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刹那间，我只感觉于慧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仿佛下一秒就会骂道：“你把你的小孩拿过来，我打打闹闹出一身伤痕给你看看，是不是很正常？！” 　　 我摁住于慧，朝老师微笑道：“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要是被霸凌就不好了，不如我们调出监控看看？如果真是小打小闹，我们也绝不找麻烦，老师您看怎样？” 　　 老师放下茶杯，“行吧，让保安带你们去监控室看看。” 　　 走去监控室的路上，我示意于慧拿出手机录像。 　　 等到了监控室，我坐下来翻找昨天下午的全部录像，终于在一个角落监控找到了小玉。 　　 小玉被三个同龄女孩拉到了角落里。 　　 监控死角，看不到画面。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三个女孩嚣张地离开。 　　 小玉从角落里抽泣着做出来，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都被扯乱了。 　　 老师在走廊遇到小玉，蹲下来问了什么，带着小玉进了办公室。 　　 再出来，小玉头发被扎好，衣服被理好，眼泪也被擦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办公室门口，老师摸摸小玉的头，嘴型在说：“小玉回家不要胡说，否则老师就不喜欢小玉了。” 　　 小玉紧咬着下嘴唇，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看着老师，点了点头。 　　 “好啊，这个老师，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还特意不让小玉跟我说，要不是你来我家，小玉被欺负了我都不知道！” 　　 于慧差点摔了手机。 　　 我握住于慧的手，拿过手机，保存了录像，备份了之后发送给我。 　　 “你先别着急，事情肯定要处理的，受欺负了肯定要讨回公道，着急谩骂于事无补。” 　　 我稳住了于慧的情绪。 　　 她平时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遇到了女儿的事，是淡定也没有了，聪慧也没有了。 　　 于慧伤心地趴在我肩膀上流泪，“真不敢相信，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居然这么欺负我女儿，什么样的家庭会养出这样的孩子来？真是恶魔！” 　　 “你看看网上，还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杀了三四岁的小女孩呢，十多年前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杀了一个婴儿，直接从楼上扔下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柔柔，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敢想象后果。” 　　 “她那么小一个孩子，万一承受不住霸凌，轻生了怎么办？” 　　 于慧哭得不能自己。 　　 我拍拍于慧后背，等她缓和了过来，我找到老师，进了办公室。 　　 我将视频展示给老师看，老师扶了扶眼镜，笑道：“这位家长，你想说什么呢？” 　　 “我听说李老师您的儿子准备小升初，想进那家重点中学？” 　　 李老师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抚了抚孕肚，勾唇笑道：“好巧，我家孩子爹有办法把你孩子弄进重点中学。” 　　 李老师将信将疑，“你……你想要什么？” 　　 从办公室出来，于慧在休息室缓了口气，见我回来，起身朝我过来，“你跟李老师说了什么？” 　　 “回去吧，过几天我们找那三个孩子的家长讨说法。” 　　 于慧不可思议，“你想了什么法子？李老师能同意叫家长？” 　　 又骂道，“那个李老师，是个拜高踩低的，她能答应你叫那三个小孩的家长吗？”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秘书走过来对我们说，“小玉一直躺在床上，也不理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秘书察言观色，看我们的表情不对，便不再追问，收拾了东西离开。 　　 于慧轻叹了口气，我拍拍她肩头，“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要这几个孩子家长给我孩子赔礼道歉，还要她们转校，让学校给我们家孩子公开道歉，公布这三个孩子的所作所为。” 　　 我担忧的皱眉，于慧握住我的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让小玉白白受欺负，我还要忍气吞声？” 　　 傅万州给我打来电话，那头男人欲言又止。 　　 “柔柔，你得罪了谁？我请动了上面的人，那边回复我，这件事没办法插手，管不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和你作对？” 　　 傅万州的话，像是一把冰刀刺在我心脏。 　　 骤然一冷。 　　 荣家权势滔天，我算是领教了。 　　 “谢谢傅叔叔，不劳您操心了，我另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手指有点僵硬冰冷。 　　 难不成我只能认输？把闻则远的墓地拱手让人？ 　　 他生前我没能留住他，死后就连墓地都留不住。 　　 挫败和懊恼席卷我全身。 　　 于慧走出阳台，“谁的电话？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赶紧坐下来歇会。” 　　 是夜，我很晚才回到住处，一身疲惫，刚要进浴室洗澡。 　　 打开灯，客厅多了一抹颀长的人影。 　　 “莫凌天？” 　　 他怎么来了？ 　　 我脸色白了白，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 　　 他怎么有我这里的钥匙？ 　　 “过来。”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勾勾手。 　　 我抿了抿唇，换了拖鞋走过去，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干嘛？” 　　 我没好气，他倒是不生气，只是挑了挑眉，“吃火药了？” 　　 手落在我肚子上。 　　 “少生气，影响到我女儿。” 　　 我眼皮一跳，掀起眼皮睨他，“你又知道是女儿？” 　　 “我想要女儿，儿子也不介意。”莫凌天的手掌宽阔，一只手就包裹住我的孕肚，“你心情好，我的女儿才聪明可爱。” 　　 男人嗓音透了点沙哑，极具质感的好听。 　　 “那你帮我一个忙，我心情就好了。” 　　 “嗯。” 　　 我呆了呆。 　　 我开玩笑的，这狗男人答应这么快，不会是耍我吧？ 　　 我惊疑不定看他。 　　 “怎么？跟我客套起来了？”男人扯动唇角，嗤得笑了声，“说什么事？” 　　 我斟酌了片刻，“有个人的儿子想进重点中学……” 　　 我话还没说完，莫凌天冷不丁打断我，“这点破事你找我？你找我助理就行。” 　　 “哦……” 　　 我拿出手机，就要打给莫凌天助理。 　　 电话还没拨出去，被莫凌天摁住。 　　 “你故意的是不是？”莫凌天脸色黢黑，拿走我手机，拍了拍我脸颊，“笑一笑。” 　　 我呲牙咧嘴，笑得十分难看。 　　 莫凌天嫌弃皱了皱眉，“行了，别笑了。” 　　 我收回笑容，骂骂咧咧。 　　 狗男人，耍我是不是？ 　　 不管怎么说，他办事效率极快，第二天我就接到陌生电话，是那个李老师。 　　 “我马上给您安排，让那三个孩子的家长过来跟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