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姜杳想了想，“忘了。” 　　 傅昀尘:“……”故意的，真当他看不出来？ 　　 身后的目光存在感强烈。 　　 姜杳回头。 　　 猝不及防撞进商时玉的眼底，她微微一怔。 　　 商时玉拧了拧眉，心底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再次翻涌而来。这次，连忽视都不能。 　　 “查一下她。”视线并未收回，商时玉对秘书淡淡说了句。 　　 秘书望着少女的背影也有些失神，“真像姜小姐。” 　　 “连名字也很像么？”商时玉眸光闪烁，“我不信这样的巧合。” 　　 秘书愣了愣，欲言又止。 　　 商总这是太过思念姜小姐了吧？想的都魔怔了。 　　 就算姜小姐还活着，也不可能是这个年纪啊—— 　　 一个将要成年的少女。 　　 姜杳困倦地阖了阖眼，刺眼的光线下，皮肤白的有一丝病态。 　　 看上去，不太健康。 　　 傅昀尘盯着少女的侧脸，“什么时候去帝国？”他问。 　　 姜杳眯了眯眼，“一定要去？” 　　 “不是。” 　　 “可以不去。” 　　 姜杳眨了眨眼，“最近怎么没看见殷煊？” 　　 “殷灵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殷煊脱不开身。” 　　 傅昀尘对他们的动静倒是了如指掌。 　　 姜杳若有所思，“身后有一辆车，跟着我们很久了。” 　　 从出校门开始，就一直在跟着了。 　　 傅昀尘毫不意外，他淡淡“嗯”了声，“知道。” 　　 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管。 　　 姜杳漫不经心觑了眼身后打着双闪的黑色商务车，若有所思。 　　 车窗黑漆漆一片。 　　 是单向玻璃。 　　 只能从车里看车外。从车外来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薛兰英脸色一僵。 　　 她掐紧掌心，刚才，她居然有种被姜杳看透的心惊肉跳！ 　　 “夫人，我们还要跟多久？”司机斟酌措辞，小心翼翼问了句。 　　 薛兰英噎住。 　　 老夫人的身体拖不了那么久了…… 　　 但要是让她亲自去求这个野丫头，她也办不到！ 　　 她薛兰英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需要去低声下四求人了？！ 　　 这个面子，她无论如何也拉不下去！ 　　 薛兰英深吸一口气，“先继续跟着。” 　　 掏出手机，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换了个手机号打给谢之席。 　　 如果谢之席知道是她，一定不会接她的电话的！ 　　 薛兰英再恨，也毫无办法！ 　　 毕竟谢之席现在已经不是任她拿捏的三岁小孩了！ 　　 “嘟嘟——” 　　 手机响了两声，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大概谢之席猜到是她了。 　　 薛兰英不死心。 　　 被挂断电话没几秒又继续打。 　　 一直打到第八通电话，谢之席终于接了。 　　 语气不耐烦，带着浓烈的戾气，“有什么事？” 　　 薛兰英比他更不耐烦，尖着嗓音颐指气使，“你让那个野丫头去给你外婆看病。” 　　 “嗤——” 　　 “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谢之席嗤笑一声，“一口一个野丫头，薛女士既然这么看不起杳杳，干脆你去找其他人治外婆的病呗。” 　　 薛兰英喉咙一堵，脸色气的通红，“谢之席！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那是你外婆！” 　　 “然后呢？”谢之席嘲讽道，“难道不是你把人气走的？就算外婆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因为你，薛女士，收收你那目中无人的臭毛病。” 　　 谢之席嘴皮子多利索啊。 　　 三两下就把薛兰英女士噎的哑口无言。 　　 “所以你的意思是眼睁睁看着你外婆去死？！” 　　 薛兰英又气又怒，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谢之席，你还有良心吗！？” 　　 谢之席:“……” 　　 安静两秒，他讥诮道，“就不该接这个电话。” 　　 “没什么事我挂了。” 　　 薛兰英皱了皱眉，“你现在就发消息让姜杳去帝都医院看看你外婆的情况。” 　　 谢之席气笑了，“怎么？人家欠你的？” 　　 “活该被你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还能不计前嫌替你服务呗？薛女士，地球不围着你转，也不是事事都能如你意的。” 　　 谢之席都懒得讲那么多。 　　 毕竟按照薛兰英女士的性格，怕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对牛讲，牛好歹还会叫唤两声。 　　 对薛女士呢？ 　　 薛兰英女士眉心拧紧，“我不信她不想嫁进谢家来。” 　　 “你去和她说，只要她能把你外婆的病给看好，也不是没可能，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想过了。 　　 讨厌归讨厌，但姜杳到底不是那个女人。 　　 况且，姜杳出身豪门，学历不低，再加上一手医术，勉强也能称得上德才兼修的大家闺秀。 　　 她如果想嫁进谢家，也不是不可能。 　　 薛兰英女士觉得她已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让步。 　　 要是姜杳再不同意，那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谢之席无语了，“……” 　　 “薛兰英女士，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薛兰英皱眉。 　　 谢之席冷笑，“我才是上赶着的那个，谢家？姜杳压根不稀罕。” 　　 “更何况，她如果想要谢家的金钱权势，她早就可以得到了。” 　　 无论是他，还是谢衍，都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谢之席微微一笑，低沉优雅的嗓音含着一丝残忍的冷漠，“薛女士所看重的一切，在姜杳眼里，不值一提，听不懂了么？” 　　 车里气氛瞬间寂静下来。 　　 薛兰英捏了捏手指，掌心湿濡，被冷汗浸湿。 　　 她抬头看向车窗。 　　 漆黑的车窗倒映着她惨白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尖利的嗓音濒临嘶哑破碎的边缘。 　　 “你上赶着什么？”薛兰英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她语无伦次地问，“谢之席，你什么意思？” 　　 谢之席有多爱那个女人，没人会比她更清楚。 　　 为此，谢之席差点死掉。 　　 那段时间，整个帝都被闹得不得安生。 　　 薛兰英甚至可以相信—— 　　 谢之席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即便是薛兰英都觉得浓烈到了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地步。 　　 所以她才那么急切地想要那个女人去死。 　　 可是，现在，谢之席又爱上了一个女人？ 　　 薛兰英不信。 　　 除非…… 　　 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