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的种种情况来看，这个大夫人还算不错，如果黄狗豆能跟在他身边，应该是个好去处。　　 只是不知道，人家大夫肯不肯收留黄狗豆，收留他还有没有什么条件之类的?钱，他们没有，如果要拜师礼什么的，他们拿不出。　　 不能拜师，给他留下来打杂行不行呢？他一个药铺，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要人打杂吧？　　 白素他们坐在药房后门那里等。　　 白素正想着怎么向华大夫开口说黄狗豆的事，华大夫忙完就过来了。　　 “小娘子，你们那个笋蛆怎么卖啊?”华大夫走过来，坐在一根凳子上。　　 “华大夫，你原来怎么收的啊？”白素不知道价钱，只有问大夫。　　 “我说实话，你们拿来的这个比其他人拿来的都肥都大，我照原来的价钱收，怕你们说我亏了你们。你什么都不问，就让我先救人。就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亏待你们！”　　 华大夫还真是实诚。　　 “华大夫，你先说个价。”白素觉得，这华大夫人品还是不错的。　　 “金和堂像你们拿来这么大的笋蛆是一钱银子一条，我们收的是一钱银子三条。”　　 华大夫老实回答。　　 “这个这么值钱啊？这东西在有些地方很多啊！”　　 白素觉得，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他们在那个竹林里看见那么多。　　 “小娘子，这个不好找，尤其是你们捉的这一种。它是有时令性的，还要是一种特别的竹子，你们这个是一种叫冲天竹的根部才有。普通竹子下面捉到的虫子，那个药效差很多。”　　 华大夫说着他所知道的。　　 “是吗？”白素没有注意那些，那一路都是竹子，她以为都是一样的。没有去注意竹子跟竹子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小娘子你看，我给你们算一钱银子两条怎么样？”　　 华大夫问得小心翼翼，他担心他们把这么好的笋蛆拿去卖给金和堂，那样的话，像莫三叔这样的穷人又只有等死了。　　 “华大夫，钱的事不着急。华大夫，你药铺里没有伙计吗？也没有学徒吗？”　　 白素问了两个问题。　　 “原来有个学徒，学了半年因为要娶媳妇，就回去了！”　　 华大夫说起那个徒弟就生气，不错的学医苗子，被他父亲强行拉回去娶妻生子了。　　 “那你家里人不来帮你吗？”白素只见到他一个人忙里忙外。　　 “我不是本地人，家人不在这边。一直想找个伙计，可都没有合适的。　　 我的柴火这些都要靠买，忙起来，屋里屋外都是病人家属打扫。　　 我的病人都是些穷人，有的付不起药钱，就拿菜啊吃食这些抵，帮我做家务也可以抵药钱。”　　 华大夫说着他的实际情况。　　 “华大夫真是医者仁心！华大夫，那你看看他，是可以做你的学徒还是伙计啊？”白素指着黄狗豆。　　 华大夫看向黄狗豆，这孩子看着面黄肌瘦，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但看着还算机灵，刚才看他做事也还麻利。　　 “小娘子，他是你弟弟吗？你做得了他的主吗？你们的爹娘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华大夫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华大夫，这些问题就让他自己来回答吧！”　　 白素觉得，黄狗豆也十几岁了，很多事应该让他自己做主和处理了。　　 “好吧，孩子，那你来说。”　　 “我叫黄狗豆，家住大山里的雾山村。我娘亲死了，后爹和后娘把我赶出来了。我下了山，遇到了姐和小宝。我被坏人装在袋子里，是姐救了我。”　　 黄狗豆算是回答了华大夫的问题。　　 “小娘子，这么说起来，你跟他毫无关系?你也做不了他的主?”　　 华大夫不想收这种身份不明不白的人，他怕今后有麻烦。　　 “华大夫，他都十几岁了，后爹后娘不要他了，他应该自己做得了主。他帮你干活，你给他一个住的地方。你们俩的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小娘子，他本人愿意吗？”华大夫又问。　　 “黄狗豆，跟着华大夫，你愿意吗？你自己说。”　　 白素让黄狗豆自己表态。　　 黄狗豆看了看白素，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只要有个地方让他住下来，只要他能活下去，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我当然愿意！”黄狗豆高兴地回答。　　 “那你家里人不会来找我麻烦吧？”华大夫怕了那些麻烦事。　　 “他们都把我赶出来了，他们以为我在外面饿死了！”　　 “你说你家住在哪里啊？”华大夫问。　　 “大山里的雾山村。”黄狗豆回答。　　 “一百多里外的那个雾山村吗?”华大夫又问。　　 “我不知道有多少里，我觉得我走了很远很远了。”黄狗豆回答着华大夫的问。　　 白素大约计算了一下，他们马不停蹄的赶了两天路，应该有一百多里了。就是那一片竹林，差不多就有一百里了。　　 “华大夫，应该是一百多里外了。”　　 华大夫听了白素说的一百多里外，再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他。只是，他是跟我学医还是当伙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