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从模糊再到渐渐的清晰。 我想大概是没有睡醒,不然这张脸怎么如此熟悉。 “是你?"我忽然开口道。 “你见过我吗?”那个男人长着和萧望一模一样的脸,静静地看着我。眼里露出一些迷茫,和不解。 “没有见过,只是觉得我以前好像见过你,看着你很眼熟,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内心有一些慌乱。 这是哪里啊?怎么我被那老头,一点眉心就到这里了。 “我叫帝辛,你叫什么名字啊?”帝辛开口,却把我吓得不轻。 帝辛?难道我这是入阵了?进入到了这上古时代,而且为什么帝辛的脸长得和萧望那么像。 “我叫璇玑” 我随便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我实在是不想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根本捉摸不透,不敢轻举妄动。 “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知道的话,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帝辛人畜无害的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向我。 虽然萧望和帝辛的脸是一样的,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萧望冷酷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帝辛散发的气息,却是温和安稳的,让人止不住的想靠近。 “我忘了家在哪里了,好多事情记不清了,我能在你这里一直住下去吗?等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我就回去。”我看向他。 “当然没问题了,出门在外的,要是任由你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走也是不安全的。 你就在这住着吧,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帝辛给我喂了一碗药。 “这里是哪里呀?” 我猜到了这个地方,但是并不确定。需要向帝辛亲自求证下。 “这里是雾都。”帝辛耐心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那就对了,雾都,那就是穷奇收留帝辛的地方,看来他们之间现在还没有反目成仇。 我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狠心杀死恩人之子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眸子黑白分明的男人,实在是不能与那老头说的,那么无情冷漠的人想像在一起。 万一那个老头说的也不是全部都真的呢?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别人说的话。 总之谨慎一点,顺其自然的就好。 反正现在我也没啥本事,破了这阵法,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干净清脆的声音响起了。 “干爹,干爹,你在不在呀,我过来找你玩啦。” 一个肉嘟嘟的小胖男娃娃,从门外面走进来,声音奶奶的,长的可爱又英俊。 依稀能从他的面庞之中看出,他的父母长得也是万里挑一,一等一的好模样。 “你又偷偷跑出来玩啦,有没有告诉你阿家和阿娘呀,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帝辛顺手抱起这个奶团子,宠溺的为他整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当然说过啦,干爹,你就放心吧,阿爹说我现在已经长成男子汉啦!阿爹阿娘他们对我可放心啦。” 肉团子说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住我这里瞅,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我。 只能偷偷摸摸的,看那小娃娃的模样,真是可爱。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爹,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过呢,是不是干爹你的老婆呀,像阿姐嫁给阿爹一样,那我是不是得叫干娘啦?” 小团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向帝辛。 “阿灵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这位漂亮姐姐名字叫璇玑,你可以叫她姐姐。 但是不能叫干娘。不然毁了姑娘的清誉就不好啦。知不知道呀,小阿灵。” 帝辛把阿灵放在凳子上面,起身去翻找着一个看起来,有点老旧的柜子。 一会儿从里面拿出几块糖果,然后麻利的剥皮,把甜甜的糖果放在阿灵的小手上面。 一看这动作就是经常做的,看起来真的是很疼爱阿灵。 “哦,好吧。”阿灵吃完糖果,乖乖的坐在那里,大眼睛时不时的扫向我。 真是奇怪,我看他们两个的关系好的很啊,这个阿灵的小孩,想必就是穷奇之子,道绝之体的拥有者了。 阿灵那么依赖帝辛,看样子帝辛也对阿灵十分宠爱,根本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杀意。 傍晚,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穷奇和他的妻子,一起过来这里接了阿灵。 热情的喊上帝辛去吃晚饭了,也顺带叫上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他们对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和排斥,相反十分热情的招待了我。 可能是他们生活在雾都的原因吧,在这里安居乐业,朝九晚五。 平凡且幸福的生活着,没有碰到外界的勾心斗角和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 我和他们相处了三个多月,这几个月,平淡而又幸福。 帝辛温柔能干,总是早出晚归的做活计,穷奇也是整日和帝辛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青鸟就负责在家带娃,做一些家务活,阿灵这小孩就比较调皮了,到处捣乱闯祸。 辛苦了一天的穷奇拿起家中的,鸡毛掸子就要往阿灵的屁股上打。 而这个时候帝辛总是当一个和事佬,他抱着阿灵,嘴巴上说着算了算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我就在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一辈子顺心如意的。 这不,事情就来了吗。 青鸟说要回娘家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看那样子很着急,她说过一段时日就能回来。 穷奇立马紧张的开口说道,要和青鸟一起回去,说是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些照应,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 青鸟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回去家里几天,他父亲生病了,回去照顾一二,很快就能回来。 穷奇拗不过青鸟,就由着她回去了,想着,回家一趟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没放在心上了。 可这青鸟说很快就回来,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这穷奇一直在家里等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帝辛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吃饭的时候看向帝辛,他这几日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了眉头也越被越不平整了。 半夜里甚至能听见他唉声叹气的,好几晚我半夜起来去上厕所,都能看见他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 月光笼罩着他的脸,只留下一些阴影,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心想看来事情快要发生了! 可让我惊恐的是,我的身体变的透明! 站在帝辛的身旁,他却看不见我!我伸手都能从他身体穿过,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以前是在院子里叹气,后来又拿了个凳子对着我的床叹气。 他可能以为我走了,但是没有和他说,他以为我不告而别了。 悄无声息的,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当面和他说出来。 当我看着帝辛趁着夜色,抱起阿灵。在夜色里消失。 我知道这一刻还是要来了,那些注定了的事情,怎么样也改变不了。 我们终其一生,想要拼命守护的东西,尤如潭中镜花,握的越紧消失的越快。 就像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