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闵然带着花花往县城赶,不时看一眼花花,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银子就在面前,只要伸伸手就能拿到,一路上和随从说说笑笑的,十分兴奋。 过完年后不久,薛金铭突然下帖子,正儿八经地请花闵然到春风楼去喝酒。 薛金铭是薛世铭的庶弟,比花闵然小三岁, 也比较喜欢玩乐。 不过花闵然和薛金铭并不是很熟,两人只是经常在玩乐场所遇到,见的次数多了,便说了几次话而已。 薛金铭突然请花闵然喝酒,花闵然很是奇怪,原本不打算答应薛金铭的。 可薛金铭诚意十足,亲自上门送帖子,说是只请了花闵然一个人,还特地在县城最好的酒楼定了雅座,花闵然便不好意思拒绝了。 酒过三巡,薛金铭有意奉承,花闵然欣然接受,两人迅速成了“莫逆之交”,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薛金铭问半熏的花闵然:“想不想发财?” 花闵然乜着眼睛道:“废话,谁不想发财?” 薛金铭仰头,把酒往嘴里一倒,咧嘴笑道:“小弟我这里有个发财的法子,正适合闵然兄您。” 花闵然虽然有了几分酒,但脑袋还没糊涂,撇嘴道:“你和我一样缺银子花,有发财的机会居然会告诉我,我可不敢相信。” 薛金铭靠替薛世铭打理田庄为生,日子本来就过得不富裕,加上喜欢吃喝玩乐,银子便十分紧手,天天都盼着发财。 见花闵然不相信自己,薛金铭有些气恼地道:“要是我会训猫训狗,我早就自己去发财了,你爱信不信!” 说着薛金铭把酒杯一放,招呼小二来结账,就要走人。 听到训猫训狗几个字,花闵然心里一动,连忙拉住了薛金铭:“是为兄不好,失言了,这里给薛老弟赔礼了。” “那倒不用了。”薛金铭又坐回了酒桌旁。 “薛老弟,你具体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发财的法子。”花闵然给薛金铭倒了一杯酒,笑着递给他。 薛金铭接过酒杯,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京城来了个贵人你知道吧?” “知道呀,长公主的儿子冯世子嘛!” “但你肯定不知道,冯世子除了好色,还喜欢斗猫斗狗。他出手极大方,但凡胜出的猫狗,他一赏便是成百上千的银子。” “成百上千的银子?”花闵然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都是贪婪。 薛金铭瞟了花闵然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问道:“陈启你认识吧?” “一脸横肉的家伙,谁不认识?”花闵然有些悻悻然。 花闵然的狗和红烧肉打了起来,被咬得浑身是伤。 花闵然去找陈启要说法,被陈启羞辱了一顿。 “陈启带着红烧肉去比试,赢了两场,如今成了有钱人,连他媳妇都不在花船上做厨娘了。” “呵呵!”花闵然鄙夷地冷笑了两声。 谁不知道刘厨娘“身兼两职”,没日没夜地替陈启赚银子。 “我知道你的狗见了红烧肉就害怕,但是你可以拿猫去比试呀!” “猫?我家就养了一只抓老鼠的猫,难道比抓老鼠吗?” “嗨,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没想到你哥哥家有一只千伶百俐的猫呢?”薛金铭直接指点花闵然。 “花花?对呀!花花可聪明了,我去找我哥要钱,那家伙还知道冲我翻白眼呢!”花闵然一拍脑袋,高兴道。 见花闵然被说动了,薛金铭趁热打铁,立刻带着花闵然去了浦园。 浦园是个大围场,平时用来跑马的。 冯弋阳一挥手,浦园便被改造成了斗猫斗狗的场所。 薛金铭很是熟悉浦园,带着花闵然径直来到了斗猫的地方。 只见里面笑闹声不断,很是欢乐。 走进去一看,场上两只猫正在比试。 两猫的主人在发布不同的指令,让两只猫完成不同的动作。 两只猫都不争气,要么一动不动,要么完全不听指挥,笑得观众前仰后合,连坐在高台上的冯弋阳都不禁莞尔。 比试完后,冯弋阳给稍微“听话”一点的猫赏了十两银子。 失败的猫则赏了一些吃食。 两个猫主人都高兴得不停地给冯弋阳磕头。尤其那个得了银子的猫主人,恨不得让他的猫都给冯弋阳谢个恩。 “就这,也给赏银子,还给十两?”花闵然惊讶道。 “世子爷就是图个乐子。”薛金铭解释道,“要是遇到那通人性的猫狗,世子爷出手更大方。听说陈启靠着红烧肉可是得了这个数了。” 薛金铭在花闵然耳边低声道,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八十两?”花闵然惊讶道。 “不,八百两。” 花闵然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也不看看世子爷是谁的儿子,从哪里来的。人家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深受皇帝的喜爱,随身带的银票都有几匣子,更别说那些金银珠宝了。” “也太……有钱了吧!”花闵然喃喃道。 薛金铭看了花闵然一眼,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怜悯,又飞快地掩饰住了,继续道:“闵然兄赶紧去把花花带来比试,保证给你赚大钱。” 花闵然回去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坐着马车来到了石桥村。 带着花花来到了县城,天已经黑透了,花闵然让下人好生服侍花花,自己便去睡了。 睡梦中,花花变成了一锭锭的银子,正在朝花闵然飞过来……花闵然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第二天花闵然便开始训练花花了。 他首先给花花下了几个简单的指令。 花花打心眼里瞧不起花闵然,卧在地上,懒洋洋的瞥了花闵然一眼,根本不想听花闵然的。 花闵然冷笑一声,随手拎起了一根藤条。 花花“噔”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马上按花闵然说的,举起了两只前爪。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算了,就听花闵然的,只当逗他开心了。 花闵然既得意又高兴,花花就是通人性,还知道怕打。 在花闵然的淫威下,花花被一连被训练了四五天,直到花闵然满意了才被允许休息了一天。 不过也仅仅只是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花花就被花闵然带到了浦园,报名参加了比试。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把花闵然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让花闵然鉴字盖手印。 “就是参加个比试,还要签字画押吗?”花闵然很是奇怪,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你比不比?不比有的是人报名参加。”管事极不耐烦,一指花闵然身后排的长队。 花闵然扭头一看,好多人抱着猫,牵着狗,正等着报名呢! 见花闵然还不签字盖手印,管事催促道:“不比就走开,下一个,下一个。” 花闵然看了一眼字据,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无外乎若是猫狗有损伤,不得闹事索要赔偿之类的话。 花闵然放了心,毫不犹豫地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手印。 多年不握笔,连名字都写不好了,花闵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管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见花闵然出了屋子,立刻拿起叠在字据下面,有花闵然签字画押的那张纸去见冯弋阳。 冯弋阳让随从把纸张小心收好,叮嘱道:“那可是爷心心念念的美人,弄掉了,爷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