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以后别再来了
祝念卿从殷立霆身后走了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好像刚从洗手间里出来,此时,她腋下还夹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皮质兔子玩偶,玩偶还带着透明包装,不知道是酒店送的还是他送的,显然是礼品。 所以,他刚刚站在门口是等她的?他们一起吃的饭? 视线逡巡在两人间,郁清落满腔热情被浇,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涩了。 时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瞬,三人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祝念卿压抑的轻“咳”声打破了门口冰封的沉默,回神,殷立霆就解了西装披到了她身上: “晚上凉,别感冒了。” 抬眸,祝念卿很是受宠若惊: “霆哥?” 得知郁妈妈已经拿到他的精子去检查化验后,她也一直在找机会试图跟他拉近距离,因为土豆的事儿,最近几天两人接触地很顺利。 她也明显感觉到了殷立霆对她态度的缓和与转变,但这样的亲密、还是当着郁清落的面,她还真是没敢想。 “先去车上等我吧,你在这儿被人拍到对你影响不好。” 原本没打算送祝念卿,给她拉衣服的功夫,殷立霆就把车钥匙塞给了她,还大概给她指了下车子的位置。 点头,这一次,祝念卿没说话,笑着就去了。 眼珠子惊愕地只差滚到地上去了,郁清落就呆愣愣地看着祝念卿欢快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 “回去吧!” 重复的三个字耳畔再度响起,泪水涌上眼眶,这一次,郁清落却没让它落下,直直地望着殷立霆,她笑了: “前者还是后者?” 知道她是想要个明确的答复,可偏偏这个答案是殷立霆最不想给的。 他若说自己从没怀疑过她,他就没有理由疏远她,可他若说为了别的女人提的分居,他怕她明天就要跟他去民政局。 他的身体需要时间,可偏偏这一点他不能说。 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殷立霆沉默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做都做了,我只是要你亲口给我一个答案——” 那样她就可以死心了。 痛不痛地,至少她以后不会后悔。 为什么他能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一个选择却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隐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郁清落探究的视线再次望入了他的眸底,就在她无尽迷茫之际,出乎意料的两个字却砸了下来: “后者!” 脑子一阵嗡嗡地,郁清落眼前一片晕眩,泪唰地就下来了,殷立霆却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去。 “以后别再来了。” …… 不记得怎么回的家,郁清落浑身冰冷,满脑子也只剩了“分居”“离婚”几个字在飘,自然而然,她也没注意到,身后其实有辆出租车一直见她护送到家。 另一边,一路无言地将祝念卿送回家,殷立霆的脸色也并不好。 解开了安全带,祝念卿已经开了车门,又转了回来: “霆哥,你还好吧?你们……” “那个,我叫你出来除了真想见见你、也是为了上次礼服的事儿感激你,你一句话,我虽然还是免不了赔钱可至少下次合作还有希望。” “我没想给你添麻烦。” “要不是因为你的面子跟关系,就我现在的咖位,除非我自掏腰包买下,否则人家还真不一定愿意借给我。” “我真得很感激你,没想害你不开心。” 最重要的是,现在两人可不能再生隔阂。 若连跟他亲近、走近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她拿到精子、成功怀孕又要如何解释孩子的来历? 殷氏可不是一般的豪门,殷家本来就对她意见颇多,要是孩子以这样的方式出生被人拿捏到把柄,难保以后不会成为他们挑刺的借口。 在一切揭穿、得到他们的认可跟感情之前,她必须要控制好一切不利因素。 她已经因为孤儿、因为身体的缘故受尽了不公平待遇,怎么会让她精挑细选、甚至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唯一孩子再因为出生方式受诟病、偏待跟歧视? 她决不允许! 她要将一切伤害都减到最低。 在一切成功之前,郁清落并不重要,她跟他的和睦关系才重要,不管是朋友、情人还是哪怕仅仅是同情都好,总之,不能让殷立霆厌恶、疏远了她。 这才刚有进展,可不能打回原形。 想到什么地,垂眸,借着玩具的遮掩,她的手又摸向了随身包包的口袋,刚摸索到一个软球,就听殷立霆叹了口气: “与你无关,她忘了前任,我最近也烦躁地休息不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可能也真不太合适吧?” 并不想谈郁清落,也不想谈自己的病,加上潜意识里他又觉得短时间内可能还需要祝念卿,徘徊之余多少对她也有点愧疚,他只想就此打住、解释地很含糊。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捏着软球的手一松,祝念卿挽住了殷立霆的胳膊、掩不住的激动: “霆哥,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本来就需要感情。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人。” 被她用力一抓,殷立霆倒是猛然回了神,视线一落,正巧看到她怀中半搂着的那只黄黑相间、磨砂皮质的兔玩偶。 这是方毅给她订珠宝那家店送的小礼品,挑的时候考虑到她的病,方毅特意选了个不是毛绒布料的,此时,路灯车灯光线下,这玩偶竟折射出了些毛绒的质感,不知怎的,殷立霆就想到了元宝跟土豆,想到了土豆的死。 “念卿,我还没离婚,我不会做背叛婚姻的事儿,也不能伤害你,上去吧。” 这一晚,因为这一茬,翻来覆去,几个人都失眠了。 …… 在家憋了两天,郁清落想不明白、也过不去心里那关,反倒是每次看着元宝、看着清冷的家、看着自己电脑桌上的玫瑰公主娃娃,她都会控制不住地落泪。 衣帽间里拉出皮箱,她却是抱膝痛哭了一场,至于是难过、不舍还是不甘心,她也说不明白,最后的最后,她又把皮箱塞了回去。 周一,她把自己打扮地美美地去上班了,下班的第一件事,她又去了四纵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