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靖宁挑了挑眉,对于李如宣的话,她报以很大的质疑,“你是为了我着想,还是说不想参加这个宴会啊?” “有这么明显吗?”李如宣故作惊疑的摸了摸脸。 “那倒是没有,只是你一脸诚恳的表情,着实有些猥琐。”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劈得李如宣外焦里嫩,他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道,“殿下,你觉得猥琐这两个字,和我这张脸相配吗?” “哎呀,”靖宁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又不是说你长得猥琐,感觉知道吗?感觉!” 李如宣,“......” 去你大爷的感觉!别以为你是皇帝的女儿,我就不敢动手了!好吧,确实是不敢,但没道理他在家里受了漠视,还要在这里受这几个的嘲笑。 于是,李如宣干脆的,不拖泥带水的,夺门而去。 “李二宣这是怎么了?”被程道休勒令去净手的关之洲,错过了刚刚的那一幕,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了,”靖宁也是一脸“茫然”,忽然,她招了招手,把在场的另外三人叫过来后,小声道,“李二宣家中不是要举办宴会嘛,我看啊,他十有八九的,是打算躲过去,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堵一堵他?” “堵如宣兄做什么啊?”林居没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不解。 “林小居,你想一想嘛,”靖宁开口解释,“就好比,咱们是去看王八的,但是王八跑了,那咱们还看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哦,”林居恍然大悟,“所以如宣兄就好比这个王八,咱们是去看王八的,不能让王八跑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 听着这一番啼笑皆非的话,陆昭昭端着瓷杯,借喝水来掩饰自己藏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林公子如此纯良的人,居然也是个“会”说话的。 “所以...”靖宁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手舞足蹈一番后,她微微喘气,看着其余人,“懂了吗?到时候我们就这样干,绝对绝对不能让王八给跑了!” 关之洲、程道休对视一眼,没有反对,李如宣看他们热闹看了这么多回,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你们谁还有疑问吗?有的话就快点提出来。” “我,我还有一个,”林居小心翼翼的开着口。 “林小居,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个...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面对好几双眼睛的注视,林居扭扭捏捏的说道,“咱们,我是说,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去看王八吧?” “反对无效,”靖宁微抬下巴,高傲的拒绝了林居的提议,“关之洲,你告诉他,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 “得嘞,”关之洲爽快的应下,他抬手搂着林居的肩,给人洗着脑,“林小居,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这般做,不太好?” “是,是有一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着,那王八既然想跑,那肯定是有它的理由,如宣兄也是,所以...” “那你这样想一想啊,李二宣的继母办的这个宴会,是不是为了李二宣的终身大事着想?” “是,是啊。” “咱们也都看得出,他那继母待他还不错,可李二宣不想参加这个宴会,是不是辜负了他继母的一番心意,你说他继母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肯定会伤心的!” “对咯,你再想一想,要是李二宣的良缘,会在宴会中出现,可他人却是跑了,这不就拆散了一桩好姻缘嘛。 万一那姑娘回头被许配给了其他人,那李二宣可就没人配了,你忍心让李二宣孤独终老、后继无人吗?” “不忍心...” “所以...” “嗯,我明白了,”林居点着头,然后以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向靖宁,发自内心的道,“原来殿下是为了如宣兄着想,是我狭隘了。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殿下说的去做,相信如宣兄知道后,也一定会对殿下感激不尽的。” 在林居看不见的地方,关之洲露出一个笑来,并对着其他人,比了一个计谋得逞的手势。 程道休对此扶额,不忍直视。 陆昭昭失笑,却还是勉强维持着仪态。 靖宁就有许多疑惑了,听父皇说起过,林太尉(林居父亲)铁血手腕,林都尉(林居大哥)雷厉风行,林侍郎(林居二哥)笑里藏刀,怎么轮到林居,就成了这样? 她的疑惑无人解答,但,李如宣却很想有人来告诉他一声,怎么他一觉醒来,周围就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先是每日他起身,总能看见自己院子的围墙上,趴着一个脑袋。 李如宣,“......” 再是出府时,身后总会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李如宣,“......” 最后就是,他发现只要自己离李府有段距离后,就会偶遇另外几个人中的任意一个。 李如宣,“...陆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我说是恰巧路过,李公子信吗?”陆昭昭矜持的笑笑。 李如宣,“......” 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只是,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俗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在宴会的前一日,他派了人,将那几个偷窥他的人请到自己院中,一顿怒骂。 “什么仇什么怨,平时偷看也就算了,为什么我沐浴、如厕的时候,你们也要偷看!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 “如宣兄...” “林小居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看不出,就你偷看的时候最多!” 嗯!如宣兄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藏得很好的! “程道休,你这几日偷偷跟在我后面,能不能好好学学关之洲,不要那么明目张胆,你们是在监视我,你大摇大摆的做什么?” 君子不匿于行迹,偷偷跟着别人像什么话,不过,若是光明正大的,那就两说了。 “看吧,小爷就说,还是小爷技高一筹,”关之洲笑嘻嘻的看了几眼,被说的两人,眉宇之间,满是少年的意气。 “关之洲,你还有脸笑话他们两个,”说起关之洲,李如宣就来气,“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半夜三更偷摸到我床前盯着我,我一定,一定叫人把你丢进茅坑里。” “好了,也就这几日罢了,“关之洲伸了个懒腰,一点也不在乎李如宣的威胁,大不了他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你且放心,等过了明日的宴会,咱们几个才不会费尽心思的,跟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