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没有得出结论。”哈代gān巴巴地指出。 “对了,说道阿尔巴利诺,”奥尔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WLPD好像不打算向社会公布阿尔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赫斯塔尔越狱的新闻一出来媒体们都疯了,我昨天去现场的时候听亚历山大说他们正在筹备发布会,但是发布会好像不打算讲跟大学实验室研究员有关的任何事情。” 其实奥尔加理解为什么WLPD会这么考虑:实际上,阿尔巴利诺可能还活着这个消息很可能已经在市议会里过了一圈,让那些议员吵哑了嗓子。但是问题就在于,如果在这个时候忽然说阿尔巴利诺还活着,就会引出一大堆麻烦至极的连锁反应。 首先就是WLPD办案不利,毕竟先是警方认定阿尔巴利诺已死,检察官才用二级谋杀的罪名起诉赫斯塔尔的。其次赫斯塔尔在法庭上做出的所有证词都会遭到质疑,赫斯塔尔的证词中说阿尔巴利诺想要坦白作伪证的事情才被谋杀,但是假设他还活着,那么伪证事件的真相又是什么?为了维护自身声誉,法医局那边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阿尔巴利诺宣传成一个一不小心为爱误入歧途、并且在试图挽回自己错误的过程中丢掉性命的悲剧人物,忽然出现了这种反转岂不是让法医局的人很尴尬?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坐实阿尔巴利诺是假死,然后又伪造身份潜入监狱,他潜入之后没多长时间赫斯塔尔就越狱了——那简直就如同在公众面前高声呐喊“巴克斯医生是阿玛莱特的帮凶”;现在在很多人眼中,赫斯塔尔就等于维斯特兰钢琴师,这样往下推断,基本上就是认定阿尔巴利诺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的帮凶。 谁都有可能是钢琴师的帮凶,但是法医局的首席法医官最好不要是那个人。如果他是个连环杀手的助手,就证明了很多人的失察,然后有不少人就要引咎辞职。 维斯特兰市的市长布鲁斯·普利兹克正想竞选州长,在他任期之中出现这种烂摊子肯定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哈代顿了一两秒,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关窍,他皱着眉头问:“这件事被压下来了?” “实际上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奥尔加哈了一声,“他们说只凭一张照片不能断定那上面的人就是阿尔巴利诺,而在不能断定他是阿尔巴利诺的情况下,就不能说他和赫斯塔尔的越狱有直接关系——实际上,这两件事看上去确实没有直接关系。总之,警方现在把那位‘威廉姆·奎因’当做失踪人口来处理了,顺便因为他涉嫌谋杀狱医而通缉他,仅此而已——” 哈代忍不住说:“但是‘威廉姆·奎因’的身份完全是伪造的,只要进行调查……” “这就是问题所在。”奥尔加打断了他,“那个身份不是伪造的。” “……啊?” “或者这么说也不准确,”奥尔加摇摇头,重新措辞道,“不如说,证件都是合法的——出生证明、高中和大学的毕业证,在公司的实习证明,所有内容都是真的,不是那种做一个假编号和假印章就拿出来骗人的东西。一切在警局、学校和公司的电脑系统中有据可查,只不过他居住的小镇上没人记得有这么个人,他上的学校里没有老师教过这样一个学生,他实习的公司里也没人记得曾有这么一个同事,仅此而已。” “世界上确实没这个人,但是证件都是真的?”哈代喃喃地问,“这怎么可能?” ——或者换言之:如果那个人确实是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又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一点? “这回你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奥尔加笑着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想WLPD也不知道——他们没有找到系统被入侵的痕迹,又或者入侵者太高明了以至于他们根本发现不了痕迹——总之,目前威廉姆·奎因暂时是个真人,其他的结论得等他们找到这个人再说。” 哈代苦笑了一下:他知道,WLPD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声音稍微有些沙哑的问:“昨天晚上贝特斯也来看了我,他说卡巴·斯特莱德从他居住的疗养院里失踪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奥尔加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的某个部分感觉到有些不满:“是,这是发生在昨天早上的事情,要不是你的同事们等他失踪了之后才想到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能提醒他们要盯住斯特莱德的——你能想象吗?我是昨天早晨看报纸才知道前天晚上赫斯塔尔越狱了的!而且你受伤了竟然也没一个人想到要联系我!我到底还算是WLPD的顾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