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还是阳历？”　　 此话一出，祝妈妈自己就摇头，八月十五，肯定是阴历，这么巧，她竟然跟自己女儿同一天生日？　　 再看郁清落的脸，心头那股按捺不住的遐想又冒了出来：　　 不会这么巧两人还一样大吧？　　 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祝妈妈未及开口，郁清落已经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阿姨，你是不是又想起祝念卿了？说起来还真是挺巧，我们同一天生日，去年四方俱乐部还差点闹了乌龙，也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缘分，莫名其妙的还跟同一个男人……”　　 扯上了关系。　　 想到殷立霆，郁清落的心也是一阵莫名的酸涩，捡起筷子又塞给了祝妈妈，自己也禁不住苦涩地又扯了扯唇角：　　 “福祸缘分地好像也真不好说，要不是这乱七八糟的事儿跟关系，我现在估计还在外面流浪呢，哪能遇到叔叔阿姨、安稳地有个地方过节？”　　 以前过年过节，都是她最难熬的日子，不回家一个人冷冷清清，回家就各种糟心事、出钱出力还不讨好。　　 婚后的那个新年算是她过地最开心、最省心的了，没成想——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太美好的东西不是镜花水月一场梦也会是坑。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真是无法言说，她以前做梦也不敢想会跟祝念卿的亲人生活到一起，这个节日，虽然是偶遇，对她却是一种解脱、填补与慰藉。　　 感觉还不错。　　 想着，郁清落也又捏了一个巧饼出来：　　 “阿姨，看我做的蝴蝶，是不是越来越有那味了？可惜翅膀差点断掉，一捏就有痕。”　　 “人生，不完美才是常态。”　　 “嗯，阿姨说的是，不影响我吃。”　　 两人说着话，又开始忙活手头的活儿，原本就是作为零食来做的，两人也不急，只是因为这一茬，时不时地，祝妈妈的视线就会落到郁清落的身上，若有所思。　　 ……　　 这天晚上，祝爸爸回到房间就见老婆坐在床头发呆，换着衣服，他还伸手拍了她一下：　　 “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呆？”　　 唇瓣张了几张，祝妈妈最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　　 “老公，你说我们的女儿会不会根本没死、其实还活着?”　　 之前就不止一个人说过郁清落像他们闺女，这些天她一番观察、了解、打探下来，大概也知道她在郁家并不受宠、过的不甚如意，所以才成了自立自强、凡事自己动手的习惯，并不是个娇宠的。　　 可以郁家的条件，再怎么重男轻女、不给她财产可以理解，怎么会对大女儿如此偏颇？　　 都是为人父母的，第一次为人母的心情是不一样的，祝妈妈始终觉得不管是儿是女，第一个孩子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之初她也不是没生过自家老头子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坏事的念头，最后却被她都一一打消了，因为也不止一个人说郁清落嘴巴像她，虽然她没看出来。　　 而且，几十年的夫妻过来了，一家子从来没这种幺蛾子事儿，当年虽然痛失女儿，一家子对她却并无苛责、甚至全家感情都更好了。　　 这么些年，即便祝念卿是领养的，她也是幸福的。　　 再加上突然得知郁清落竟然跟自家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就不禁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越来越有感孩子会不会真抱错了？　　 只是，她又怕是自己的贪念。　　 毕竟两家都是女儿，当年自己的孩子其实也是健康的，是后来大了些、孩子一直长不胖、呼吸还开始浓重了她们才觉察的，之初还一度以为是现在说的“腺样体肥大”导致的，长大一点就会好。　　 常理，孩子没有被换掉的理由。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医院给弄错了，只是，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很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敢确定。　　 一怔，祝爸爸大概也想到了些什么，回身，却是将她的头抱在身前，安抚地抱了抱她：　　 “兰芝，我知道女儿一直是你的心结，可不管如何，有些现实该接受还得接受，我们还有儿子呢，你要真那么喜欢女孩，我们就早点给擎昊找个媳妇，说不定孙子孙女都有了。”　　 “人生不可能那么圆满，我们一家人已经很好了是不是？”　　 又抱了抱爱妻，他的嗓音越发温柔：　　 “我知道你挺喜欢落落，喜欢归喜欢，你想给她什么、对她怎么好都可以，只是，我们不能再招个祝念卿进门了。”　　 “我们得为儿子多想想，养了二十年的人都没养出感情，人性太不可琢磨。”　　 “不要胡思乱想了，嗯？”　　 “你要是真闲，就开始给儿子寻摸个对象吧，先挑着看着，万一哪个对眼了呢？他这年纪，早该成家了。”　　 “等这件事过去，我也得好好说说他，不能由着他了。”　　 “好了，别想了，我去洗澡，累了一天快上床休息吧。”　　 安抚完，祝爸爸就进了浴室，手机开开合合地，祝妈妈换了个床畔的方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地又按开了手机。　　 脑子里那个念头还在不停地盘旋，就在她纠结试图开解说服自己的时候，正巧刷到一个“测测未来孩子长相”的app软件广告，她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什么狠敲了一下。　　 而后，鬼使神差地，她就点了进去。　　 祝爸爸洗完澡出来，就见祝妈妈捧着手机在床头落泪。　　 “兰芝，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拉着他坐下，祝妈妈却激动地发不出声音，而后抖着双手按开了手机屏幕，祝爸爸视线一落，也惊了一跳，就见手机屏幕上摊开了四张两人合成的男女孩童的照片，虽然是小学生的脸蛋模样，但其中一张真的像极了郁清落。　　 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测试题目，他也震惊了下。　　 以前并未觉得的事儿，此时在他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后，他又搜了几个类似的软件，花钱不花钱的，他都换了两人的自拍照上去测试了。　　 明明是不同的软件，可测试出来的结果大同小异，几乎都能挑出一张带着郁清落影子的，特别有一款软件测试出来的眉眼跟她几乎一模一样。　　 “老公？她跟卿卿同年同月同日生啊，会不会真是医院给弄错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