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隔三差五?二弟,大哥今年三十整,你别当老哥是风烛残年的白发老翁,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既然你俩喜欢游荡,明天就去逛逛我在县城的店铺吧!” 陈胜标长年累月在县城打理店铺,每年有两季三节回乡下。两季是夏收季节和冬收季节,三节是端午,中秋,新春,这三个节日他是雷打不动,刮风下雨都会回来与家中人团聚。 昨天下午方回到乡下,今晨就去巡视田间的禾苗长势,冷不丁被赵紫龙人仰马翻的一嗓子吓得屁滚尿流。陈胜标正欲寻个大嗓门与人吵架呢,马上就应上了一句老话:雪天送炭……正是时候。 “大哥累了,先回房去歇息吧!我兄弟俩今晚住这,明天再议这事。”赵紫龙看陈胜标困意阵阵,却一直在苦撑着。看来是真心款待赵马两人,赵紫龙不好意思再拂他的心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哥当你俩是千金一诺的季布啊,我确实累了,你们可以继续喝。”陈胜标起身回后院,心中也不担忧今天招回来的是两个贼。 家主离去,没必要再重置杯盘,因两位本姓家将各喝了二十杯,已经醉意醺醺。他俩喝二十杯,马弨跟着喝二十杯,与他们弄个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两位家将趁着酒劲,非要拉马弨去后院结拜,再排出个一二三来。 并没喝醉酒的管家陈佑,去后院叫来两位兄弟,将一拳可以砸死一只苍蝇,一掌可以拍死一只蚊子的两位醉酒豪杰扶入后院歇息。 陈家大宅院,第一进院是客厅与值班家丁居室,房间达三十有余;第二进院是饭厅,亦是女仆们的卧房,同等数量的房间,可作走亲时外戚女眷们的临时客房;第三进院和第四进院,高墙厚垒,一门独入,不用说,都知道这是陈老爷‘金屋藏娇’的院中院。一堵院墙,宽六尺,长百米的巷道,直通第五进院落,是家丁们的练武场,亦是家丁们的歇息地,但有接到陈老爷吩咐的秘密事,从后门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就办得妥妥当当。 两位正副家将散去,饭厅重归寂静,明亮的烛光突然显得有些落寞。女仆兢兢业业打扫,管家引领着赵马两人,在一进院为两人推开房门,仔细交待了些洗漱事宜,自行回他卧房歇息去了。 二更将尽,三更临点,整个陈家村陷入乳炼般的夜色中,狗不吠,鸡不啼,唯闻不愿睡觉的寒风,在摇晃着村头村尾的树梢,啸啸嬉闹。 漱洗更衣后的赵马两人,吹熄灯烛,飘上屋檐,轻轻‘咳’了一声,疾射长江边。第二进院的女仆房,有两扇房门无风自开,两个纤细的身影未在瓦面停留,门帘一动,于溶溶月色下幻没。 长江边,月在水中移,草在风中摇。两个婢女已非婢装,而是一身素白裙,见到临风屹立的赵马两人,立马跪下拜伏:“李小白携妹妹玉面狐拜见主人。” “说说吧!为何你俩会没死?为何可以活这么久?又为何隐居于此?”李小白一路跟随赵紫龙护送李静出海,赵紫龙对李小白再熟悉不过了,倒是马弨对这两个异兽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