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少女悠悠转醒,愣了会神。环顾了一圈四周看到了睡在床边的墨星阑。 愣了愣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心里暖暖的。挪了挪身子想靠近他,可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停了下来。 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盯着床帘顶发起呆来。 凌云鞭到底怎么了?还有她那时候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她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飘渺。 “飘渺你给我出来。” “何事?” “我问你,原主的灵魂还在不在?”初九直奔主题。 飘渺仍旧回答得毫无感情:“不在。不必担心。” “那为什么我之前和墨云比试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的怨恨?”这个飘渺怎么有点不靠谱? “许是你情绪作祟。这边有静心咒,任务人需要一份吗?” “谢谢,不需要!还有你逗我呢?那哪是我的情绪,你怕不是出问题了?我觉得你需要维修一下。”初九郁闷。 飘渺:“……” 飘渺保持了沉默,表示不想理她。 “喂!嘿!飘渺!飘渺!”初九大声喊着,可就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又跑了。” 还真是统如其名。飘渺,飘渺,飘忽不定。 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事。脑海中浮现出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面孔。 那是真的吗?肖箫是你吗? 和肖箫的记忆一点一滴再次涌现,以及肖箫去世前跟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可她那一刻的记忆却依然清晰。 肖箫比她大一岁。她自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和肖箫认识并且是好姐妹了。因为肖箫和父母和她的父母是青梅竹马。 她以前听老妈说过,如果她和肖箫性别不同那就撮合她俩在一起,如果她俩性别相同那就像他们一样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或兄弟。事实上她和肖箫也是这样。 直到三年前肖箫去世她们都是最好的姐妹。虽偶有争吵可没多久就会和好如初。 在肖箫去世后的那一年里她甚至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天她都还没有完全习惯一个人。 “肖箫……是你吗?”她失神的望着床幔顶喃喃自语。 没有发现趴在床沿的人已经醒了,并且看着她已经有一会儿了。 墨星阑冷眸一凝:“肖箫是谁?” “?!”初九吓了一跳回过神侧眸看向他,“你,你醒了啊。” “肖箫是谁?”他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冷着一张脸又问了一声。 初九撑着床坐起身子,扯得肩膀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疼,脸都白了一个度。好在她修炼正刚玄骨功骨头修复得快已经好了。 侧靠在床头看着床边一脸阴沉的墨星阑叹了口气:“我朋友。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也见不到她了。” 说着她垂下了眼睫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说得轻松一些,可说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 墨星阑沉默没再问。 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渐渐流逝。 良久过去初九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他缓缓抬眸回答:“两天。” “又是两天啊。”她长叹一声。 “不久。” “是吗?” “嗯。” “……” 又是一阵沉默。 一刻钟过去初九烦躁不已,快被这莫名其妙的沉默给搞崩溃了。 长叹一口气看向他:“那个……” 仔细一看她皱了皱眉,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含着不确定问道:“你……莫不是又用自己的血……” “对不起。”墨星阑突然打断她的话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话语声卡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过了好一会儿困惑问道:“你,你干嘛突然道歉?”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只见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中情绪。听他沉声道:“我会治好你的身体。” 听完他的话初九眸光一滞,张了张嘴也垂下了眼睫:“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而且你身上也有伤,不必为我分心,也不是多大的事。” 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何必多此一举去管这副身体会怎样? 墨星阑听后唇瓣颤了颤又闭上,沉默片刻再次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因为……早晚会离开吗?” 所以这副身体变成什么样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垂着头心中颤了颤,缄默不言,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握着。 好一会儿后抬眸看向他却对上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久了仿佛会深陷其中。她赶紧撇开头:“你别多想,未,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而且,我,我也没说过要离,离开。” “呵,是吗?”他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沉,可其中却又隐藏着一份苦涩。 初九叹了口气,有些郁闷。每次只要一说到这事上他就会这样。每次这样的气氛都让人感到窒息。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抬眸对上他那双冷得吓人的眼睛:“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 眼睛闪了闪转移话题:“我,我身上疼得很,你,你想想办法……” 说到最后她没了底气。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墨星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疼,我想办法。那我疼呢?我该怎么办?”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也觉得自己那样说不对。慌乱地抬眸去看他,却见他眼中满是哀伤,像被世人抛弃了一般。 闭上嘴缓缓垂眸,半晌才说话:“对不起……”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除了跟他说对不起外竟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的没错。她受伤了,昏迷不醒了,他还能想办法救她,把她治好。可他受伤昏迷不醒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要盼着他醒来自救。 “对不……” “够了,别再说了。”他轻声呵斥打断她的话。 初九话音一顿,手紧紧抓着被子,将被子拧成了一团。 两人第三次缄默无言。这一次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宁静。 半个时辰后墨星阑慢慢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初九的房间。 初九垂着头也什么都没问。在墨星阑离开房门那一刻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掉落在紧握着被子的手背上。 墨星阑扶着栏杆下了楼,来到厨房将已经熬好的药倒进碗里。倒好了汤药却没有急着端走,而是失神的看着漆黑的汤药,似乎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