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三天,顾曦娘带着米小昭终于从山上下来,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一进镇子,顾曦娘就赶紧去问路。 米小昭不由得好笑。 在山上时,顾曦娘总是一副胸有成竹,埋头赶路的样子,还以为她认识路。 把路打听清楚了,顾曦娘这才带着米小昭来到个小饭馆吃饭。 顾曦娘很照顾米小昭,自己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记喂米小昭。 吃得正香,突然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过来,向店小二打听顾曦娘。 米小昭很是奇怪,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有谁会认识顾曦娘? 这时顾曦娘也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她迅速地瞟了男子一眼,马上转过身,装作给米小昭喂食,蹲了下来。 店小二告诉男子,没有见到过顾曦娘那样的人,这会儿店里倒有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可不是孤身一人,还带着一条极通人性的白狗。 男子看了过来,顾曦娘感受到了男子的目光,赶紧拍了拍米小昭。 米小昭马上冲了出去,做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对着男子汪汪直叫。 男子吓了一跳,立马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要砍米小昭,一边大喊着:“这是谁家的狗,再不管管,我可要不客气啦!” 这下轮到米小昭吓一跳了,连忙转身就跑。 男子也不纠缠,又向小饭馆看了过来。 这时顾曦娘已经从小饭馆的后门溜了。 米小昭在镇上溜达,四处寻找顾曦娘。 一条大白公狗见到了米小昭,嬉笑着问米小昭:“你是谁家的狗,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米小昭心里一凛,故意含糊道:“我是顾家的狗,才来镇上,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顾家的狗?这镇上就没有姓顾的。”大白狗仍然笑眯眯的,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狗。 “我主人也是才搬来这里的。”米小昭连忙解释。 “那你主人呢?哪里去了?”大白狗戏谑地看着米小昭。 “我不正在找她嘛!”说着,米小昭就要走。 大白狗大模大样地拦在了米小昭面前,一副狗混混的样子:“还找什么主人,不如做我的小妾,我们现在就洞房。” 说着大白狗便朝米小昭扑了过来。 米小昭赶紧跑。 大白狗紧追不舍。 没两下米小昭就被大白狗追上了,要爬米小昭的背。 米小昭奋力挣扎,狠狠地咬了大白狗的耳朵一口,差点把它的耳朵撕扯了下来。 大白狗疼得脸都白了,气得大喊道:“我要咬死你!” 米小昭自知不敌,拼了命地逃,往小巷子里蹿,希望能摆脱大白狗。 可大白狗是本地狗,熟悉地形,三绕两绕地就拦住了米小昭。 米小昭转身就跑,可面前突然窜出来两条母狗,阴冷又嫉妒地看着米小昭。 “敢咬伤我们的夫君,我们咬死你。”一只杂毛母狗愤怒道,首先扑了过来。 另一只土黄母狗原本站着没动的,被大白公狗冷冷地瞥了一眼,也连忙扑了过来。 一条狗米小昭都对付不了,别说两条了。 米小昭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急得大喊:“顾曦娘,你在哪里?” “白云,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顾曦娘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运气极好,米小昭一嗓子把顾曦娘引了过来。 大白狗立即带着它的妻妾撤退。 顾曦娘身上有杀过人的气息,大白狗可不敢惹她。 “你这条弱狗,谁都斗不过,如果可以,真想教你武功。”顾曦娘点点米小昭的鼻子。 米小昭赶紧点头:“我想学武功,我不要当弱狗。” “你还真想学啊!”顾曦娘瞪大了眼睛。 米小昭更加用力地点头。 “天啊,教一条狗学武,怎么教呀?”顾曦娘皱起了眉头。 又在路上走了几天。 这几天只要一停下来,顾曦娘就教米小昭学武功。 她惊喜地发现,米小昭简直太聪明了,什么招数, 一学就会,还牢牢地记在心里。 虽然使出来怪模怪样的,可这样的好学生实在难找。 顾曦娘越教越感兴趣,还为米小昭绞尽脑汁地改招式,以适合狗用。 米小昭不想每次都被其他狗追着咬,十分勤奋地练习。 见此,顾曦娘决定把米小昭训练成自己得力的帮手,也不急着赶路了,不但教米小昭招式,还特地带米小昭去挑战野狗。 开始米小昭经常被野狗咬得汪汪直叫,到后来,就是野狗被米小昭咬得汪汪直叫了。 这样走走停停,又是绕着道走,三个月后,顾曦娘带着米小昭才终于来到了南滨山,在山下找了一间房子租赁下来,天天出去打听消息。 经过三个月的实战训练,这时的米小昭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眼神锐利,动作敏捷,撕咬有力,才在山下三日,方圆十里的狗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声“老大。” 在山下住了两个月,顾曦娘每天只做两件事,一是打探消息,二是训练米小昭。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越来越冷了。 这天,顾曦娘愁眉苦脸地对米小昭道:“那些畜牲还没来,可我的钱不够了,咱们怕是要去做叫花子了。” 米小昭用爪子扒拉扒拉顾曦娘,示意她跟着走。 米小昭带着顾曦娘来到一户姓柳的有钱人家门口。 顾曦娘失笑道:“你不是想带着我去打家劫舍吧?” 米小昭摇摇头,带着顾曦娘继续走,来到了一片山林里。 从柳家狗的口中,米小昭得知柳家是卖药材的,只要是好药材都收,她想带着顾曦娘来林子里闯闯运气。 也许是否极泰来,米小昭的运气好得不得了,竟然找到了一支百年的人参。 顾曦娘小心翼翼地挖出了人参,乐得抱着米小昭又叫又跳。 米小昭不由得想起了蔡九郎。 那个妖怪吃了两支千年人参,这样百年年的人参他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回到屋里,顾曦娘打听到了柳家收药材,不禁拍了拍米小昭的脑袋道:“你怕不是条狗,是个人吧?” 米小昭有些心虚地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