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 　　 姜杳划开一看，是陌生人发来的。 　　 一看就是姜如珠。 　　 【你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顾随死定了！】 　　 很快姜如珠又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年红发凌乱，冷白的脸颊颧骨青紫，嘴角血痕刺目。双腿血淋淋的，无力地垂着，似乎是断了。 　　 顾随奄奄一息，神情不是姜杳熟悉的随性宠溺，而是冰冷桀骜的漠然。 　　 姜杳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冷。 　　 “怎么了？”戚宴皱眉，他担心姜杳一个人搞不定。 　　 摁灭屏幕，姜杳微微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没什么，有人要倒霉了。” 　　 戚宴头皮一麻。 　　 是错觉吧？ 　　 他怎么会觉得姜杳可怕，明明是乖乖软软的小姑娘。 　　 这时戚宴还不明白，姜杳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 　　 废弃工厂。 　　 空气中的烟尘熏得人眼睛疼。 　　 姜如珠乐得花枝乱颤，“你们没吃饭吗，都给我往死里打！” 　　 几个大汉听着，都忍不住腹诽，这小娘皮儿还真是狠辣…… 　　 “打！” 　　 袖子一撸，大汉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棍棒重重地砸向顾随。 　　 滚烫的鲜血霎时喷溅一地。 　　 红发少年头发糟乱，冷寒打湿衣裳，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真正意义上的皮开肉绽。 　　 痛快！ 　　 姜如珠简直痛快极了！ 　　 自从她被抓入狱后，姜如珠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只要一想到过会姜杳也会被打成这个惨状，姜如珠就笑得更加得意。 　　 顾随因那个贱人落得这般下场，顾家的人怕是会恨死姜杳吧？ 　　 没错，姜如珠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她不好过，姜杳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如今顾随成了瘫子，能不能活都还没个定数，他心里肯定恨毒了姜杳，顾家也会对姜杳心怀芥蒂…… 　　 到时候，没了顾家这个靠山，姜杳还能如何风光？ 　　 除非姜杳能找到传说中的神医鬼手。 　　 姜如珠冷笑，不过就凭姜杳，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顾随，你记住，都是因为姜杳，你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姜如珠畅快大笑，“天之骄子变成瘫子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好受就对了，要怪就去怪姜杳那个贱人！” 　　 顾随双腿已经毫无知觉。 　　 长时间得不到救治，他能感觉到，他的腿彻底残废了。 　　 没有一丝能救治的可能。 　　 红发少年垂了垂眼，他现在只庆幸，庆幸被抓住的不是杳杳。 　　 他简直不敢想要是杳杳经历了这一切，他会多想杀人…… 　　 寒风陡峭。 　　 大汉搓了搓手臂，“怪了，这阴风怪煞人的。” 　　 “姜小姐，您看账什么时候结了？”这可是整整两百万啊！ 　　 大汉还等着这笔钱去耍快呢！ 　　 姜如珠面色一僵，她逃狱出来，银行卡都被冻结，身上哪有什么钱？ 　　 她皱了皱眉，不快道，“急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少你们的钱？” 　　 “那不能！” 　　 大汉舔着脸捧她。 　　 心想堂堂姜家大小姐，总不能赖账吧？ 　　 大汉没想到他真相了。 　　 越靠近工厂，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郁。 　　 乌鸦被腐肉吸引，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愿离去。 　　 戚宴皱眉，“你留在外面，我进去。” 　　 姜杳看了眼他，古怪道，“你确定？” 　　 戚宴懒懒勾唇，“别的不行，打架我还不擅长？小菜一碟。” 　　 “里面有四个壮汉。” 　　 “……” 　　 姜杳没说什么，她淡淡道，“你留在外面，要是半小时之后我还没出来，你记得报警。” 　　 “这么危险？”戚宴神情凝重地皱紧眉头。 　　 姜杳神情比他更凝重，她点点头，“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把那几个垃圾打死。” 　　 报个警，好歹能拉个架什么的。 　　 戚宴：“……？” 　　 “你在逗我？” 　　 “没有。” 　　 戚宴一阵失语：“……” 　　 一个眨眼间，姜杳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光是从背影看着，都能感觉到她无处发泄的怒火。 　　 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浓，姜杳就越面无表情，眼神就越冷。 　　 “给我打！往死里打！” 　　 “用火烧他的腿！” 　　 姜如珠点燃火把，神情狰狞，“别让他晕过去。” 　　 少女茶棕色的眸底倒映着那把火苗，眼底的冷意却如同冰雪荒原。 　　 “姜如珠。”少女面无表情道。 　　 空气一下子静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随颤抖着睁开眼，眼珠子猩红欲裂，“杳杳！走啊，快走啊！” 　　 少年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形。 　　 可他并不如姜如珠预想中记恨上姜杳。 　　 他是杳杳的哥哥。 　　 这世上没有哥哥会恨自己的妹妹。更何况，他的妹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 　　 顾随啊……最喜欢最喜欢杳杳了。 　　 姜杳慢吞吞垂眸，去看地上蜿蜒的血水，去看少年无力的血淋淋的双腿，去看他脸上的淤青血痕…… 　　 “你们。”少女声音很轻，她微笑，“一定很想死吧。” 　　 “呵呵，姜杳，该说你蠢还是笨？”姜如珠捂住嘴唇娇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你竟然真的一个人来了，给我把她绑起来！” 　　 “滚开！别碰她！”顾随突然用力挣扎。 　　 四个大汉充耳不闻。 　　 朝姜杳逼近，肥头大耳，表情十分猥琐油腻。 　　 姜如珠眼底痛快极了，“给我扒光她的衣服，就当是给你们的福利了。” 　　 大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抑制住流口水的冲动。 　　 奶奶的，这张脸是真漂亮啊！ 　　 “啧啧啧，这皮子比雪还白，睡起来肯定爽得爹妈都不认识……” 　　 “老大先来！” 　　 “然后就是我嘿嘿嘿……” 　　 姜杳冷漠地掀眼。 　　 电光火石间，四个大汉忽然齐声跌了个狗吃屎。 　　 “操，陈二，你他妈推我干啥？” 　　 陈二一脸懵逼，“老大，我没……没动啊……” 　　 陈大不耐烦，“算了，先把这小娘们的衣服给扒了，给兄弟们饱饱眼福！” 　　 “砰！” 　　 “我操——” 　　 不见姜杳动作，四个大汉就跟叠罗汉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陈大门牙都摔掉了！ 　　 眼前多了一小片阴影，陈大抬头，少女居高临下地垂了垂茶棕色的猫瞳。那双眼，冰冷、漠然。 　　 她捡起地上的火棍。 　　 微微笑，然后朝陈大肥肉横陈的脸上砸去。 　　 “啊！” 　　 一阵尖锐的痛呼声，姜如珠愕然朝这边看来，顿时嗓子像是被阎王扼住，痛苦得发不出半点声响。 　　 “都说了，你们在找死。” 　　 姜杳一点一点打碎陈大的牙，“其实想拔了你的舌头，但太脏了。所以，你还算走运。” 　　 少女低软的声音就像阎王在催命。 　　 “打断腿好不好？”姜杳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