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看着书墨只是端茶送水,就动如脱兔的动作也觉好笑。 “云鹏,我们来了这么久了卷宗也查了大半,至今也没在卷宗上发现纰漏。这何知州倒是把卷宗弄得极好,不错!”韩潇抿了一口茶,很是赞赏。 “嗯,这是我们目前为止所见最为工整的卷宗。”鲁良认同的点了下头,端起了茶杯。 “对,何知州在这方面是用心了。”越文笑道。 “呵呵呵!何知州是很用心,不然也不会稳坐渑州多年。”韩潇呵呵一笑。 “嗯!确是这样,这何知州也算是个能人。”鲁良说着把茶杯放下。 “现在,我们已和州府的人都有所接触,而何知州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的作为,想必何知州的心里也会有所动摇吧!”越文笑着伸了伸腰。 “呵呵!我观何知州这两天的神色,总是有些犹豫且欲言又止的样子。”韩潇故作神秘压低声音笑道。 “是,我也观察到了,何知州内心应该松动了些,只是不知他是否有所要求。”鲁良也压低了声音。 “他有所求是肯定的,最起码是要保他无虞还能稳坐渑州。”越文笑了一下。 “对呀!何知州内心应真是如此想法,但是他又怕我们办不到。”韩潇一口喝光茶水。 “而这就是他欲言又止的原因。”鲁良认同。 “其实皇上……”越文缓缓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天!云鹏你的看法怎么和我祖父的一致,你真的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郎?你是耄耋老人转世吧!”韩潇说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我的祖父在家,也曾私下分析过和云鹏说的大致相同。”鲁良看着越文,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呃~还是两位祖父有远见,我也只是现在才想到。”越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 “嘿嘿!云鹏你也不用谦虚,我们和你认识了这么久,自是清楚你的脑袋瓜可是与常人不同,佩服啊!”韩潇夸张的对越文行了一礼。 “对,当初我就是被你们的能力所折服。”鲁良重重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含之也夸奖我了呀!我的确也算是不错的人哈!我们真的都是慕强的人呢!”韩潇高兴的大笑。 “呵呵!所以只要何知州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要保他问题就不算大。”越文赶紧拉回话题。 “对呀!往小了说他也只是知情不报,当然往大了说他就惨了,哈哈哈……”韩潇哈哈大笑。 “那我们和何知州交谈时,再加大如沐春风般的力度让他彻底放下心防。”鲁良一脸认真的说道。 “哎哟喂!含之你变坏了也,怎么能一本正经说着……”韩潇指着鲁良笑得前俯后仰。 越文看着韩潇笑得都快摔倒,也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何知州虽然知情不报且还左右逢源,但是,他并不是大奸大恶,大肆的贪赃枉法之人。况且,渑州在他的治理总体来说也还不错。 公正评价何知州,他只是芸芸官员中不上不下,用尽手段自保的那一种。 而越文通过这些案子,已清楚的知晓皇上手中亦无太多人可用。因而像何知州这类的官员,皇上是不会赶尽杀绝,且反倒会安抚其心为我所用。 因此,越文有信心能保何知州无虞。 何知州这两天是越发的焦躁,觉得手中的材料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如他主动拿出来心有不甘,且没有保障。不拿,又担心被发现酿成祸端,于己不利。 而且,他每次见到越文他们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且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是...... 何知州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多年的为官之道在此时也觉束手无策,现在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一场心理上的博弈,在越文他们和何知州之间展开,且越来越烈。 何知州今儿听越文说休息半日,要在小花园里围炉煮茶散散心。何知州虽心有疑虑,还是马上吩吩小厮去布置。 “何大人,他们怎么会突然想要休息一下?”任文书看见何知州匆匆忙忙的往小花园走,连忙跟上问道。 “不知。”何知州一边走,一边应道。 “何大人,这有些奇怪?他们一来州府就进入卷宗房忙着,其他事情不闻不问,这……”任文书有些担忧,小声的说着。 “唉!现在越大人吩咐下来总得要办,在小花园煮茶本就是小事一桩。况且,他们来了之后也没休息过。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何知州有些烦心。 “是,何大人!江大人来了。”任文书刚应答,便见江通判也急急忙忙走来。 “何大人,我听闻他们要去小花园围炉煮茶休息会?”江通判一脸急色。 “嗯,我现在正要过去。”何知州点了点头。 “何大人,这和他们的作派不太相符,下官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江通判连忙说道。 “对的何大人!下官也觉如此,可现在该怎么办?”任文书有些不知所措。 “能怎么办!总是要陪着的,走吧!”何知州摇了摇头。 何知州看着自己的两个得力下属,看到他俩都焦急的看着自己,希望他能有通天之法,心里长叹了一声! 他哪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么多年稳坐渑州,不过是遵循两不得罪之法,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这种方法虽然奏效,但是日子真的好过吗?非也! 而且如果事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到时恐怕会连累所有人。这种内心的煎熬,真的是难以言表啊! 越文、韩潇、鲁良回到院子换了常服,便一起往小花园走去。 “云鹏,你给何知州说要去小花园休息一下时,何知州的眼皮都跳了跳耶!”韩潇在越文旁边小声嘀咕。 “呵呵!是的,看着还真有些于心不忍。”鲁良难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何知州也怪有意思,明知有些事不可为又偏要为之,弄得自己也寝食难安。”韩潇轻声笑道。 “嗯!这种为官之道是常态吧!只不过何知州是这里面的翘楚,心里防线也够硬。”鲁良小声说着还看了看周围。 “只要我们打好渑州这一仗,就应是又添一个漂亮的战绩。”越文笑道。 “是的,兵不血刃才是最好的战绩!”鲁良非常认同。 “嗯嗯!这也是我们最喜欢的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