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度的电话又打过来。　　 这一次问时雨，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没查到。”时雨没好气。　　 “当然了。网上关于春和集团的事情早就和谐得差不多了。这个案子，其实是被人压着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当做是典型那样被报道出来。”　　 “那你还叫我去查？”　　 “不叫你自己去感受一下，你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这些话。”　　 确实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可就是不喜欢郑度说话做事的方式。　　 关于春和集团，时雨之所以没有多想的原因是，这个案子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时念算是功成身退，毕竟也过去了那么多年，很难联想到一起去。　　 网上能找到的消息很少，只字片语就是当年审判的新闻。　　 不过郑度的逻辑时雨还是不敢恭维。　　 可以说郑度这个人很谨慎，也可以说事多。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可能存在这种天生不和。　　 时雨就觉得郑度神神叨叨的，“我要是能查到，我还需要你现在来提醒？郑度，你是大姑娘吗？扭扭捏捏的。其实搞那么多，你丫什么都没给过我。你就是个偷东西的小偷而已。在这里玩烟雾弹。”　　 郑度在玩把戏，时雨其实知道。　　 越想越不对劲。　　 所以这会时雨把话说穿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觉得我不能跟你合作了。你做了错事，回头是岸。担心有人追杀你？你去警局自首呗，那里最安全。”　　 郑度：“你怎么不去监狱待着，那里也什么事情没有。”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聊下去就是在这里斗嘴。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郑度忽然说，“我跟你说的项链，其实我有消息了。”　　 时雨没吭声，等着郑度继续说。　　 “那条项链已经通过暗网到了一个收藏家的手里，那个人你其实也认识。说起来，他很低调，但他有个很高调的女朋友。你跟他的女朋友应该挺熟悉的。你们合作过好几次。”　　 话说到这个地步，时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娄羽？孟泽仁？”　　 “是。”　　 其实事情还要从娄羽的微博说起。　　 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信息传得最快，从前大家都是关起门过日子，现在就不一样了，在微博上过日子，晒照片，呈现出生活的一角。　　 郑度就是从娄羽微博上晒出来的照片上看到了熟悉的项链。　　 时雨按照郑度说的，找到了那条微博。　　 照片上，娄羽穿着丝绸睡意站在窗前，逆着光，只看到美人窈窕，以及身处充满古典魅力的房间，整个画面都很美，极有冲击力的那种，而项链就入镜了小小的一个角落而已。　　 这串项链跟时雨妈妈设计上是有差别的。　　 但看得出来，应该是用了相同的材料。　　 不过时雨也不是很确定，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自从那次综艺拍摄合作之后，娄羽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时雨联系。　　 综艺后面几期出来结果，娄羽拿了第一名，但比较惨的就是，她在网上被骂得很惨。　　 随随便便都在黑娄羽，说她被人包了，靠着金主才有今天，连当小三这种话都出来了。　　 时雨估计娄羽可能就是因为这些黑料，最近在休息。　　 时雨跟娄羽有过合作，她这个职业，想要跟娄羽有接触，还是很容易找到理由的，成功将娄羽约出来。　　 娄羽手上拎着最新款的H家包包，往时雨面前的位置上一坐，“我的微博我想要发什么就发什么，你替我管理着，那又有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我就是个模特，哪儿需要什么人设？我这么漂亮，还需要人设吗？难道我不是仙女本仙？”　　 时雨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稳住，不要起鸡皮疙瘩。　　 娄羽旁若无人说完这些掉牙的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我还是羡慕你，可以靠着本事吃饭，不像我，只能靠脸。”　　 看在娄羽长得真的很好看的份上，时雨忍了。　　 “怎么了？经纪人不尽责吗？”时雨想到娄羽发的微博，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去引，“是乱发东西了？”　　 娄羽：“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用微博了。”　　 “多久？”　　 “一个多月吧。”　　 时雨算了一下时间，那条微博是娄羽经纪人发的。　　 “我看着感觉还好，你也没有乱发什么呀。”　　 时雨关注了娄羽，这个时候当着娄羽的面迅速翻开她的微博，特意把项链那条微博翻出来，“你看，多好看。漂亮的房间，漂亮的你，还有这条项链，不经意的晒出你的品味。”　　 “可是大家都骂我炫富虚荣。我觉得经纪人这个方式不太对。大家都往接地气走，怎么就把我给架起来了。我也不喜欢晒这些。都是我的日常，无聊死了。一点都没有意思。”　　 奢侈的生活是无趣的日常，那估计网上的人都会齐刷刷喊一句：这样无聊的日常，我可以！　　 有钱人的烦恼，只在意有没有趣味。　　 时雨直接问，“你这条项链挺特别的，跟我妈妈的项链材质看着很相似。”　　 娄羽扫了一眼，“这条项链啊，是孟泽仁送我的，还行吧，我觉得设计不行，我不是很喜欢。”　　 “我一直没有找到我妈妈那条项链的真品，我可以看看你的吗？我想实在不行，找到一样的珠宝做一条新的当个念想。”　　 “可以啊，就是要找找，我不记得丢哪儿了。他送的东西太多了。”　　 还真看不出来，孟泽仁对娄羽挺宠的。　　 时雨有自知之明，并没有问娄羽和孟泽仁现在的进展，而是进入到正题当中，聊起新的拍摄计划。　　 娄羽听完，很有兴趣。　　 她做完综艺之后就没有事情了。　　 旅游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想念工作。　　 “我以为我接了综艺，我会火起来的。结果，我还是老样子。工作邀约也就那样。几乎都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可能是因为网上黑你的人太多了？”　　 “可是黑我的人多，不也等于是我火了吗？黑火黑火也是火啊。为什么还是没什么人来找我呢。也真是奇怪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娄羽一口答应跟时雨合作。　　 “走，一起去吃饭，庆祝我们的新合作。”　　 娄羽坐到时雨的身边，在时雨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拍了一张。　　 咔嚓，拍下来，娄羽把照片发到网上。　　 时雨想阻止她都来不及了。　　 其实时雨也是被黑体质。　　 算了，看娄羽那么高兴，时雨也懒得打扰她的兴致。　　 吃过饭，娄羽也非要去酒吧。　　 两个年轻女孩，在酒吧里自然是被盯着的对象。　　 娄羽本来想跳舞的，但“苍蝇”太多了，多的让人生厌。　　 “我们换个地方吧。”时雨提议说。　　 她觉得那些人不好惹。　　 娄羽却不肯，“走什么走，在这里玩，玩到尽兴。”　　 时雨心说，这算什么啊，因为工作应酬不得不泡吧吗？　　 不过想想孟祁然白天不肯接她的电话，回去估计也是冷战，时雨反倒给自己多倒了两杯酒。　　 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