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不会一早就喜欢我了吧?
下午沈氏从临江侯府回来,老侯夫人就知道了今日在那里发生的事情。 偏清嘉堂的丫鬟们说,薛莹和韩烨都还没有回府。 谢氏面色铁青,倒是老侯夫人淡定道:“他俩只怕找地方玩去了,也就我们还放在心上。” 沈氏不敢把她听说的那些话全说出来,怕谢氏听了会发飙,有薛莹这样一个儿媳妇,一向是谢氏之耻,因此只说是有外男进了花园,冲撞了薛莹,所以韩烨才把她给带走的。 好好的宴会没开席就走了,按说是失礼的事情,可如今陈家反倒让沈氏带了致歉的礼回来,也就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清嘉堂中,薛莹和韩烨才回来,就听说老侯夫人那边已派人来请了他们几次了。 薛莹没来得及换衣裳,跟着韩烨一起往清福堂去,在路上顺便还问了问那胖子的身份。 “那是南安侯世子何锐志,我还以为你记得他呢!”韩烨转头看了薛莹一眼道。 为了不让自己每次忘记事情就编理由,薛莹之前就告诉了韩烨,她因为病重,可能烧坏了脑袋,过去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呢?”想起何锐志那副尊容,薛莹就恶心得想吐。 看着薛莹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韩烨只故意笑了笑,说道:“他可是以前最喜欢蹲在你身后的一只癞蛤蟆……” 这话听着就有些……薛莹眼珠子一转,抬头问道:“你从前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还知道我身后跟着的癞蛤蟆?你不会……一早就喜欢我了吧?” “……”韩烨不置可否,气的甩开了薛莹的手就走。 看着韩烨头也不回的跑了,薛莹心情难得那么美好,忍不住都要哼起小曲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五郎你来说说。”老侯夫人见两人已经安然回来,便也开口询问此事。 大约是怕韩妙晴说错话,沈氏特意没让她过来,韩烨还没开口,就见薛莹朝着沈氏欠了欠身道:“三婶,事出突然,所以没事先跟三婶打个招呼,是我的疏忽……” “快别这么说,是你受了委屈了……”沈氏说着,又想起丫鬟们转述的薛莹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笑也有些干。 她实在没想到薛莹竟然这么厉害,寻常在老太太跟前讨喜也就罢了,出了门竟是这么个泼辣性子,如今这府上,表面瞧着是谢氏不待见她,只怕私底下,是她根本没把谢氏放在眼中啊! 薛家能靠着女人风光这么些年,有哪个不是厉害的? “临江侯夫人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了,也备了厚礼让我带回来,只说今日抽不开身,改日还要亲自上门来致歉呢!”沈氏只继续道。 薛莹还想寒暄两句,就听韩烨说道:“登门致歉就算了,我们不打招呼就离席,也算失礼,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还请三婶代为转告临江侯夫人。” 怎么说临江侯府将来也是韩妙晴的婆家,关系也不能搞得太僵。 沈氏便点了点头道:“那就依五郎的意思吧。” 清嘉堂中,小丫鬟们见徐妈妈回来了,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的。 世子爷话不多,奶奶虽然健谈些,可她是主子,她们当丫鬟的,也不敢跟她一个劲的唠嗑,唯有徐妈妈在的时候,这清嘉堂才算是真热闹。 韩修齐知道徐妈妈回来了,高兴的搂着她道:“婆婆,你今晚能陪我睡吗?” 把徐妈妈的心暖的那叫一个熨帖,一晚上都陪着韩修齐,只等他睡踏实了,徐妈妈才从他的房里出来。 韩烨和薛莹也打算要就寝了。 房里照样是铺着两个铺盖,徐妈妈看了一眼,终究不敢再说什么,只低着头往外退了两步,临走时却想起个事儿来,问薛莹道:“奶奶今年身子骨比去年好了许多,月底去净慈寺做法事,奶奶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月底是老侯爷的死忌,府上除了开祠堂祭祖之外,都会去净慈寺做一场法事,旧年因为薛莹病着,谢氏才没让她去,但今年老侯夫人都回来了,只怕是躲不过了。 薛莹依稀听说过此事,只是没甚在意,但若是自己真的要去的话,也该准备些东西了,净慈寺远在京郊西山上,这样的天气要在那里住上几天也不容易。 “先预备着吧,就算到时候不去,也可以送给三嫂。”做法事、积功德,肯定还会一并超度已故的三爷,孔氏一定会去的。 她们这里才商量过此事,第二天晌午,老侯夫人就把众人都请到了清福堂,说起这件事来。 “你们都在家呆着,我和太太两个人去就够了。”老侯夫人只开口道。 沈氏只急忙道:“我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她和三老爷离京有好些年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 孔氏和刘氏也跟着道:“我们也去。” 薛莹看大家都那么积极,自己不表示表示,反倒成了落后分子了,便也跟着开口道:“老太太也带上我吧……” 老侯夫人只笑着道:“又不是玩去,值的你们一个个都抢着去?老二媳妇你不用去了,这都快年底了,家里的事情离不开你。” 她说着,只又转头看向薛莹,冲着她点头道:“你也别去了,你婆母都跟我说了,从前是你身子骨不好,所以才没让你管家里的事情,以后可不准躲懒,多跟你二嫂学着点。” 老侯夫人的话虽然没有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将来武定侯府的中馈,必定还是要交到她手中的。 不管谢氏怎么不待见薛莹,她这世子夫人的身份在这里,便无人能取代。 谢氏暗暗的咬了咬牙,之前老侯夫人私下里问她为什么不让薛莹管事,她只能这样回答,她也实在是没有料到,老侯夫人会这般看重薛莹。 不过也难怪了,谁让她们都是庶女呢,可不就成了一丘之貉了? 当然……除了谢氏,在场的另一个人,面上虽不显,可心里早已比谢氏更愤怒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