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宁平川讲出聂小英来宁侯府找他求助的事儿。 那晚刺杀之后,聂小英说,在京都城里她只信任宁平川,所以才把夫人怀疑百里府有奸细的事情说了出来。 宁平川不敢一人做主,告诉了父亲。 老宁候让寻生安排石头带着人,不分昼夜守在百里府外。 琼玉公主从百里府离开后,小团子很快请假外出,另外就有人赶回府中禀报。 后来,石头回来说:小团子去过国舅府中,出门时还乘坐了马车。 小小杂役都要乘坐马车,这事更加引起老宁候的怀疑。 老宁候不放心把此事交给他人,吩咐儿子亲自跟着,看看小团子之后还会面见什么人。 后,宁平川在江湖上听到消息,有人说天牢着火了。 他放下小团子,跑回宁候府时方知百里夫人失踪了。 老宁候把他大骂一顿,说小团子很有可能就是线索,他这才返原地寻找。 可江湖上那帮朋友平日浪荡惯了,一时恋酒,让小团子给跑了。 这几天他一直不敢回家,直到石头找到小团子把他绑了回来。 走到柴房前,宁平川无比愤怒的样子叫石头把门打开。 石头一挥手,两名守卫立刻躬腰,拿出柴房钥匙开门。 宁平川见到小团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小团子被五花大绑,像个陀螺似的骨碌了几圈,靠近墙根时才哆嗦着坐定。 他佝偻着双眼,看到可汗锐利的眼神,立刻弓腰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我招,我招,全都招!” 苍鹰本以为小团子藏的这么深,该是个硬骨头,没曾想他还是这副狗熊模样。 宁平川嘿嘿笑了,拎出一把匕首,拿了把椅子踩在上面说:“若有半句假话割下你的舌头祭祖宗!” 小团子立刻夹住双腿,挡住命根子。 苍鹰心想,看来宁平川在抓他回来的路上没少给他“上课”,这才节省了时间让小团子主动招认。 小团子说:琼玉公主不是皇后放她出宫的,是行吾尊者出了主意。说是想要找到岳小天,还得让琼玉公主出面,说不准只有公主知道驸马爷在哪里。 谁知琼玉公主从宫中出来,并没有去找岳小天,而是直奔百里府。 之后有人找过他,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监视着琼玉公主和百里夫人说了什么。 苍凤一直守在门口,根本进不去,他只能躲在远处,拿着锄头装作清除杂草的样子守在一边。 后来,琼玉公主哭着进入洛樱别苑,过了一会又笑着出来了。 为了妥妥拿到二十两银子,小团子便给送银子的人说,百里夫人肯定知道驸马爷藏在哪里,不然琼玉公主不可能笑着出来。 “胡说!你不是还去过国舅府吗?”宁平川伸出匕首压到小团子咽喉处。 “是……小的是去过国舅府,可小的也是告诉文管家,琼玉公主哭着进入洛樱别苑,笑着出来。文管家擅长投机倒把,小的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该明白。” “给你银子的人是谁?”苍鹰问。 “小的不认识,长得挺丑,两腮鼓鼓的,腮边长有绿色的杂毛。” “是邓坨子。”苍鹰靠近百里渊附耳说。 老宁候凝目问小团子:“上个月,有死士进入洛樱别苑刺杀百里夫人,是你给苍凤下的毒?” “我没下毒!”小团子失口否认道:“那晚我在水塘边撒尿,有人在身后拿刀逼着我,要我把可汗行宫里的门窗关严,我就去了。” “放屁,这次你能不要银子。”宁平川又呵斥。 小团子见瞒不过去,颤颤畏畏的说:“第二日,我到府外牌坊下的石坑里拿到过十两银子。” “每次做完事情,都会有人给你银子?”苍鹰问。 “嗯……这是我们无影堂的规矩!” “无影堂?”百里渊惊讶,小团子竟是无影堂的人! 传言,无影堂效仿万知灵堂以倒卖消息为生,这是生意不好做了吗?怎么干起了打家劫舍,偷摸暗杀的勾当! 那么宇文荣宾该是向无影堂打探消息的。 雀灵之音属于天机,他们不能从万知灵堂得到消息,只能用金钱利诱无影堂。 小团子道出真实身份,深知以后再难活命,竭力恳求龙渊可汗允他返回百里府藏身,以后定当安分守己,以效全马之劳。 百里渊伸手邀请老宁侯先行,离开时,稍停顿看了苍鹰。 苍鹰点头,待所有人出门,只听柴房中传出惊叫的声音。 很短,稍纵即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该死!全是废话!”宁平川回头看了眼柴房说。 “小川,不得无理。”老宁候再次提醒,宁平川低下头。 苍鹰最后一个从柴房里出来,见他将剑收到剑鞘,百里渊问:“苍鹰,说说看,小团子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所有的事情都和风信子有关。南帝放琼玉公主出宫是为了捉拿岳小天,而风信子在意的人是雀灵并非岳小天。” “何已见得?” “邓坨子不仅出现在天牢,还出现在百里府,证明风信子的眼睛早就盯上了夫人。” “可夫人与风信子并无仇怨?她为何一定要致雀灵于死地?”说这话时百里渊始终盯着老宁候。 老宁候摇头,表示疑惑不解。 宁平川张了张嘴,想说曾见风信子去过半亩荷甸,不知她与天山雪域有何关系。 可老爹在侧,他担心说错话再挨骂,只能闭口不提。 走过一段路,老宁候邀请百里渊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百里渊婉言谢绝了,说还要到百里红妆安排些事情。 前些日子不辞而别,南帝指定会来找麻烦,只是天牢付之一炬,南帝还没来得及得发难而已。 老宁候知道百里渊找了借口推辞,轻轻点头不再做出挽留。 非常时期,妻儿下落不明,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心思吃饭。 听老宁候叮嘱几句话后,两人走出宁侯府,侍卫牵了马上前。 百里渊吩咐苍鹰全力配合苍凤,尽快查出和风信子相关的信息,另外还有金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