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李静姐吧,带个娘挺别扭的。”赵萱萱捏着鼻子回道。 “李静姐,你可以叫我小萱,赵氏。爹娘已经给那帮死贼射死了。” 赵萱萱不想在爹娘这个问题上纠结,这样回答一刀两断,干净利落,免得这个叫李静的人突然菩萨附身,发了善心要带自己去找爹娘,接下来就要有无休无止的谎话来搪塞了。 “真是可怜的娃儿。小萱,你咋不像一个小孩呢?不哭不闹,镇定自若,说话还老气横秋。”徐娘半老李静狐疑满窦。 说话间,外头的浓烟直灌入洞穴,呛得两个人捂住口鼻,死命忍住不敢咳出声。 在火海的阻隔中,虽离骑兵有了一定距离,但小心能驶万年船是绝对正确的,万一被巡逻骑兵发现,一刀劈下来。这时候问题就来了,谁知道他的刀堪不堪用?断掉了要自己赔偿怎么办? 如果打官司的话,不知这附近有没有法院? 很快烧焦的尸臭钻入鼻孔,两人双手轮番交替捂住嘴巴,熏得恶心欲吐。同时肚子里又咕噜咕噜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俩好这一口。 约莫两个钟,马蹄声渐渐远去,鼎沸的人声也慢慢消失,料来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化成灰尘。 两人轻轻的从洞穴里爬出,像土拨鼠一样探头向四围观察,然后一寸一寸移出身体。 但凡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两人马上就会像水蛇样缩入泥沼。 爬上来后,赵萱萱第一时间跑去看借衣服给自己的那个小姐姐。 地表很烫,赵萱萱醒来后就没有鞋子,炙得碎步小跳。 接近时,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只有一小堆骨灰。赵萱萱蛰伏着腰跑到前面三百米的河沟,折了几朵野生芋荷叶。渗了几滴眼泪,把地面上的骨灰刨得一丝儿不剩,将她葬在两人藏身的洞穴最里层。 赵萱萱心里默默念叨:有生之年,会时时回来祭拜你这个不知名的可怜姐姐;我叫赵萱萱,记住了,托个梦给我,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纪,以后咱就是姐妹。 李静在旁看着她有情有义的举动,鼻孔里轻轻哼了哼,以此同时看到了赵萱萱怀中鼓鼓囊囊的那件长袍。瞬间滋溜吸了一下涎出来的口水,那布料,那款式,深深的诱惑着李静的爱美之心。站在赵萱萱背后阴阳怪气的说: “小萱妹妹,那条长袍你捡回来了是吧?没有烧掉是吧?” 此时两人所处的位置是在一片焦黑的中心地带,赵萱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还有,李静姐,我这件是睡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虽然我很想送给你,但也没办法了,希望你别再打这件睡衣的歪主意。”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静默默跟在赵萱萱身后,想:待会儿找个地方,用石头砸死你,那件漂亮的衣服就是自己的了。刚才在黑沉沉的洞穴里给浓烟呛得想不起这事儿,否则在里面掐死她多好,干净利落又有现成坑,而且现在这种战火连天的环境,杀了人后还可以蹦蹦跳跳去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