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维护
“……哦。”黎漾愣了一下,立即去房间拿了毛巾给季淮之。 毛巾是季淮之一贯用的,黎漾趁着这段时间他不在家,洗了又晒了太阳,上面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白莉看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只是笑了笑,把帕子收了回去。 她对季淮之道:“我买了些你喜欢吃的早餐,快来吃。”她又看向黎漾,“黎小姐,一起来吧。” 说着,走到桌边,在中间的位置坐下,像是女主人一般,招呼两人过去吃。 对于白莉的行为,黎漾简直咋舌。 即便她占着季淮之媳妇这个坑,那她也是季淮之名义上的媳妇,她不在自己家里吃,难不成还端个碗蹲门口去? 原本她对白莉还有些愧疚,可是这些愧疚也随着白莉三番两次对自己的态度而所剩无几了。 黎漾笑笑,没说什么,去厨房端了一小碗她做的酸菜:“这是我腌的酸菜,正是时候。” 羊城冬天盛产芥菜,黎漾买的是茎粗叶少的,用的也是干净的淘米水,泡出来的泡菜金黄脆嫩,吃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甘甜。 白莉今天买了粥,用一些酸菜下咽最为合适不过。 怎知,黎漾刚端上桌,白莉就捏了捏鼻子,把泡菜端到了一边,对黎漾道:“黎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些咸菜亚硝酸含量最高了,吃了对健康很不好。”她把她买的虾饺推到季淮之跟前,笑吟吟道,“早餐还是吃一些清淡的好。” 黎漾看着白莉一边说,一边用翘着兰花指的手给季淮之盛粥,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瞧不起她的酸菜? 还什么亚硝酸盐? 黎漾这回没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刚想把酸菜收回去留着自己吃,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把酸菜端了过去。 季淮之神色淡淡:“就放这吧,我爱吃。”他替黎漾摆好碗筷,“这是你之前说要腌的酸菜吧,看起来挺不错。” 季淮之的维护让黎漾弯了弯嘴角:“对,就是那时候说的。” 白莉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淮之,我不过是……” 对于她欲言又止的委屈,季淮之像是没有接收到一般,淡声道:“你若有喜欢吃的,可以与黎漾说,她善良好客,会尽量满足你。 再或者,去外面买来吃是一样的。” 季淮之的四两拨千斤,让白莉白了一张小脸。 他在维护黎漾。 她扯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了。”她又看向黎漾,“一些生活上的习惯,一时没有改过来,还请黎小姐不要介意。” 轻飘飘的一句话,半点没有道歉的诚意,但黎漾知道,这对于骄傲的白莉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季淮之替她说了话,她也没有必要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笑了笑:“没关系的,是我招待不周了。” 一句话,轻易拿回了主动权。 一张四方的桌子,一面靠墙,白莉占了中间的位置,黎漾也没计较,在季淮之的对面坐下,捧起一碗白粥,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小口酸菜,酸甜开胃,十分好吃。 季淮之也夹了一筷子酸菜,放进嘴里,连同白粥一起下咽。 唯独白莉,盯着眼前的酸菜,就像是上面有可怕的东西一般,十分厌恶。 * 三人用完了早饭,季淮之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就要去洗碗。 白莉见状,“呀!”了一声,“淮之,你怎么能洗碗?”说着,就上前去抢他手里的碗筷。 季淮之避了开来,道:“在家里,一向如此。” 黎漾对于白莉的行为暗自啧了啧舌,意思意思朝季淮之伸手:“还是我来吧。” 季淮之垂下眼睫,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捣乱:“你歇着,我来就是。” 白莉见两人这般,心里郁气难当,对黎漾道:“黎小姐,淮之是男人,自然有他的天地,你怎么能让他洗碗呢?” 黎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摊了摊手:“没办法,他乐意。” 谁让她又刺她,好像谁不会一样。 白莉:“你……” 季淮之眉眼沉了沉:“黎漾,白莉是客人,你陪她说说话。” 说罢,没再理两人,转身去了厨房。 黎漾忍住笑,对白莉道:“白小姐,我们聊聊?” 白莉再一次白了脸,脸色似乎比先前都要透明,她神色复杂地看了黎漾一眼,道:“我怕是和黎小姐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算了。” 黎漾乐得清闲:“好啊,我刚好也这样认为。” 白莉:“……” * 季淮之收拾完厨房出来,对于各自坐在两边的黎漾和白莉似乎并不惊讶,他擦了擦手,对黎漾道:“昨天不是听你说还有过年的东西没买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黎漾还没说话,白莉就道:“要不我陪黎小姐去吧,你刚回来,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她状似亲昵地拉了拉黎漾的手,“白小姐,不介意带我去逛逛吧?” 黎漾笑笑:“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打算去逛。” 白莉以为她会不好意思拒绝?那她可就想岔了。 她对季淮之道:“我想过年前去看看堂姐,家里要买的东西不多,下午再去也是一样的。” 他们不比那些拖家带口的家庭,如果今年黎家不过来捣乱的话,估计就她和季淮之过了,两个人过年自然也简单,不需要太多东西。 季淮之点头:“也好,我陪你去,正好看看堂姐和小丫头。” 对于季淮之知道黎雪的事情,黎漾并不惊讶,相信她身边什么事情都会有人跟他汇报。 她应道:“好。你等等,我去拿东西。” 眼看着黎漾进屋,白莉脸上流露出忧伤的神色:“淮之,你是不是生气了?” 季淮之声音冷清:“没有的事。”他顿了顿。“黎漾年纪还小,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与我说就是。” 意思是,黎漾即便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要直接跟黎漾杠上,而是由他来解决。 他竟连半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 白莉紧紧攥住了手心,连指甲几乎划破皮肤也未曾察觉。 她凄然一笑:“好,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 说罢,轻拭眼角的泪,离开了。 看着白莉单薄的背影,季淮之的眉心蹙了起来。 他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羁绊或亏欠,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大佬?”阿涛这时从门口处探出了头。 季淮之挑眉:“有事?” 阿涛看了眼里屋的方向,道:“有事,跟大嫂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