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苏柳儿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凭什么？”李大开反问，“就凭我收留了你，还让你当了主事的。给你吃给你穿，你却坏我生意，阻挡我赚银子修仙！你说凭什么！”　　 听到他的回答，苏柳儿脸上的凶恶消失，只见她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呜呜哭了出来。　　 泪珠颗颗落下，哭的是梨花带雨。　　 最终她擦了擦眼泪，“看在我多年侍奉的份儿上，你都不愿意饶我一命吗？”　　 “看在我多年照顾的份儿上，你为何又要吃里扒外？”　　 李大开不为所动。　　 “我且问你！要是重新来过，你还杀不杀我！”　　 苏柳儿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却丝毫不惧的看向李大开问道。　　 “杀！”　　 “好好好……”　　 苏柳儿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她便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了李大开的视线中。　　 并且李大开还发现，临走时她的眼神中，似乎浮现了些许笑意。　　 但苏柳儿离开后，他依然处在幻境中。　　 看来这幻境还没有完，这也让李大开变得警惕。　　 果然，下一刻他又看到在大门外，走来了两道人影。　　 不，应该是一大群。　　 在为首的两人身后，还有数十人。　　 而当看到这些人的模样后，李大开再次一惊。　　 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是二牛还有翠果。　　 再看二人后方，是他当初青楼里的那群姑娘和小厮。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高堂内，他们没有之前苏柳儿的咄咄逼人，反而每一个人的脸上，全都带着不甘和悲痛。　　 “老爷！”　　 只听二牛还有翠果异口同声。　　 “老爷……”　　 在二人后方的一群人，也同时开口。　　 看到这一幕后，李大开觉得这幻术好像不简单呢。　　 于是就听他道：“二牛，翠果，还有诸位，好久不见了。”　　 闻言，下方众人低着头，神情越发不甘和悲痛了。　　 虽然明知道是在幻境中，但李大开还是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众人抬起头来，只听二牛率先开口，“老爷，我们这次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情。”　　 “说吧。”李大开道。　　 “我们想问问您，当年我们这些人，都是踏踏实实给您赚钱的。但却因为您遭受了无妄之灾，有的被烧死，有的被砍死，您的良心痛不痛？”　　 听到二牛的话，李大开一怔。　　 他那铜墙铁壁的心境，也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　　 只见他陷入了沉吟，久久没有回答。　　 在此期间，下方二牛翠果等人，默不作声的等着他。　　 “哎……”李大开一声叹息，然后道：“不痛！”　　 “为什么不痛？”　　 这次开口的，是翠果。　　 当初她可是受到了外部金钱的诱惑，但却死死守住底线，不拿外面一分钱，可以说对李大开忠心耿耿。　　 至于二牛，即便是被人砍了头，临死前也让李大开快跑。　　 听到翠果的质问，李大开道：“你们全都忠心耿耿，也的确是因为我而死。但我好着的时候，你们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我遭难的时候，你们自然也会被牵连。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撑死就是个掌舵的。总不可能风平浪静的时候都夸我，暴风雨一来都骂我吧。”　　 “对于大家的死，我只能说惋惜和遗憾，但我却没有半分对不起你们。所以我内心没有愧疚，也不会良心痛。”　　 话到最后，李大开眼神坚定，内心的波澜消失，再次变成了铜墙铁壁。　　 听到他的话，只见二牛还有翠果等一群人，全部怔怔看向他。　　 但李大开目光坚毅，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