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月楼
几人聊着聊着,便看到前面一幢豪华的建筑,足足有数层楼那么高,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细看之下建材都是闻名于耳的珍稀材料。这星月楼虽然细看下散发着金钱的味道,但是却显得古朴大气。 楼前围满了人,这就是星月楼了。 不知道星月川又出什么幺蛾子。 拓跋上皓和北堂铭身着便服,但是服饰质地非同一般,二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自带强大的气场。程泺肤色白皙,皓齿星眸,眉眼温良如水,却又带着点点疏离,乌发柔顺垂落肩头至腰际,步履轻盈,让人心生怜惜。 程泺在二人间颇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俊男美女的组合往往都是吸引眼球的。人群不自觉地为他们分开了一条路。 三人来到了门口,只见门口挂着一幅画。画上是连绵不绝的巍峨高耸山脉,浓重的着墨以及几乎占据整张纸的构图,枝叶繁密层层相叠,山下一条小溪曲折蜿蜒,显得画风沉重压抑。 “这厮又在故作深沉了。”北堂铭低声吐槽。 “你这嘴巴……就少说两句。”拓跋上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看着程泺眼前一亮。 “不知在下这番见解可得心意?”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将纸交予了一旁管事。 “这星月楼日常吃顿饭都如此隆重?”程泺轻声询问道。 “那倒并非如此,往常只要是文人墨客,展现一番文采基本都能进入。如今是这星月川在此,还将那位炼丹大师带了来,能进入的人皆有幸可尝到炼丹大师亲自做的菜,而这位大师时不时会出几道增强精神力的菜,大家都趋之若鹜。所以最近这门槛高了不少。不过这大师有些恶趣味,时不时会弄些古怪的菜式捉弄人。星月川就爱搞这些噱头。”北堂铭开口。 看到程泺似乎挺有兴趣,二人也便陪着她在门口观看。而管事看到拓跋二人微微点了点头。 “抱歉。”没一会,管事送回了纸张,只说了抱歉两字。华服男子脸上颇有不愿,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反正被拒绝的不止自己,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二楼包厢靠窗位置,一男子看着送上来的一张又一张纸,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答案是怎样?反正没有一个是入眼的。 “何必呢……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却传进了耳里。忍不住朝窗外看去,似乎是感应到了目光,程泺朝二楼窗口看了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星月川看到程泺的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俩个老熟人,有点意思。 “这位姑娘,您和您的朋友请。”管事来到程泺面前,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拓跋上皓和北堂铭看了看程泺,这句诗也的确惊到了他们,前半句的确呼应这幅画,这后半句堪称是点睛之笔。 在管事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进入包厢,里面弥漫着淡淡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里面的布置简约低调,不似星月楼外表这般看着就夺人眼球,反而比较简朴。 “姑娘,这是公子特意为您选的,他说姑娘该是喜欢这样的包厢。”管事面带微笑,并朝拓跋上皓和北堂铭点了点头。 这个公子倒还是挺会琢磨人心的。 “你们和这星月川关系很好?”之前是听到他们提到过星月川。 “切,说到好也是拓跋,我和他可是对头。”北堂铭撇了撇嘴。 “程姑娘,别见怪,他俩只是爱斗嘴罢了。” “你说这家伙,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也不露个脸。看不起谁呢?难道我们很稀罕这顿饭不成……”北堂铭话虽是说着,手里却拿起了菜单。 “咦……这是什么意思?”北堂铭将菜单摊开,只见上面的菜名让人匪夷所思。“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啊,这星月川搞什么?不开酒楼改诗词猜谜大会了? 程泺和拓跋上皓朝菜单看去。 凤霞游龙,漆山百娇媚,绸萝锦绣川行之,墨江水榭楼台阁……这些菜名看得拓跋上皓都是一头雾水。 程泺一开始有些不明白,随后有些了然,看来这出题之人还真是恶趣味。 “这是菜名儿?”北堂铭将菜单往桌上一扔。 “诸位,菜点好了吗?”管事上前来,目光直挺,内心却有些惶恐,哎呦,咋遇到这两位大爷,尤其是北堂公子,若是被戏弄了,说不定直接开骂了。 “恩,我们要游龙潜抵,日照成荭,百尺高蒿成迷途,墨江水榭楼台阁。另外一坛柏罗草。”程泺一连报出数个菜名,拓跋上皓二人不懂,但是最后一坛柏罗草是什么鬼? 主管在听到程泺报出来的菜名时明显表情变了,尤其在最后听到一坛柏罗草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 “对了,告诉你们主厨,日照成荭不如改为日照之江处。如果有的话,可以来一份。”管事的收起震惊的表情,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这姑娘是何许人也,竟然完美地避开了那几道恶趣味的菜,竟然连柏罗草是酒都知道,太神奇了。 “程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管事的神色变化二人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你可是看懂了这菜单的奥秘?”拓跋上皓开口。 “其实呀,这些名字都是一些药材灵植的名字。比如日照成荭,其实日照是金阳草的别名,成荭是成荭花,两者搭配有静心凝神的功效,只是我觉得金阳草搭配之江果效果比成荭花更好,因为成荭花不适合体内有伤之人服用。”这些都是程泺根据记忆中羽瑶看过的书籍,自己分析出来的。 “我觉得这个主厨也是个有趣的人,你们知道这个婆娑静心酒是什么吗?”程泺眨了一下眼睛,“婆罗娑叶是一种很辛辣的植物,静心应该是宁静果和宁心果,味甜清香,宁静果和宁心果的确适合制作成酒,但是加了婆罗娑叶,增加了宁心静气,恢复血气的功效,但是却会使人变声。有人会声音沙哑,有人会声音粗犷,有人会声音尖细。” 拓跋上皓和北堂铭对视一眼,不愧是炼丹师。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是普通炼丹师也未必会如程泺这般反应这样快。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出自灵草的古籍,那些名称很多都不为外人道。 程泺说着说着也是兴致上了来,“不过我觉得这婆娑静心酒,再加一个陌上颠,那应该会更有趣。” “哈哈,小友这个主意不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身影从门口出现,一俊美男子坐在轮椅之上,男子剑眉星目,身材修长健朗。男子身侧一灰发老者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拓跋家小子和北堂家小子也在啊。”药老看了看拓跋上皓和北堂铭,然后转头看了看没有开口说话的星月川,又看向程泺,“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药老。”听到星月川的话,药老走到一侧,星月川转着轮椅慢慢上前。 “好久不见。”拓跋上皓上前一步,走到程泺身侧。北堂铭撇了下嘴,“怎么吃你们星月家一顿饭这么难,你还是不要开酒楼了,开才艺会馆好了。考完书画诗词,咋的,还考炼丹啊?不会点琴棋书画炼丹炼器都进不去你家酒楼了?” 虽是吐槽,但看得出几人一定非常熟络。 “好久不见。”星月川冲拓跋上皓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北堂铭,没有理他。随后看向程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