,跪伏在地上擦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可还是碍了宁华月的眼。 她一声不吭地跪着,脑袋下垂的弧度似乎早已定型。 绿卿走近点一瞧,这人正是徐妙言。 她跪在不挡道的地方,余光看见她们颜色鲜艳的裙角划过,她缩缩脖子,冻僵了的手指动了动。 “太子妃感觉如何了?” 陈清姿款款上前,语气平淡地询问。 宁华月是醒着的,不过看样子情绪很差,眉眼间郁气萦绕。 “老样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看着最前面的绿卿和陈清姿,冷哼一声:“我病了不止一天,才记得过来。” 绿卿解释:“这不是怕来得早了,影响您的心情,打扰府医吗?” 接着,她侧身回头点了点后面的方雅和许柔:“而且,还带了方侍妾和许侍妾来给您侍疾呢。” 她们二人在后院众人的眼中,被划归为宁华月一队的。 侍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要留给宁华月最亲近的人来做。 宁华月可有可无地点头,咳嗽两声继续端她太子妃的架子:“今年应当宫里也是不办除夕宫宴了,那咱们就在府里摆家宴。不过你们也看见我的情况了,所以这事我把它交给魏侧妃和陈侧妃来做,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 “那你们两个就好好办,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 绿卿和陈清姿习以为常地应下:“是。” 宁华月皱眉又咳嗽了两下:“……给我点水……” 王嬷嬷接过水杯,却在看见绿卿的时候抖了抖手。 灵韵见了,忙绕过王嬷嬷重新给宁华月喂水。 王嬷嬷不自在地站到一边:“主子见谅,老奴手冻得有点僵……” 宁华月没当回事:“洒点水而已,没事。” 绿卿好以整暇地看着王嬷嬷。 她都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