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和天香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良辰反应快,她当即说道:“落花姐姐,大哥一直没有好好欣赏上都城的各处风景。有你带着,自然最好不过。” 落花看了看良辰,说道:“良辰妹子倒很会说话,要不你和美景也跟一起去吧!”良辰摇摇头说道:“姐姐,你们好久没有见面,我们就不影响你们说话了。姐姐要是不怕麻烦,改日再带我们游览就是!”良辰说完,又朝天香示意,要她同意。 天香知道良辰的意思,是要让飞云说服落花,去打听骨灰的下落。对天香来说,此事能不能办成,根本就无所谓。但飞云却很固执,他既然答应了李显,肯定会想尽办法做到。否则的话,飞云不会离开上都。天香便对飞云说道:“大哥,那你早去早回!” 落花大喜,急忙谢过了天香和良辰,拉起飞云的手就朝外走去。飞云不想再扫了落花的兴,也就没有拒绝,随她来到了大街上。 飞云歉意地说道:“花儿,我这次来上都,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真是抱歉至极。”落花嘴巴一撇,不高兴地说道:“少爷如此说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该罚!” 飞云微微一笑说道:“你想怎样责罚我,现在就可以!”落花和飞云走在大街上,不由回想起往日,两人心中倍感甜蜜。 落花当即说道:“那好,前面有个很大的湖泊。我想去湖中心游玩,就罚你踢我划船,如何?”飞云应道:“自然没有问题!” 落花高兴地蹦跳了起来,拉起飞云就朝前疾奔而去。没有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湖边。飞云抬眼一看,湖泊虽然没有洞庭湖那样大,却别有一番风光。岸边有一排排垂柳,湖面上碧波荡漾,渔船穿梭,路上游人如织。阵阵微微湖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 飞云和落花来到湖边,租下一条小船。两人上船之后,飞云即把小船划向湖中。飞云本是江南人,自然精于水性。 落花见飞云划船的动作非常熟练,便说道:“少爷,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划船!”飞云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北方人,自然不清楚南方的生活。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在江中抓鱼,会划船是很平常的事情。”落花就问道:“听说江南风景秀丽,四季如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飞云是在南岳山中长大,那里的天气和上都自然大不相同,便告诉落花,江南极大,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只是比起北方来说,冬天的时间比较短。当然就不会像北方一样,寒冷的日子居多。江南四季明显,每个季节里都有不同的风景。 落花听了飞云的话,于是对飞云说道:“少爷,那你这次回去,就把我也带上。然后我们一起去江南,让我看看那里的风光,如何?”飞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你家老爷、夫人和小姐会答应吗?上次你离家出走,害得他们担心不已。要是去江南的话,那路程更加遥远!” 落花迟疑地说道:“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自然是要偷偷溜出来呀!”飞云笑道:“你如果这个时候偷跑了,你家老爷肯定知道是跟着我走了。他必然下令各地拦截,也会带人追赶。你认为我们能逃得了吗?” 落花听飞云说什么下令拦截,觉得奇怪,便说道:“我家老爷只是一个商人,哪里有什么能力下令拦截!”飞云微笑道:“花儿,我已经知道了你家老爷是什么人。你就不要再隐瞒了?”落花见飞云的语气肯定,便喃喃自语地问道:“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飞云于是把落花昨日离开不久,萧达派人把自己请入王府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落花。落花听完,沉默了好一阵,说道:“少爷,我欺骗了你,还请你原谅。” 飞云摆了摆手,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事情不便明说,这点我自然明白和理解。你不用担心这点。” 落花本来担心自己隐瞒身份,怕飞云误会自己存心欺骗而不高兴,此刻听了飞云的话,顿时放下心来。落花又问道:“既然我家老爷想你留下来,你怎不多考虑一下呢?” 飞云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是南方人,不论怎样,也不可能留在这里。我如果那样做,岂不是忘本了吗?” 落花盯着飞云看了一会,幽幽地问道:“如果我求你留下来呢?”飞云叹了口气,说道:“花儿,你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外族朋友。我们相处得也不错,在我心中早已把你看成了亲妹子。我当然希望能和你能经常在一起,可是要我留在这里,我实在做不到。就像我如果想你离开上都,离开这里的亲朋好友,也许还会和他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你也不愿意。” 落花一愣,转过头,看着荡漾的湖面,心中也是波澜起伏。她犹豫了许久,才轻声说道:“这也说不定的。”飞云见她说了情绪低落,急忙劝解道:“这是小事。如果你以后想去江南,也可以每年去住上一些日子的。”落花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湖水发呆。 。这时天空中有一群大雁飞过,雁声传来,飞云和落花这才回过神来。飞云之前没有见过大雁,南岳就有就有一个回雁峰。他便问落花这是什么鸟,落花告诉他,是大雁。 飞云点点头,北雁南归的故事,他还是听说过的。飞云想起自己拒绝了萧达,不知道会不会令他迁怒于落花,便问道:“花儿,我没有答应你家老爷,他会不会把怒气发在你的身上?” 落花摇摇头,说道:“这你放心,他不是这种人。不要说他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此事要是被上都王知道你的,那就难说了。上都王是我家老爷的上司,他如果要对你不利,我家老爷也没有办法。看来你们还是要尽快离开,以免发生意外。” 飞云却说道:“可我要办的事情,还没有一点头绪。恐怕不能那样快离开。” 落花想了想,问道:“你们昨夜去御书房干嘛?”飞云便把自己想在御书房找到相关文书,以便查出骨灰所放的地方的意图告诉了落花。 落花眼睛一瞪,娇嗔道:“我不是答应过你,帮你打听吗?你干嘛还要自己去冒险?昨夜算你们运气好,行宫没有什么防备。以后可不能如此冒失,行空兄妹肯定会加强行宫的守卫。”飞云也知道昨夜能全身而退,纯属侥幸,连忙答应落花,不再冒险。 落花见飞云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少爷,你在那个天香姑娘面前,是不是也是如此?”飞云偷偷看了看落花的脸色,见她神情自若。 飞云便把当初天香为救自己而身负重伤,一一告诉了落花。落花听完,脸色凝重,半晌没有说话。飞云不敢打搅她,只得专心划船。 过了很久,落花才轻声说道:“少爷,那位天香姑娘救了你的性命,以后见到她,我倒要好好感谢她才是。”飞云心中感动,说道:“你们如果肯定有机会再次见面,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好姐妹的。”落花见飞云说得如此肯定,便问道:“为什么呢?” 飞云说道:“因为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都能替他人着想。”落花羞涩地低头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好看?”“这个……” 飞云一愣,他也曾在心里将两人比较过,却没能做出判断。此刻被落花一问,他依然答不上来。落花见飞云欲言又止,便叹息道:“看来是我不如她了!这样不奇怪,她那样美丽,自然是她更胜一筹。是不是?” 飞云微微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这样说。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她就像一朵牡丹,你如同一株芙蓉,都是美艳无比,秀丽绝伦。她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同样回答不了。”落花奇怪地说道:“她早就知道我?”飞云点了点头。落花转念一想,飞云护送武则天的时候,自然会认识天香。 飞云的话,让落花又喜又愁。喜的是,看来自己在飞云心中还有位置,愁的是自己却不能经常陪伴在他身边。落花知道飞云不是花言巧语的人,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落花神色黯然,看着空中不时飞过的大雁,喃喃自语道:“可惜我不能像大雁那样,能自由自在地南来北往。” 飞云见状,劝慰道:“花儿,你也不用难过。我听说过些日子,你们这里就会变得非常寒冷,那时南方却依然很暖和。到时你不妨以此为借口,要求到江南过冬。我看王爷也很疼爱你,相信会答应你的请求!” 落花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只能到时候再说了。对了,你们在御书房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没有?”飞云摇摇头,告诉她并没有全部看完,也没有找到骨灰放在哪里的记录。落花当即表示她会想法,由她去查看。 飞云担心地问道:“我们昨夜已打草惊蛇了,恐怕他们不会让你进去。”落花轻声说道:“不会的。行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和公主情同姐妹,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