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担心天香一旦获胜,必定会伤害轻风道姑。那样一来,和恒山派的仇就结大了,可能引发西门家和恒山派的恶斗。 飞云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许多。他当即运足功力,折扇一挥,从上面直砸了下来。只听到铛的一声,飞云的折扇强行把天香的宝剑和轻风的拂尘砸开。 天香知道飞云的功力,自然不觉得意外。轻风却是第一次见飞云出手,当即大惊失色。轻风明显感觉到,飞云的功力还在自己之上。 轻风见飞云恍若无事地过来,随手一招,就把正在比拼内力的自己和天香分开,心中惊骇不已,急忙后退数步,防止飞云偷袭。 轻风却没有想到,如果飞云想伤害她的话,刚才只需朝她头顶随意一掌,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 飞云见她如此,微微一笑,说道:“轻风仙姑,你放心,我们根本没有伤害你们之意。那四个道姑是你的弟子吧?你快叫她们住手,否则必定有性命之忧!” 其实不用飞云提醒,轻风早已看出自己的弟子不是对手。再打下去,两个姑娘如果打得性起,确实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这几个得意弟子。 轻风于是答道:“那你也要确保那四个姑娘不会趁机下手!” 飞云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已经交代过她们,只要你的弟子后退,她们不可追赶。” 轻风见飞云态度诚恳,不像在说假话骗她。再说飞云想要害死她们,应该早就下手了! 轻风当即叫四个弟子退到自己身边,不要继续打了。恒山派的这四个弟子,都是轻风行走江湖的时候,收留的四个孤女。之后,轻风又收她们为徒。 这四个姑娘对轻风极为尊重,只要是轻风下的命令,四个弟子哪怕是赴汤蹈火,也是义无反顾,对轻风忠心耿耿。 恒山派四个弟子听到轻风的喊话,当即虚晃一招,跳出战圈,退到轻风的身边。良辰和美景四人见她们退走,也不追赶,而是直接来到飞云和天香的身边。 轻风见落花瘫坐在地上,急忙叫人去解了落花的穴道。落花刚才被飞云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却看清楚了刚才的情形。 落花知道靠她们这几个人,看来是打不过飞云等人了。落花无奈,只能默默地来到轻风身边。 飞云朝轻风一拱手,说道:“前辈,我们并无多大仇怨,何必如此。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轻风心中明白,刚才如果不是飞云及时叫停,她的两个弟子恐怕非死即伤。再说从飞云刚才展示出来的实力,轻风道姑也没十足把握能打赢他。何况还有和自己功力相当的天香,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轻风道姑知道今日不能继续动手了,但是恒山派的名声却要维护。 轻风不能示弱,只好说道:“你们说的都是片面之词,等我查清之后,禀明本派掌门,由她决断。众弟子,我们先回山!”说完,转过身,率先而行。 落花对这样的结果,让落花很不满意。落花似乎不甘心,狠狠瞪了一眼天香和飞云,和四个恒山派弟子以及百灵、喜鹊,一起追赶了过去。 等恒山派众人离开,良辰说道:“二哥,天香妹子,刚才我看那个落花的神情,恐怕此事不会就此了结,以后她肯定还会来找我们麻烦!” 飞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如此,我们现在也不便把她如何,只能以后见机而行了!” 天香冷哼道:“这次我算是给你一个面子,也是最后一次给她机会。她如果胆敢再来胡闹,我可要下手无情了!” 飞云不想因为此事,和天香产生嫌隙,便道:“天香妹子,不要因为她,坏了自己的心情。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如何?” 天香点头同意,就要上马。良辰叫住了她,说她刚才和轻风比拼内力,应该上车休息。飞云看天香确实有些疲惫之态,也大力劝说。飞云和天香上了马车,赶车的换成了良辰、美景,飞香和莲儿则骑马走在最前面。 出了武当山,飞云和西门山、武元、良辰商议许久,打算更改原定的直接北上路线。良辰认为转向东北,经南阳去洛阳。 飞云想最近接连遇袭,显然对李显图谋不轨的人,都得知了李显的行踪消息。为了出其不意,良辰这才建议绕道南阳。虽然路程远了一些,但也许能避开那些人的袭击。 众人都赞同了良辰的方案,随即朝南阳而行。数日里,飞云他们晓行夜宿,一路无事来到了丹江镇。丹江镇是一个大镇,又是水陆交汇之地,非常热闹繁华。 飞云等人进了丹江镇后,见两旁的街道商铺林立,人头攒动。飞云和坐在车里,从窗口打量着街边的景象。 赶车的良辰突然转头问道:“大哥、天香妹子,天色将晚,是不是找一家客栈住下?” 飞云朝前后看了看,说道:“也好,二妹,这些事情你决定就是。” 良辰应承一声,催马缓缓而行。不一会,美景走过来,对良辰说道:“二姐,我刚才打听过,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如云客栈。听说还不错,要不去看看?”良辰点头同意。 良辰赶着马车,没有走多久,果然看到了路边有个客栈,写着如云客栈四个字。良辰当即把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发现这个客栈规模比较大。 客栈门口的伙计见状,很快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住店?” 良辰便说道:“我想先进去看看,可以吗?”伙计点头同意。 良辰下了马车,要飞云他们稍候片刻,等她出来再定。不一会,良辰从里面出来,对飞云说里面还不错。 飞云便和天香也下了马车,说道:“既然没有问题,暂时住一晚再说。三妹,你去通知后面的人。二妹,我们订好房间!”说完,叫伙计带他们进去。 那伙计大喜,连忙叫人把马车和马匹拉到了一旁。美景骑马去了后面,通知西门山和李显、武元等人。 飞云等人在伙计的带领下,进了客栈。客栈里面倒是干净、整洁,伙计把飞云几人带到了一张桌子边,请他们落座。良辰让他快去准备酒菜,伙计应声而去。 这时后面的人也赶来,进了客栈。不一会众人吃完饭。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大家难免有些疲惫。飞云便要大家各自回房,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飞云告诉大家,他决定在丹江镇休息两天,然后出发。众人大喜应承,各回房安歇。飞云进到客房,见里面倒是窗明几净,也很宽敞。飞云坐在床上,练了一会功,这才躺下睡觉。 次日一早,良辰吵闹着要去看看丹江的风光。飞云拗不过她,只好让天香和她们一起出去。毕竟天香的武功最高,一旦出事,天香就可以保护她们。 飞云却担心有人趁机行刺李显一家,就不敢离开客栈。他和西门山、武元一起,轮流巡查。 天香、良辰、美景和莲儿来到了大街,一边走,一边欣赏两边的繁华。四人正走之际,却听到有人叫嚷着,去看比武招亲。 良辰顿时兴趣来了,也要去看。其他三人也很好奇,便跟着人群走了过去。四人很快到了比武招亲现场,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地。空地的前方,有一个擂台。 四人朝擂台看去,那擂台高约两丈,长近四丈,宽约三丈。擂台前面两角竖立着两根碗口粗的木柱,木柱约有丈余高。 一块红色的绸布就挂在两根木柱的尽头,红绸上面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黄色大字。擂台旁边挂有一则告示,上面写着的是比武招亲的规矩。 擂台中央,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打斗,都是二十多年的样子,一个使刀,一个用剑。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帐篷,里面坐着数人。 看来是招亲的姑娘,以及她的亲友。离台数尺,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喧闹不已。喝彩声、喊叫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附近江湖人士云集,得到这个消息纷纷赶来观看。年轻的未婚人士自然跃跃欲试,希望能一展身手,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年纪大的虽然没有打擂之心,但一来是陪自家晚辈前来,二来也可看看各门各派的高手过招。这里成了各路江湖人物汇集之地,想要打探一些江湖消息自是比较容易。 至于普通百姓,由于最近镇上也没有什么庙会可赶,而今有了这样大多热闹可瞧,空闲之人闻风而至。 那些极有头脑的生意人,早已在擂台前面的空地四周,支上摊位,摆卖着各种食物以及各种常用的小物件。 良辰四人因为来得迟,无法走到擂台近前观看。既无法看清哪位姑娘的相貌,也看不清那告示写的什么。 良辰朝四周一看,远处有个茶水的老汉,摆了几张桌子,都空闲着。良辰拉着天香等人过来坐下,对老汉说道:“老人家,来壶茶水。” 那老汉见有人光顾,喜道:“就来,就来。”说着,提过一壶茶水,放在了桌上。天香把倒放在桌上的两只茶杯翻过来,倒满茶水,放了一杯在良辰前面。 良辰点头谢过,对老汉说道:“老人家,我看你此刻也没事。晚辈想问些事,不知可否?” 老汉一瞧台上正打斗得激烈,他的摊位离擂台较远,这时确实没人来光顾他的生意。便坐了下来,问道:“姑娘,想知道些什么?” 良辰喝了口茶,问道:“老人家,我们住在镇外,今天才听说打擂的事,前面的热闹场面,我们没有赶上。你可以给我们说说吗?” 老汉高兴地说道:“这你们就问对了人,从摆下擂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这里了。你们听我慢慢说给你们听。” 老汉便眉飞色舞地把打擂的规矩,以及连日来擂台上的情形一一说给了良辰四人听。 原来招亲的姑娘名叫文香儿,是文镇长的义女。她年方十七,长得国色天香,据说武功高强。这比武招亲的擂台,有不少的规矩和金银奖赏。 首先,上去打擂的必须是四十岁以下的未婚男子,僧道以及异国人士不得上擂台。 其次,只有在擂台上,保持连续三日不败者。 再次,最后的胜者还要和香儿姑娘一决高下。如果能战胜了香儿姑娘,就会由镇长做主,把香儿姑娘许配给他。如果他不敌那位姑娘,镇长会赏赐他百两银子。 美景一听,插嘴说道:“打擂还有机会赚大钱,难怪有这么多人前来。但要是只保持两日不败的,岂不是太亏了?” 老汉笑道:“姑娘不要急,我还没说完呢。”老汉说道,那能保持两日不败的能得赏金五十两。今日是第五日,只有一人保持两日不败。 良辰哦了一声,说道:“那看来是此刻在拼斗中的一个了。” 老汉说道:“不错,就是台上那个使剑的年轻人。如果他今日不败,不管明天、后天如何,他至少可以得到五十两银子了。” 那老汉说到银子的时候,不免有些羡慕之色。这也是人之常情,五十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自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良辰看了一下台上,又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看来武功不弱。” 老汉说道:“他前日上台,说叫钟楚。前日他徒手打败两人,昨日又剑伤三人。因他下手较重,一般人都不敢轻易上擂。今天上午才上去一人,也败在了他的剑下。现在这个使刀的人,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有亲人想打擂,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良辰说道:“既然是比武,那应该是点到为止。他怎能随意伤人,看来还是功夫没练到家,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老汉却说道:“比武较技,受伤也是难免。他没有伤人性命,也就说得过去。听说那些人也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正说话间,突然听得擂台下,喝彩声起。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那钟楚一剑刺中了使刀者的手腕。那人单刀跌落在擂台上,而钟楚已经闪身后退。那使刀人愣了一阵,忍痛朝钟楚一拱手,弯腰捡起单刀,跃身下了擂台。 钟楚走到擂台前面,朝台下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小弟侥幸再胜了一场,还有想赐教的吗?”他看上去彬彬有礼,言语之中有些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