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罗少恒和沈幕城出了村子,在村口等着的小面包车司机一看到他们便将车开了过来,两人拉开车门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沈幕城一路沉默着,眼底有着浓重到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罗少恒没有急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回到宾馆,沈幕城一进房间便坐在椅子上,伸手按了按自己发胀的眉心,只觉得自己全身被一种深深无力感包围着,有种冲动想马上回去问问外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但还不行,事情还没完全查清楚,没有证据能完全证实当年的事就是外公安排的。 一旁的罗少恒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到他的手中:喝点热水。” 沈幕城将水放到一边,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抱着,拿脸蹭了蹭他的头发:让我抱抱。” 罗少恒听出他话里浓浓的疲惫,乖乖地让他抱着,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过了半晌,罗少恒感觉他情绪好了些才问:从刚才见过徐德州后你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要跟我说说吗?” 沈幕城摸着他的头发,轻叹了口气说:他说的那个江老爷子,很有可能是我外公。” 什么?!”罗少恒一惊,从他怀里抬起头,你确定吗?你外公?” 七八分可能。”沈幕城说,你记不记我跟你说过,当年我醒来之后被告知昏迷了九年。” 记得,怎么了?”罗少恒问。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张医生的诊所。”沈幕城顿了一下,给他解释了一句,张医生是我外公的人。” 罗少恒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外公安排的?” 还不能下定论,但可能性很大。”沈幕城说道,毕竟按张医生的说法当年是外公将他从A市带回去的,而徐德州也说曾听到院长称呼对方为江老爷子。 姓江,把他从A市转移回到B城,并jiāo给张医生治疗。 除了外公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只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要制造自己假死的事件?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隐瞒他曾在A市待了两年的事情?又为什么在这一切安排下,自己刚好忘记那两年和罗少恒发生的事情? 疲惫地闭了闭眼,沈幕城的手搭在罗少恒的腰上,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发现这一切事情有可能是自己亲人做的,罗少恒知道沈幕城心里肯定不好受,看着他紧锁着的眉头,心疼地伸手指揉了揉他的眉心,低声说:别想那么多了,不是还没确定吗?也许弄错了也不一定呢?” 他这话说得没有一点说服力,两人都明白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身份了,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沈幕城好受一点罢了。 沈幕城没有说话,只是收紧搂着罗少恒的手,想从他身上获取一点点体温,将自己那颗因为知道真相而骤然冰凉的心稍稍温暖一点。 之前他们打算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在这边待两天再回去,因为德江镇虽然比较偏远但自然风景却是不错的,正好可以到处散散心,可如今两人都没了那份心思,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便搭上了回去的火车。 依旧是那趟见站便停、见车就让的旧火车,白天这一趟的速度慢得比夜班那趟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好路上又遇到下雨涨洪,车子停了近两个小时才重新慢悠悠地上路。 沈幕城原本心情就不太慡,这会已经被这车磨得没脾气了,gān脆觉也不睡了,起身背靠着墙坐着,好在他们这次是下铺,离中铺的位置还有点距离,否则连坐着都难受。 罗少恒见他坐起来,便翻身侧躺,用手撑起头看着他说:累不累?” 沈幕城摇头:还好,还有多久?” 罗少恒看了下时间:加上火车晚点的时间,还有4个多小时,到站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 听到还有四个多小时,沈幕城动了动自己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酸累的肩,长腿想换个地方放,又无处可放,只能继续保持平放着,内心对自己这一趟火车之旅的印象非常不好。 罗少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辛苦了,回去了我帮你按按。” 沈幕城揉着肩膀的手顿了下,目光停在罗少恒眉眼弯弯的脸上,心里一动,有种想要抱着他亲一亲的冲动。但此时在火车上,他们上边chuáng铺都还有人,只身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转移了话题:你饿吗?” 有点,餐车应该很快就过来了。”罗少恒从chuáng上坐起来,趴在两铺中间的桌子上说,不过火车上的快餐挺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