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乡试开始了。 天还未亮,花子墨就起床做准备了。 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也起了床。 李大娘子一边帮着花子墨收拾东西,一边担心道:“不知王爷会不会食言。这天这么早,他会亲自去送墨儿吗?” 暮云道长笑道:“王爷不亲自送我可不放心。等会儿,如果王爷还没派人过来通知我们,我马上就去王爷的卧室前面哭。” 花子墨感激极了:“道长,那太为难您了,只要王爷派出侍卫送我过去就行。” “仅仅只是侍卫相送可不行。冯弋阳来到玉陵城后,一直守在秦王府外面,还亲自上门打探了两次。”暮云道长摇头道。 “是呀,也是墨儿你一直关着门读书,从不外出,冯弋阳才没有可乘之机。如今你要去贡院,冯弋阳必定会趁机掳走你。”李大娘子也道。 “所以,必须得王爷陪同才行。毕竟王爷是冯弋阳的舅舅,虽然冯弋阳有点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可这玉陵城究竟是王爷的地盘。”暮云道长神色凝重地道。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挑着灯笼过来,告诉花子墨,王爷已经准备好了,立刻出发。 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一脸祈盼和担忧地目送着花子墨离去,米小昭却跟了上去。 这就是做狗的好处了。如果自己还是女子,可别想跟着去…… 米小昭自嘲地想着。 来到二门,秦王爷已经满脸不耐地等在门口了。 见到了如同谪仙一般的花子墨,秦王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花公子,快请上车。”秦王爷上前,亲自来搀花子墨的手。 花子墨强忍着恶心,微笑道:“王爷先请。” 上了马车,布置舒适又豪华的车厢里只有花子墨和秦王爷两个人。 马车缓缓朝前,一大队侍卫前后护卫着。 赶考的学子们既羡慕又好奇,互相打听着是谁那么豪横,竟然要秦王府的侍卫们前呼后拥地送去贡院。 “听说是个姓花的公子。”有消息灵通的人告诉大家。 “花公子?秦王府什么时候有姓花的亲戚了?”众人都很奇怪。 “什么亲戚?秦王爷是论亲戚的人嘛!”有人暧昧笑道。 “既是跟了秦王爷,为何还要来考试?” “谁知道呢?兴许是为了年老色衰后做打算吧!” 众人小声谈论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听了几句,飞快地朝着附近的一个宅院跑去…… 车厢里。 秦王爷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子墨,柔声问道:“花公子,你对这次考试可有把握?” 被秦王爷直勾勾地看着,花子墨如坐针毡,低头答道:“学生尽力而为,是否考中,还得看天时地利。” “考试太辛苦了,子墨你何必受那个罪,直接跟了本王,本王保证给你一个六品官做。”秦王爷厚颜道,一边伸手过来拍花子墨的肩膀。 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秦王爷顺势把手往滑下,搂住了花子墨的腰。 车厢狭窄,花子墨不敢大力挣扎,只能努力离秦王爷远点,面红耳赤地推辞道:“王爷,学生想凭自己的努力……” 话未说完,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是舅舅在车厢里吗?” 秦王眉头一皱,是冯弋阳的声音,车子被冯弋阳拦住了。 “正是,外甥你这么早吗?”秦王爷从车厢里探出一个头来,咧嘴笑道,心里却把冯弋阳骂了千百遍。 秦王爷高建虽然是皇帝的弟弟,可因生母出身下贱,只是个杂役宫女,一直被冯弋阳看不起。 冯弋阳的母亲长公主不仅和皇帝是一母同胞,还为皇帝上位立下过汗马功劳,身份地位自然是秦王爷比不了的。 “舅舅不也早得很吗?”冯弋阳懒洋洋地道,眼神不善地看着秦王。 他一直吩咐下人们盯着秦王府的动静。等花子墨一出秦王府,就把人掳走。 万万没想到秦王会亲自护送花子墨去贡院。 车厢里,花子墨有些焦急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别误了考试。” 秦王爷听到了,立即对冯弋阳道:“外甥还请让让,舅舅送个考生去贡院。” “考生是谁呀?莫非是咱皇室的人,不然怎敢劳动舅舅亲自护送去贡院。”冯弋阳故意道。 “外甥切莫取笑了,再耽搁就迟了。”秦王匆匆道,把头缩了回去,冷声吩咐侍卫们道:“快走!若是迟了,拿你等试问!” 马车又开始跑动起来。 秦王带出来的那一长串的侍卫都簇拥到了马车边,李浜满脸笑容地请冯弋阳让一让。 冯弋阳只得悻悻地让开了路。 秦王在玉陵城盘踞多年,冯弋阳终究强龙难压地头蛇。 马车一路疾驰,在贡院门口停了下来。 心有不甘的冯弋阳打马飞奔,一路跟随,正好目睹两颊通红的花子墨从马车上下来,而秦王爷满面春风的在一旁,竟然伸手去扶花子墨。 虽然花子墨及时避开了秦王爷的咸猪手,可冯弋阳仍然觉得无比辣眼睛。 “高建,你个老混蛋,杀了本世子的侍卫就算了,居然还敢和本世子抢美人……”冯弋阳咬牙切齿地道。 “世子爷,这里可是秦王爷的地盘。”薛世铭小声提醒冯弋阳。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高建敢说这玉陵城是他的吗?诛他九族!”冯弋阳嘴角直抽抽。 薛世铭心里暗笑,诛九族,不把皇帝和冯弋阳都给诛了吗? “世子爷,说来也奇怪,那秦王爷一把年纪了,长得还又矮又胖的,半点不及世子爷您,那花子墨为何愿意委身与他,也不愿跟倜傥英俊的世子爷您呢?”薛世铭奇怪道。 “难道是因为高建那个老东西磕了暮云老杂毛炼的丹药,更生猛些?”冯弋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胡乱猜测道。 这时,花子墨已经交付了具保文书,把考篮拿给衙役检查,准备进考场了。 秦王爷依依不舍地盯着花子墨的脸,趁着叮嘱花子墨好好考试,又揩了揩花子墨的油。 花子墨不想多生事端,只得红着脸尽力忍耐。 冯弋阳看着那一幕,却以为花子墨和秦王爷在公然秀恩爱,气得脸都白了。 “唉!世子爷您为了花子墨,辗转几百上千里,可谓费尽了心思,可他却投进了秦王爷的怀抱……嗨,真是不知好歹呀!”薛世铭叹息道。 冯弋阳的脸拉得更长了,差点掉到了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