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在一边问:“这次出差你妈怎么没念叨你?” 路鹤宁回神,笑道:“她前阵子非要开服装店,让我给拦着了,现在正跟我冷战呢。” “那你过年呢?” “不回去了。”路鹤宁道:“我攒的假期还没用完,正好一块请了,趁过年四处逛逛。” 过年前出游,各地的人要比年后少很多。路鹤宁平时工作也多出差,但是要么行程紧要么任务重,还真没怎么好好玩过。 方年了然,点了点头问他:“那这样明天你跟我一块回去?还是gān脆就在这里呆几天。” “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有吧,”方年笑笑:“我妹跟他同学来过,说挺好玩的,还分享了一个小攻略,等回去我给你找找。” 他们打算去步行街买点吃的,见这天有起风的架势,忙迈着大步快走了起来。 —— 另一边的酒店里,徐稷却正头疼。他刚刚刷卡进来,正要提起箱子要放行李架上呢,就被后面的小姐一个熊抱,毫无准备地给摔在了地毯上。 酒店收费不低,房间却不大。徐稷一撑地就起来了,小姐却被他一掀,哐得一下撞在了浴室凸出来的角上,疼得哎吆了一声。 徐稷爬起来怒道:“我操,你有病啊!gān啥啊!” “你说gān啥啊!”小姐捂着下巴忍不住回了一嘴,说完又反应过来,皱着眉描补道:“房也开了,人也在了,你说还能gān什么啊。” 徐稷被噎了一下。 小姐看他没有扶自己的意思,拍了拍裙子自己站起来,又往chuáng上一坐,揉着额头催促道:“快点开始吧,要不一会儿就到钟了。” “……什么到钟?”徐稷愣住:“我他妈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就到了?” “怎么没开始啊,我们上钟从出门开始算的,你刚刚光办入住就二十多分钟呢。”小姐拧着身子看他,又瞟了眼他的裆部,冷笑了下:“行了,我出门之前刚洗过了,您现在抓紧点,十分钟还不够完事吗。” 徐稷:“……” 他来之前跟小赵联系,对方问要不给给他安排个陪玩的,他没多想就答应了,下了飞机按着小赵给的地址过去接人,谁知道接了这么一位伙计。 徐稷顿时后悔,却又觉得自己还穿着棉衣,在会所门口叽歪会给北方人丢脸被人笑话,所以先把人接上了,在车上谈好了一个钟的价钱。 一个钟五百大洋,可是现在他还什么都没gān,五百大洋就要没影了。 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个被坑法。 徐稷顿时不乐意了,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边脱棉衣边道:“你他妈当老子傻bī啊,从你那开车过来十分钟,办入住二十分钟,怎么算的还剩十分钟了?” 小姐嗤笑道:“您是开玩笑吗老板?我们这一个钟就是四十分钟啊。” 徐稷没说话,把棉衣往行李箱上一丢,转身坐chuáng上开始脱裤子。 小姐斜看他一眼,又道:“哎老板,您不抓紧,一会儿要是到钟了不完事可是要加钱的啊,看您住这个酒店不便宜,应该不会差我这几百吧?” 徐稷依旧不说话,默不作声的一件件的脱衣服,直到浑身上下就剩个裤衩了,才瞥了她一眼。 小姐被那一眼瞥的有些发憷,顿了顿,把要钱的话又吞回去了。 徐稷道:“加钟?也行,不就是几百吗。” “五百呢,”小姐道:“现在就剩五分钟了,要不您先把先前那五百给我呗!” 徐稷瞅了她一眼,打开背包,把里面的两个肉松面包拿出来,又掏出来两瓶矿泉水,最后才从最下面摸出一个黑色短钱包。 他衣着寒酸,钱包也掉价,十分不入小姐的眼。不过好在钱包里现金够,徐稷翻了翻,数了十张百元钞出来,在她跟前亮了亮。 她伸手去拿,对方却一翻手腕,把钱压在了桌子上。 “说好了要加钟的,”徐稷冷着脸道:“不过我钱放这,要求也得提一个。” —— 下午的时候果然起了风,这边十几度的天气,一刮风也是凉飕飕的。路鹤宁和方年都穿少了,买了东西赶紧回去。一路说说笑笑,等刷卡进屋的时候却顿时笑不出来了——这酒店是旧址改造的,房间之间的隔音很不好。前一天的时候隔壁住了一家三口,小孩子吵吵叫叫,已经让人够烦了,今天可好,又来了一个叫chuáng的。 隔壁:“”啊——啊啊!哦哦哦!太厉害了你好棒棒!哎呀我要死了!“方年:“……” 路鹤宁:“……” 方年也有些郁闷,道:“应该一会儿就完事了吧……” 路鹤宁皱了皱眉,他们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又有些咳嗽,还想着下午补个觉呢。不过住酒店什么情况都能遇到,人家快活了喊两声……也不是不能体谅。再说了,那男的又不是永动机,估计几分钟就过去了。 他点点头,问方年:“你说的攻略呢……” 隔壁:“噢!哦哦,会死的!不要不要!” “……”路鹤宁:“给我看看……” 隔壁:“啊不要啊不要啊——” 路鹤宁瞪眼:“……”他一顿,从衣服里掏出身手机就开始拨号。 方年觉得大事不妙:“你要gān嘛?”报警!“路鹤宁气道:“她说的她要死了,赶紧的,救命要紧。“方年忙拦着,“快别了,至于吗,你这可是报假警。再说了人慡了叫两声也应该,要搁以前我们还贴着墙根儿听chuáng顺道录个音呢。” 路鹤宁瞥他:“你录去呗。” 方年实话实说:“这女的叫的太假了,声音那么大,跟号丧似的。”他想了想,又建议道:“一会儿他们要是还没完,打给前台就行,实在不行咱换个房。” 十分钟之后……隔壁依旧引吭高歌…… 方年也没脾气了,给前台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姑娘,方年不好意思直接说隔壁叫chuáng声大,只得委婉地投诉道:“隔壁06房噪音太大了,我们这边没法工作。”又问能不能换一间客房。 前台客气的道歉,说会过来看一下,但是过年期间是酒店旺季,最近几天都已经满房,实在没办法调换。 方年只得作罢。 不多会儿服务员过来敲门,说给隔壁塞了纸条了,希望能有缓解。又送上了一份果盘和甜点,再三鞠躬表示歉意。 路鹤宁和方年只得再忍忍,可是又五分钟过去了,隔壁的动静一点没变。 路鹤宁吃了口西瓜,翻着手机里的几日游攻略,耳朵里全是嗯嗯嗯哦哦哦,很棒很棒不要不要,要死了哦又活了……方年也觉得日了狗了了,塞着耳塞去洗澡。 路鹤宁自己在外面待着,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没憋住,趿拉着拖鞋就出去了。 徐稷正在洗手间刮胡子,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他还愣了下,又听了一会儿,才诧异的打开门。 门口站着先前的那个小奶油……白嫩白嫩的,头发很短,鼻子眼的很好看。 俩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徐稷抬着下巴问:“你有事?” 路鹤宁有些诧异,他一开始觉得眼熟,再一细看,才认出是楼下遇到的那个黑皮。 黑皮穿着浴袍,下巴上的泡沫刮了一半,怎么看都不是在提枪征战过的样子。 路鹤宁原先酝酿好的一通责骂没地儿用了,怕冤枉人家,于是缓了口气道:“你们这边声音太大了,这房子隔音不好,我睡不好觉。” 他说话尾音重,平时跟同事说惯了没觉得,落到徐稷耳朵里,却平白多了点撒娇的意味。 徐稷微微一怔,不自觉又打量他一眼,却没吭气,只往回走了两步,朝里面的人嚷了句:“行了行了,就到这吧。” 路鹤宁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好奇,于是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磨磨蹭蹭地假装掏房卡。 果然没两分钟,原先那个小黑裙的小姐揉着脖子从隔壁走了出来——小姐脸色不大好,等身后的房门咔嚓一声关上后,还扭头恶狠狠的朝那边骂了句:“乡巴佬!阳痿货!” 直接访问::http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