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昭再三否认,自己不是姜思桐的什么金手指。 可姜思桐觉得,只有她才听得懂米小昭的狗言狗语,并且能和米小昭交流。 于是坚定不移地认为,米小昭就是老天送给她的穿越福利,绝对是她的金手指。 米小昭之所以不承认,肯定是怕被别人知道,对她这个主人不利。 面对这样一个脸皮可以做盾的人,米小昭只能选择放弃挣扎,无敌姑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高兴就好! “花狗剩,你说孟姨娘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装作听不懂我的话?”姜思桐皱着眉头问米小昭。 米小昭白了姜思桐一眼。 孟姨娘那是装听不懂吗?她那是根本听不懂! 别说孟姨娘了。 自己也算通译了,什么鸟鸣、狗汪、猫言、马语、猪话、鼠吱……就没有听不懂的,可就硬是听不明白姜思桐说的啥。 “唉!不知怎样才能见到花子墨,也许,他才是我要找的人。”姜思桐叹了口气。 “你最好不要去找大少爷,不然太太会让你好看。”米小昭赶紧劝阻姜思桐。 “花狗剩,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伟大吗?”姜思桐突然问米小昭。 “不知道!”米小昭莫名其妙地摇头。 “是爱情,花狗剩,爱情最伟大!”姜思桐两眼放光,一脸的动容。 “爱情是啥东西?它最伟大和你去找大少爷有什么关系?”米小昭却是一脸的懵逼。 “花狗剩,你不知道我的本事。只要让我和大少爷见上面,就绝对能让大少爷爱上我,到那时,我和大少爷就会产生爱情……” “你确定?”米小昭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姜思桐有花痴,那是肯定的。 可花子墨不像有花痴的人。 他会见到姜思桐就扑过来?! 姜思桐没有理会米小昭的质疑,继续眉飞色舞地道:“而爱情是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利器,花太太的阻拦只会使我们的爱情更加坚贞……” “嘘!赶紧收起你的爱情,周妈妈来了!”米小昭鼻子灵,已经闻到了周妈妈的气味。 姜思桐有点扫兴地闭上了嘴巴。 不远处,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姜思桐爱情论的周妈妈,嘴角都快耷拉到脖子上去了。 这撞了邪的人就是不一般,和狗聊天就算了,居然还聊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米姑娘,你昨儿和猫玩,今儿和狗聊天,还挺忙的!”周妈妈一过来,就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 姜思桐只当周妈妈在夸自己:“是啊,是啊!舅舅家不仅你们大家欢迎我,连猫猫狗狗都欢迎我。” 周妈妈……?! 调整了好一会儿的情绪,周妈妈试探着问姜思桐:“刚才和狗剩聊什么呢?老奴好像听到姑娘提到了大少爷……” “是啊!我是提到了大少爷。”姜思桐满不在乎地回道。 周妈妈暗地里直翻白眼,这米姑娘可真是不要脸。 “不知米姑娘提到大少爷……”周妈妈想打探一下姜思桐的心思,等会儿好去向太太打小报告。 “不知周妈妈是大少爷的什么人?”姜思桐一脸不屑地打断了周妈妈。 周妈妈一愣:“老奴只是大少爷的下人。” “那我提到了大少爷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思桐反问道。 周妈妈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巴道:“大少爷是老奴的主子……你提到大少爷原本和老奴没有关系,老奴……只是,只是帮太太问问。” “那大少爷是有什么毛病吗?提都不许提。”姜思桐故作不解地道。 周妈妈张口结舌…… 米小昭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般的姑娘,如果被人听到背后私议男子,第一反应就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姜思桐倒好,不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能让别人不好意思……这本领,没有刀砍不进,箭射不穿的脸皮都施展不出来。 周妈妈一脸挫败,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 见姜思桐没有什么事,米小昭正想走,花花来了。 见了米小昭,花花正要说什么,猛地看到了一旁的姜思桐,花花转身就跑。 昨天被姜思桐那一扑一捂,它对姜思桐已经有阴影了。 姜思桐见了花花,却是眼睛一亮。 明明和花大少爷住在一个宅院里,要见他一面却是千难万难。 必须把花花拿下,用来做敲门砖,才能打开听雪堂的大门。 姜思桐把裙子一捞,露出两腿,迈开大步,朝着花花追去。 花花大惊失色:“又来?!” 这米姑娘竟然比疯狗红烧肉还要可怕! 米小昭简直想自戳双目。 从人生到狗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思桐这样没脸没皮的人。 人家小娘子走路都讲究裙不摆,钗不摇。她倒好,把裙子捞起来跑…… 米小昭气得汪汪直骂。 可姜思桐充耳不闻,追着花花早就跑远了。 米小昭只得追了过去。 没办法,她既怕姜思桐伤了花花,又怕花花情急之下抓伤姜思桐,一颗狗心跳到了嗓子眼,根本没法落下去。 花花知道自己的靠山花子墨正陪着薛举人在花园里赏梅花,没命地朝着花园跑。 姜思桐不把花花抓到手绝不罢休,裙摆塞在腰间,毫无形象地紧追。 米小昭一边喊着姜思桐不要追了,一边跟在后面。 没多久,一猫一人一狗先后进了花园。 再说花子墨。 原本正在读书的,薛世铭突然来访,花子墨只好放下书本,陪同薛世铭。 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薛世铭提出想赏一赏花府的梅花。 花家只有几棵梅树,且因为没有下雪,花都没开几朵,也不知赏什么。 可是客人提出要去赏梅,花子墨只得相陪。 “辰钊,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聊聊诗词。你要去参加乡试,其中有一场便是诗词。” 薛世铭亲热地叫着花子墨的表字,一副十分热心的样子。 花子墨暗地里直撇嘴。 想聊诗词,书房里暖暖和和的,还有茶喝,岂不是更合适。 巴巴地来这园子里吹冷风,也不怕诗词冻在脑子里,根本出不来。 “子源兄特地来指点辰钊,辰钊不胜感激。” 花子墨嘴里感谢道,心里却在嘀咕,这薛世铭又来干什么,怕是看上了府里的哪个漂亮丫鬟,这才三番两次地登门。 “辰钊你太客气了。论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刚才我去拜见伯父伯母,和伯母聊起来,才知道她二舅母的娘家表姐和我表姨母是堂姐妹……” 花子墨暗暗哂笑,这亲要这么论,拐它七百八十个弯,皇帝也是咱家的亲戚。 “辰钊,为兄新得了一首词,特地拿来给你鉴赏。你听……” 薛世铭晃着脑袋,正要念词,这时,花花瘪着猫嘴,委屈万分地朝着花子墨飞跑了过来。 身后,是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姜思桐。 紧接着,花狗剩也如同离弦的箭,“唰”地一下,“飞”了过来。 只是花花见到了花子墨,停住了脚,及时躲到了花子墨身后。 姜思桐见到了花子墨,既惊艳又惊喜。可惜跑得太累了,把裙子一放,都来不及整理仪容,扶着棵梅树只顾着喘气,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米小昭,“飞”得太低,根本刹不住腿,一头栽倒在花子墨的脚下,四肢朝天,好一会才翻过身来。 花花从花子墨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看到了米小昭的囧样,笑得直打跌。 花子墨也忍不住莞尔。 薛世铭没心思看米小昭,他一眼就看到了姜思桐,只在心里喊老天不负有心人。 他到李家去找姜思桐,却发现没人。一打听,才知道李大娘子出了远门,把姜思桐送到了花家。 花家有个花子墨,那可是所有未婚女子的香饽饽。 薛世铭很是担心姜思桐和花子墨有点什么,一朵鲜花被花子墨采了去,这才来花家拜访,打探一下消息。 在书房里是肯定见不到姜思桐的,他提议到花园里赏梅。 在没有叶子,花也没有几朵的梅树下,他硬着头皮和花子墨论诗词,就是想让花家的下人们把自己来了花府的消息传给姜思桐。 没想到姜思桐竟然马上就来了,这真是意外之喜。 “米姑娘也在花府呀!见过米姑娘。”薛世铭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和姜思桐问好。 “呀,是薛大哥啊!”姜思桐这才发现薛世铭。 看了如芝兰玉树一般的花子墨一眼,薛世铭有点吃醋。 自己要是不上前打声招呼,只顾着看花子墨的姜思桐都没看到自己。 “见过米表妹。”花子墨低着头,和姜思桐见礼。 “墨哥哥。”姜思桐夹着嗓子道。 米小昭一阵恶寒。 花花冷哼了一句:“刚才追我的那股凶狠劲呢,哪去了?这会子矫揉造作的,真恶心!” “原来子源兄和米表妹认识。”花子墨笑道。 薛世铭看着姜思桐,笑眯眯地点头。 姜思桐怕自己给花子墨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解释:“我和薛大哥在县城见过一次面。薛大哥的扇子掉了,我捡到了,还给了薛大哥。” 绝口不提自己和薛世铭半夜私会的事。 薛世铭心里道,果然是见到了花子墨,就忘了薛哥哥,不禁哀怨地看着姜思桐。 姜思桐的眼睛只顾着看花子墨,没有再看薛世铭一眼。 薛世铭哀怨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