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姜杳的《日与月之歌》迅速突破千万播放量。 　　 演播厅后台，会议室。 　　 “啪！” 　　 一叠资料被狠狠甩在地上。 　　 “你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女人穿着干练，脸色铁青。 　　 “要实力没实力，要流量没流量，要颜值没颜值！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名单上的这几个人有当导师的资格吗！？” 　　 “谭疏，你上网看看你名声臭成什么样了！天才导演？笑话罢了！” 　　 女人气急，颇为恨铁不成钢，“我告诉你，谭疏，公司本来就不看好《偶像101》这个项目，你要是再把这个项目搞砸，你连最后的翻身机会都没有了！” 　　 谭疏倚靠在落地窗前，皱眉抽着烟。 　　 “林姐，实在没人选了。” 　　 谭疏低头点开手机，腔调懒散，自暴自弃地揉了把凌乱的头发。 　　 微博首页推送了条视频。 　　 标题有点意思—— 　　 【《日与月之歌》，落入人间的神明少女！】 　　 谭疏扯了扯嘴角，神明少女？ 　　 嗤。 　　 又是哪个流量小花买的营销通稿？ 　　 这种手段他见多了。 　　 谭疏一向反感这些手段，他厌恶地皱了皱眉。 　　 正准备滑过去，却不小心误点进去。 　　 轻灵柔缓的钢琴曲在会议室响起。 　　 谭疏撇了撇眼皮，忽地视线一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般怔在那。过了很久，直到烟头烫到手指，他才愣愣回过神来。 　　 “……我有人选了。” 　　 抽过烟的嗓子沙哑低沉。 　　 林双皱眉，“什么？” 　　 “她。”谭疏捏着手机，单手递给她，浓眉上挑，“实力强，颜值高，至于流量……” 　　 他瞥了眼视频底下超过千万的播放量，“即便是当红流量小花的剪辑cut也很难达到千万量级的水准。” 　　 林双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回过神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太漂亮了！” 　　 林双两眼放光，“我要签她，我要把她捧成顶流！” 　　 少女的颜值简直吊打整个内娱！ 　　 就算是花瓶，她也要把少女捧成娱乐圈最红的花瓶！ 　　 林双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身为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谭疏，我们去傅总办公室，去拉《偶像101》的投资！” 　　 谭疏勾唇，知道这事是成了。 　　 …… 　　 紫荆。 　　 庆典结束，顾云昼没看见姜杳的身影，他皱眉，“乖乖怎么不见了？” 　　 顾旸道，“妹妹的电话打不通。” 　　 顾云昼蹙了蹙眉。 　　 大礼堂后台。 　　 空间狭小的换衣室，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琥珀香味。 　　 她的手机在戚宴手中。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机，然后，毫不留情地摁断电话。 　　 她被困在少年怀中。 　　 姜杳抿了抿唇，“戚宴。” 　　 “嗯。”他低不可闻地应了声，视线里，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扑簌不安地颤抖，戚宴懒散扬眉，“姜杳，你在紧张么？” 　　 姜杳“嗯”了声。 　　 戚宴微愣，他弯下腰来与她对视，“可是，姜杳，你不该紧张的。” 　　 “就像你知道，我喜欢你。”少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有恃无恐。” 　　 懒倦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骨节分明的冷白指节微微蜷起。 　　 大手轻轻盖住姜杳的眼，戚宴垂眸，声音很低，像是在她耳旁暧昧地喘息，“不用怕的，姜杳，你可以仗着我的喜欢，再恶劣一点。” 　　 再恶劣一点，也是可以的。 　　 他都接受。 　　 姜杳慢吞吞说，“你是承认了么？” 　　 “承认什么？” 　　 他明知故问。 　　 姜杳说，“喜欢我。” 　　 戚宴觉得她好可爱，“嗯，承认。毕竟全世界都知道。” 　　 少年散漫不羁的桃花眼静静盯着姜杳玫瑰般饱满柔软的唇肉。 　　 欲色渐浓。 　　 然而少女看不见，她察觉不到危险。 　　 姜杳还穿着跳舞时纯白的吊带裙，漂亮雪白的蝴蝶骨贴在少年的掌心，“我有点冷，戚宴，你先松开我。” 　　 她声音很轻，慢吞吞的，是温柔又懵懂的语调。 　　 像是撒娇。 　　 戚宴没说话。 　　 他喜欢听姜杳说话。 　　 但一想到她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话，戚宴就难受得要命。 　　 戚宴弯腰凑近她，“姜杳，我想吻你。” 　　 少年收起声音里的懒散劲儿，难得的认真，“可是不行。” 　　 他烦躁地蹙眉，“你会生气。” 　　 他最怕她生气。 　　 很不好哄。 　　 戚宴垂了垂眼，而且，她还不喜欢他。 　　 不能亲，好烦。 　　 可是他好想亲她，快要忍不住了。 　　 少年指腹轻轻抵住姜杳圆润的肩头，烫得姜杳心尖一颤。 　　 戚宴阖眼，小心翼翼地在少女眉心落下一吻。 　　 “好了。”他勾唇，轻轻揉了揉姜杳的头发，“小气鬼，不准生气。” 　　 只是轻轻地碰了一小下而已。 　　 “没有生气。”姜杳慢吞吞眨眼，“戚宴，你真的很像小狗。” 　　 哭起来时眼睛红红，很好哄，也很容易满足。 　　 姜杳忍不住想逗他，“在台下，你哭了。” 　　 戚宴身体一僵，“姜杳，少冤枉我，我怎么可能哭。” 　　 姜杳：“我看见了。” 　　 戚宴：“哦，那是因为眼睛里进沙子了。” 　　 他怎么可能哭。 　　 天塌下来，戚小少爷都不带掉一滴眼泪的。 　　 姜杳微笑，“别狡辩。” 　　 戚宴：“……” 　　 …… 　　 另一边，白纤楚不安地攥紧手心。 　　 姜杳跳舞的视频在网上的热度越来越高。 　　 要是让奶奶知道……要是让奶奶知道姜杳还活着…… 　　 不！ 　　 绝对不能让奶奶知道！ 　　 否则她最后的靠山就彻底没了！ 　　 白纤楚眼神阴冷，面上挤出甜甜的笑意，她环住顾老夫人的臂弯，“奶奶怎么突然来京市了呀？纤楚都没来得及去接您。” 　　 顾老夫人拨弄佛珠，“想来看看你芸姨生的那个小丫头。” 　　 白纤楚脸上笑容一僵。 　　 奶奶来京市竟然是为了……姜杳那个贱人！ 　　 低调的豪车驶入顾家大院。 　　 这次白纤楚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奶奶竟然直接来了顾家，是不是说明她已经知道了姜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