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时宴辞,你真卑鄙
时宴辞缓缓抬起手,一张禁欲的脸,配上比出的耶,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看到这个数字,红豆眼神一凛: “两百万?” 时宴辞摇头。 红豆微微有些颤动: “两千万?” 胜庭集团华中区的大总监年入千万倒也不至于很夸张。 但时宴辞还是摇头。 红豆深吸了一口气: “总不能是二十万吧?” 时宴辞终于开了口: “是两条命。” “两条命?” 红豆听不懂,眼里全都迷惘。 时宴辞给她倒了杯酒,“我从国外请了两支医学团队回来, 一支是专供肝癌方面的专家,另一支......” 他欲言又止。 红豆心一惊: “另一支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肝癌,我师父他还有其余病症?” 等等。 不对。 师父就一条命。 那另外一条...... 红豆急了: “另一支团队是给谁准备的?谁生病了?” “看来南小姐 对我是真的没太多的兴趣,昨天我给南小姐的体检资料后面,还有一份乳腺癌的诊断结果,南小姐是一眼都没看啊。” 时宴辞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摇晃着红酒杯,仿佛世间悲喜都与他无关。 红豆起身: “时宴辞,你别绕弯子,到底是谁生病了?” “你师母。” 时宴辞吐出三个字。 红豆整个人颓然坐在椅子上。 难怪师父会离开恒业加入胜庭。 他不是惜自己的命。 他是想给师母一条活路。 “我师母。” 红豆浑身颤抖,不由得悲从心来。 师父肝癌中期。 师母乳腺癌。 他们还有孩子。 “不过你放心,我跟你师父签订的合约里,不论他们俩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我将对他们的子女负责到他们成年,直到他们独立工作为止。” 时宴辞看着红豆: “不过你师父和师母,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病情。” 也就是说,师父只知道自己得了肝癌,而师母也只知道自己得了乳腺癌。 他们都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把最好的给对方。 悲痛过后,红豆迅速整理思绪,然后冷静下来。 “时总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应该不会无缘无故送人两条命当馈赠,说吧,你跟我师父到底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或者说我师父有什么把柄留在你手上?” “都没有!” 时宴辞摆手: “你师父是个聪明人,又怎会授人以柄?” “那他为什么会入职胜庭?难道就因为你给他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最好的物质保障?” 恒业为员工买了重疾险,加上师父在恒业的资历和资本的积累,他不缺治病的钱。 面对红豆的质疑,时宴辞毫不掩饰的说: “恒业被顾氏和胜庭盯上,收购恒业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是给他分析了恒业未来的发展趋势,他自然会做出最好的选择来。” 所以师父选择了胜庭? 不对。 不是简单的选择题。 红豆猛然一惊,“时宴辞,你利用我师父,你让我师父帮你收购恒业?” “谈不上利用吧,南小姐,我和你师父不过各取所需,他想要他的爱人活下去,也想恒业能得到最好的发展,而我恰好二者都能尽力予他。” 尽力。 予他。 这就是一个大饼。 红豆十分愤怒: “乳腺癌晚期治愈难度很大,收购恒业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你在这个当口把我师父挖走,无外乎就是想让我们自己人窝里斗,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时宴辞,我把话放在这儿,胜庭收购不了恒业。” 时宴辞不慌不忙道: “但恒业有你。” “你什么意思?” “段青山虽然走了,但他在恒业打下的江山犹在,雄兵无首,很容易被人四分五裂,你忍心看着那些前辈们浴血奋战守护的阵地被人轻易分食?我和段青山签了收购完成的协议,相信他在恒业有你这么一个得力的徒弟,肯定会助他一臂之力的,你也不想他和你师母的病治到一半就突然中断吧?” 原来他要利用的人,是她。 难怪他一个胜庭集团的掌权人,追个未婚妻还非得通过她。 红豆气到脸色惨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时宴辞,你真卑鄙!” 说完,她端起面前的红酒,毫不犹豫的泼在了他身上,然后转身就走。 时宴辞一把抓住她,步步紧逼后,红豆被他抵在了墙角: “南小姐,我是个有脾气的人。” “巧了,脾气这东西,我也有。” 红豆缓缓抬起手,手指上有一坨黄豆大小的芥末,在时宴辞满脸震惊当中,她干脆利落的把芥末抹在了他的嘴角。 原本是想抹在他鼻翼下,只不过这家伙身高有点威猛,而她的手有点抖。 时宴辞捉住她的手: “南小姐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看来是对我兴趣浓厚,你该不会是想抛弃你那个只会吃软饭的老公,转而投入我的怀抱吧?” 呵呵。 狂妄自大! “时总不想变成遍体红疹的麻子先生的话,最好赶紧打车去医院,否则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你怕是没脸出来见人咯。” 红豆挣脱他的手,从他臂弯里钻过。 走到包间门口时,回头看到时宴辞伸手掏自己的口袋,红豆晃了晃左手,“时总,是药三分毒,这玩意我暂时给你没收了。” “南红豆!” 时宴辞厉声大喊。 却也只能看着红豆狡黠一笑后一溜烟撤了。 这个女人,比狐狸还狡猾。 时宴辞恍神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体的不适将他思绪拉了回来,他才立刻采取急救措施。 先用纸擦掉嘴角的芥末。 再用桌上的柠檬水浸湿擦手的毛孔,第一时间清理掉那些芥末。 此刻他也顾不上洁癖不洁癖的了。 忙完这些后,他缓了口气,给司机打电话,“把车上那瓶药给我送上来,立刻!马上!” “车上的药?” 时宴辞的司机坐在车里,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时总,车里备用的过敏药不是被你拿上去了吗?” 此刻,已经浑身发痒的时宴辞脾气到了临界点,他怒吼,“车里有一瓶常备的,放在后座中间。” “我知道。” 司机看着空空如也的后座中间: “但那瓶药时总不是让人取走了吗?” 被人取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时宴辞强压着火气,憋出一句。 司机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 “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