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下意识捻了捻湿漉漉的指腹，“身体挺好，智力正常。” 　　 戚宴挑眉，“身体挺好？就挺好？” 　　 “？” 　　 “我天天健身。” 　　 戚宴很不服气，强调，“雷打不动。” 　　 “还有腹肌。” 　　 “八块，要不要看？” 　　 姜杳:“……” 　　 她对腹肌没什么兴趣，“不想看，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姜杳想了想，指着桌上空了的玻璃方盒，“对椰奶糖感兴趣。好吃。” 　　 戚宴都气笑了。 　　 他站起来，懒懒抬起眉梢，“走，带你去买椰奶糖。” 　　 姜杳问，“你知道是哪家？” 　　 戚宴嗤笑，“我又不傻。” 　　 最后还真被戚宴三两下找到了陆昭口中说的老字号。 　　 比餐厅里的好吃。 　　 戚宴扫完二维码付款，走在姜杳身侧，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低头就能看到少女胸前的起伏。 　　 初秋，姜杳穿着一件低领吊带裙，外面套着一件绿色的薄薄罩衫，漂亮又仙气十足。 　　 戚宴当然不觉得姜杳穿低胸吊带有什么不合适。 　　 只是从他的角度看，是真的一览无余。 　　 他皱了皱眉，“以后别穿这件裙子了，我给你重新买。” 　　 说着，低头就开始转账。 　　 姜杳手机响了声。 　　 下一秒，银行卡多了五十万—— 　　 买小裙子的钱。 　　 姜杳心情好，“干嘛，这件裙子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有点走光。” 　　 姜杳:“……？” 　　 “没人会像你这样靠我这么近，也没几个人和你一样高，戚宴，你想太多了。” 　　 “那也不许。” 　　 戚宴严肃地挑着姜杳肩上松松垮垮的吊带，认真又仔细地打了个死结。 　　 这样，衣领瞬间抬高，牢牢贴着胸口。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姜杳:“……” 　　 随他去吧。 　　 “姜杳，我问你，要是学校里有人追你怎么办？” 　　 戚宴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了。 　　 高考前就在想。 　　 想到现在。 　　 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靠近她，戚宴就浑身难受。 　　 一想到姜杳和别人在一起，戚宴就想死。 　　 可是他没有立场。 　　 他只是个普通的同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甚至还屡次告白被拒。 　　 戚宴觉得他能惨到这个份上，也是挺牛逼的。 　　 要是有人追她？ 　　 姜杳想了想，诚实道，“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戚宴还是不高兴。 　　 没有谈恋爱的想法，那就是既不想跟别人谈，也不想跟他谈。 　　 他被包括在内了。 　　 “那你要是有了呢？”少年委屈地垂了垂眼。 　　 优越的骨相帅气精致，即便是难过委屈时，也帅的让人心动。 　　 帅的人，无论生气还是委屈，都是赏心悦目的。 　　 姜杳叹了叹，“你想听什么。” 　　 她说还不行。 　　 戚宴眼底的委屈一扫而空，他勾唇，笑的张扬，“你知道的。”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姜杳，说点我爱听的，我就不问了行不行？” 　　 戚宴都觉得他好哄地要命。 　　 “好不好？” 　　 少年语调放软，一点一点磨她，直到把姜杳磨得心软，“有想谈恋爱的想法，就找你谈。” 　　 她无奈叹息。 　　 戚宴不依不饶，诱哄，“我？我是谁？说出来，姜杳，我是谁。” 　　 “你是戚宴。” 　　 “完整再说一遍。” 　　 姜杳:“……你有点得寸进尺。” 　　 戚宴懒散“哼”了声，唇间溢出一声低笑，“你才发现啊，我就是得寸进尺，再说一遍，我给你买一学期的椰奶糖。” 　　 姜杳面无表情，“我自己会买。” 　　 她有钱。 　　 她很有钱。 　　 区区椰奶糖—— 　　 “我亲自给你送到宿舍楼下。”戚宴勾唇笑了笑，笃定的口吻，“好不好？” 　　 姜杳:“好。” 　　 送到宿舍楼下，好方便。 　　 她拒绝不了。 　　 这家卖椰奶糖的老字号，还挺远的。 　　 戚宴懒倦地低阖眼皮，看向姜杳的眸底盛满了愉悦又宠溺的笑意，“说。” 　　 姜杳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但少女声调天生如同蜜糖似的甜软，即便语气平静，也听得人心口发甜。 　　 “想谈恋爱了，就找戚宴谈。” 　　 “嗯。” 　　 戚宴不再继续为难她。 　　 懒洋洋松开摁住录音的指尖，少女甜软无辜的声音从听筒里慢吞吞流淌出来。 　　 ——想谈恋爱了，就找戚宴谈。 　　 姜杳停顿片刻，抬眸盯着少年完美优越的侧脸，“你录音了？” 　　 “显而易见。” 　　 戚宴晃了晃手机，学着姜杳无辜地眨了眨懒散勾人的桃花眼，“口说无凭，姜杳，我总得给自己要个保障。” 　　 “你不笨。”姜杳无奈叹息，慢吞吞吐字，“你精的很。” 　　 戚宴“嗯”了声。 　　 送姜杳回学校时，天色已近昏沉，赤红的火烧云大片大片团在天边，犹如炽烈岩浆，下一秒就要沉得砸下来。 　　 顾旸嘴角勾着冷笑，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戚宴。 　　 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戚宴扒下一层皮来。 　　 姜杳脚步一顿。 　　 她看向戚宴。 　　 少年唇角从始至终勾着上挑的弧度，眼角眉梢尽是轻松的笑。 　　 “我哥看见了。” 　　 “我知道。” 　　 姜杳紧了紧装满椰奶糖的礼盒袋，看在椰奶糖的份上，她提醒，“你先走吧，我哥看上去很生气。” 　　 会打架。 　　 这样不好。 　　 戚宴才不想走，“我送你进去，顾旸不会打我，放心。” 　　 姜杳不是很信，“真的？” 　　 戚宴漫不经心点点头，“嗯，真的。” 　　 就算打了，那就打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他对姜杳有觊觎之心是事实。 　　 想端走别人娇养的花，总要付出点代价。挨一顿揍算什么，他都不带还手的。 　　 在这点上，戚宴很有觉悟。 　　 顾旸冷冷睨着戚宴，阴阳怪气，“还知道把人给我送回来。” 　　 戚宴散漫点点头，“不送回来不行，你不还在这眼巴巴等着呢么？” 　　 “操。” 　　 顾旸气不打一处来。 　　 把杳杳给拐走一整天，他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