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他捡起地上的铜镜放在她的面前。 这几个月他以为身边有了乌兰奇便会慢慢忘了她,可她像是给他下了蛊似的,时常梦到那场霓虹冰舞。 细细端详后,失而复得的欣喜渐上心头,他转到朝思暮想的人面前,将衣袖里的珠花掏出来别在朱茵头上。 朱茵把过铜镜照了照,嘻嘻一笑问:“哪里得来的?好漂亮!” 她问他却不答。 百里渊正了珠花又问:“郑容儿疯了,这事你怎么看?”他依然在试探她。 “疯就疯了吧!人各有命,我只不过想着回去看看叮当和脆响,岳小天若知道我没死,恐怕还会为难丐帮。” 百里渊没想到朱茵对答如流,渐渐收敛起略带疑惑的眼神。 此时的他似乎还不甘心,望着朱茵又问:“去了趟芙蓉镇是遇到了高人点拨吗?世上能接下我赤炎神阙掌印的人并不多!” “是辛长老,他听说我要去京都,便把心法和术法都传给了我,如此,京都的丐帮便会为我所用,这也帮了你不是吗?” “仅凭心法就可以调动京都丐帮,我百里渊看重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百里渊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时紧时缓,让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朱茵趁百里渊仰天大笑时,悄悄移动身子。她手心向后,用灵力唤起白莲玉藏在心口处。 她还记得,上次百里渊抢了碧莲,总不能再次让他把白莲玉抢了去,作为要挟的筹码。 百里渊守株待兔一样,猛然间钳住朱茵的手问:“你藏了什么?拿出来。” “我……我……” 朱茵连连倒退,直到床帐边无路可退,斜着身子半躺在床上。 虽是惊吓过度,但她脸色潮红,这种娇嗔的姿态在所有男人看来都带有极大的诱惑力。 百里渊伸出手,浑厚无比的身形缓缓靠近,近到两人的鼻翼几乎都要触碰到一起。 听着沉而有力的心跳,她再也无法逃避,最终颤颤巍巍的拿出纸鹤来。 “这什么?给我变戏法吗?” “它是千鸟锏,丐帮信物。辛长老说不准拿出来让外人看,可你不相信我!” 朱茵眼含泪花,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她忍不住流下泪水来哽噎着说:“我错了!不该冒了生命危险回来找你……” 实际上,听到百里玉颜说他要与乌兰郡主完婚时她就伤心了,心中的期待变了样子,她不是他的唯一。 尽管之前是不受人待见的朱家二小姐,可她也从没想过与人共侍一君,只不过知道他身份特殊,想装的宽容大度而已。 百里渊看出朱茵眼中浸满了委屈,明明找她找的急火攻心,怎么见到她护住一个孩子竟也起了疑心。 “茵儿,对不起!” 他用力揽住她,没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唇火热,她的唇冰凉,两种极端的温度碰到一起,犹如热浪中落下一点冰,激起波澜壮阔的千层浪花来。 朱茵颤抖起来,内心弹起了琵琶,她曾期待过总该有这一天的,可当真的面对炽热的爱恋时,脑海中又响起灵婆的话来。 “该不该继续?若把一切给了他到底会发生什么?万劫不复吗?” 她闭着眼睛,努力控制住澎湃如潮的心思。 “别怕!你是我的女人,刚才是我错了,我发誓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百里渊抱着朱茵翻了个身:“你在我之上,以后便是我的女王。” 他用灵力锁住朱茵,让她不再颤抖,也动弹不得。 体会到久别重逢的百里渊失去了理智,如同燃烧着欲火的猛兽,哪怕双双俱焚,此刻也只想着占有。 “贱人!”乌兰奇的马鞭飞奔而至,差点打在朱茵背上。 百里渊一手拉紧马鞭,一手抱住朱茵,双眸眯成一条缝仇视乌兰奇。 百里玉颜紧步赶来,身边跟着山杏、古拉那紫,随后而至的有果哩、雪狼、还有化名为武征的泠长卿。 雪狼唯恐主君看到眼下的情景控制不住,快速将图腾令贴在他的后背上。 “哥,你们……你们不会……” 百里玉颜结结巴巴,都说分离会让人干柴烈火,看朱茵涨红着脸,有些话到了嘴边竟也说不出来了。 百里渊奋力扔出手中的马鞭,把乌兰奇闪了个趔趄。 他不管眼前站着谁,直接对众人说:“茵儿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按长序尊卑说来,乌兰郡主可要尊称她一声姐姐。” “没有!我只是叠了纸鹤……” 朱茵想要解释,说到纸鹤时支支吾吾,却也没有下文了。 “叠了纸鹤又怎样,你刚不是还说,这是送我的定情信物吗?” “信物……我……果哩……” 朱茵面带为难之色,百口莫辩。 果哩的头甩来甩去,她一会看向朱茵,一会儿又看向百里渊,不知道谁的话才是真的。 当眼神落在床边的纸鹤上时,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千鸟锏怎么又变回原身了!小姐不会真把纸鹤当成了定情信物吧! 想到这些,果哩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答应过灵婆好好保护她的,怎么到了这会儿竟怀疑起主子来了! “跪下!”百里渊面带神威呵斥乌兰郡主。 山杏头一次见妆主发这么大的火,受惊后瘫倒在地上。 苍凤苍鹰听到主子怒言,急忙冲进帐来跪在地上等候差遣。 见众人疑惑,百里渊大声说道:“还不赶快拜见夫人。” 他这次是对帐内所有人说的。 “拜见夫人。”苍凤苍鹰还有山杏齐语,且进行叩拜。 至于其他人的眼神,仿佛如同数只冷箭全部落到了朱茵的身上。 乌兰奇不服,翻着眼睛厌恶的看着朱茵却也不敢造次。 夫人四个字几乎吓掉了朱茵的魂魄! 她先是木偶似的愣了会儿,紧接着将纸鹤藏在身后,翻身蜷缩在罗帐一角,看着乌兰奇、古拉那紫和百里玉颜跪在地上行礼。 百里渊向着战战兢兢的朱茵靠过去,轻声说:“别怕,以后谁也不敢动你!” 这话似乎提醒了朱茵,原来他是借用夫人的身份压制住乌兰郡主,这样才能保得她在吐蕃大营中平安无事。 朱茵随之大胆了些,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消退,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爬到床边,正身坐好,说了免礼! 百里渊随即吩咐下去,要在百里红妆设宴吃席,庆祝夫人远行归来。 他这一举动只当是昭告吐蕃,百里妆主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在成为吐蕃驸马之前已经有了家世。 乌兰奇不过是后出,这并不违背王室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