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哪个司太太
Emma穿着被画上红梅图的裙子重新出现在宴会厅内,立刻吸引了各家太太的目光。 一个法国人穿着国风礼服,可谓是让人眼前一亮。 大家围住她,纷纷赞叹这条裙子很特别。 连刚刚从医院赶过来的盛尧南,目光也留在那幅红梅图上许久。 他双手环胸,点了点下巴,“真有创意。画画的人不仅画工非凡,也非常有勇气,在纯白的裙子上画画,一个不小心画错一笔,整条裙子就废掉了。” “看来这人是个非常自信且冷静的人。” 盛云气的涨红了脸,用力捏着自己的裙摆,嚷道:“哥,怎么连你也夸她!” 盛尧南侧眸看她,不明所以,“谁?” 盛云扁了扁嘴,满脸气愤,没有回答他。 在众人的追捧下,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Emma抬头挺胸,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向大家说道,“这种国风元素的裙子真的太美了!只是画上一幅画,居然可以把一件弄坏的裙子,变成新的裙子!” 一位名媛问道:“这是那位设计师设计的,很有创意呀!” Emma眼神搜索,看见了从化妆室急匆匆走出来的宋雨薇,她用法语大声地唤她,“宋小姐!”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宋雨薇身上。 宋雨薇脸上还留有刚才亲热时泛起的红晕,但她本来就没有化妆,这红晕倒是给她温婉的脸添了几分艳彩,衬得她明媚多姿。 各位太太小姐看她年轻貌美,举止优雅,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我怎么没见过?” “应该是哪家的太太。你看,她手上戴着钻戒呢!” 女人就是比男人对珠宝更敏锐些,只是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宋雨薇手上的戒指。 一位贵妇人惊叹,“那钻石好眼熟啊!这不是上回以高价拍出去的藏品吗?我老公本来想拍给我的,无奈拍下钻石的人,实力比他强太多了。” 有人猜测,“能买下天价钻石的人恐怕得有一定阅历了,可她却那么年轻,不会是哪个老总把自己的小蜜带来了吧?” 有人满脸不耻道:“啧啧,不会吧?那也未免太丢人了。” 在众人或意味深长或探究的眼神中,宋雨薇眼神犹豫踌躇不前,指尖轻轻蹭过钻戒,寻求一些安慰。 这是个机会,她今天过来,就是在找一个这样的机会。 傅文宣刚刚就一直在找宋雨薇,现在看见她成为了宴会的中心,有些为她担忧,正想上前,却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 他抬眼望去,就在离宋雨薇不远不近的地方,司霁清端着红酒杯,殷红菲薄的唇轻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背影。 傅文宣眼神微怔,脚下生钉一般,动弹不得。 刚才,好像就是司霁清突然把宋雨薇带走的。 Emma看见了宋雨薇,赶紧迎了上去,满脸笑容道:“就是这位宋小姐帮我在裙子上画画的。她画得可好了。” 太太小姐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她。 “你是哪家的小姐?还是哪家的太太?” 这时Emma才注意到宋雨薇手上戴着戒指,她惊喜地问道:“宋小姐结婚了吗?” 宋雨薇的手紧握成拳,指骨发白,眼睫轻颤,她不敢确定承认自己是司霁清的太太能否换来自己希望的结果。 “居然是她画的。” 不远处的盛尧南靠着圆柱而站,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盛云眼神轻蔑,低哼一声,“她可是真是着急,阿清哥哥不公开她,她就自己公开自己,真不要脸!” 那些太太小姐多半都和盛云交好,若是宋雨薇自己说自己是司太太,肯定会被说闲话的。 一个底层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富太太,还不是由自己的丈夫来公开的,这种事情让人想象的空间可太大了。 比如为什么不公开婚事?又比如原本的订婚对象不应该是盛云吗?怎么会突然换人了? 宋雨薇怎么会懂,豪门里的闲言碎语是可以淹死人的。 盛云眼里泛起了戏谑的笑,她提着裙摆走去了宋雨薇那里。 她侧眸睨着宋雨薇,姿态很高,“宋小姐这么优秀。该不会是哪家公司的设计师吧?” 宋雨薇抬眸看着盛云,感觉有些心虚,盛云毕竟是司霁清曾经的订婚对象。 虽然明知道盛云就是特意来为难自己的,可她仍然有所愧疚。 如果不是她,盛云和司霁清现在应该是很般配的一对。 宋雨薇的眼神闪了闪,低声道:“不是,我不是设计师。” Emma对中文一知半解,她只觉得宋雨薇和盛云之间气氛微妙,却听不太懂她们的意思,疑惑的眼神在她们两身上流连。 盛云眼神锐利,意味深长地冷笑道:“那你是谁?” 所以人都在关注着她们,宋雨薇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到了非回答不可的地步了,这一回答,福祸难料。 她捏了捏裙子,紧张得冒了一身冷汗,刚才在白裙上作画时,她都没有现在那么紧张。 傅文宣看出了她的难堪,虽然不知道原因,他还是下意识地想上前去保护她。 他正要拨开人群,却听见了宋雨薇软糯的嗓音—— “我是司太太。” 傅文宣的心彻底地坠落了,身体不由地僵住了。 盛云不屑地勾唇,目光如刀地在她身上刮了一遍,逼问道:“司太太?哪个司太太?” “大家最近有听说过姓司的人家公布婚事吗?” 众人窃窃私语,“司太太?是那个司家吗?难道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听说司霁清结婚了!” “司霁清?盛云不是说,司霁清会和她订婚吗?” “怎么可能是司霁清!他怎么会那么直降身份,放着豪门小姐不娶,娶个啥也不是的?” 宋雨薇听着他们的议论,顿时头皮发麻,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中被扒掉了衣服一样,任众人观摩评论。 她垂了垂长睫,眉眼纠在一起,双手互相握紧,那颗天价钻石硌得她手心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的嗓子像是吞了针,艰难地说道:“我是司……”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一件带着柑橘香味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男人磁性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流动—— “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