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幕间 回忆1
与昨晚一样,柳琴凌晨时分开着车回到楼下,看着齐炎房间的灯还亮着,想起昨晚在车里没睡好的前车之鉴,索性上楼回自己屋子睡,反正也没人知道。 设好闹钟入眠,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和昨晚差不多,小师弟这会总该睡了吧? 为了以防万一,柳琴还事先去阳台瞄了- -眼隔壁,确定没有光亮之后才继续做非法入侵,昨晚之耻,今日必报。 简单地检讨了一下昨晚失败的原因,时间太久,休息时间过长,这- -次速战速决就行了,有了昨晚的经验,今晚绝对成功。 柳琴轻车熟路地开门走进卧室,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掀开被子,怎么是空的? “啪嗒”- -声,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瞬间通明。 “啊...”.提着裤腰打着哈欠回屋的齐炎看到床沿边上的屁股,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师姐,你啥时候跑进来的?我就去上个厕所的功夫。 柳琴灰溜留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端正身体跪坐床上,还顺便整了整衣裳,脸颊上泛起淡淡的,低着头“师...你这是通宵画画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闲着没事干。”齐炎挠了挠头说道,师姐坐在床上,他也不好意思一并坐在床上,虽然昨晚做过那种事情,但那对齐炎来说,非梦却更似梦。 齐炎坐在办公桌前,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 三好小说. “今天早上吃了啥?” 不知道说啥的柳琴扯起了家常。 “早上我呼呼大睡来着,一觉睡到了中午。 “那中午吃了啥?‘ “稀饭配梅菜笋丝来着。 “好敷衍,这还是新年吗?’ “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吃点清淡的不也挺好的嘛! “那晚饭呢? “下面吃来着。 “什么面。 “就- -般的泡面,加了火腿肠。 明明很普通的对话,但齐炎的脑海里却情不自禁脑补出了奇怪的画面。 “好随便,昨晚,不对,是昨天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叫你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吗?” “一个人实在是提不起干劲. “不过猜也能够猜到,你从以前就这幅样,现在,也一点都没变。 保持着正襟危坐姿势的柳琴双腿发麻,索性放飞自我,张开双臂,身体呈大字状往床上一横,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问道:“小师弟,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啊...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吧?当时师姐还找我搭话来着,那时候师姐还不是师姐来着。’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情。or 拉」况 “我才没那么脆弱,不过当时真的想不到我们会变成这种关系。” “毕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那是一年的盛夏,跟在老师身后帮忙做着各种杂务的柳琴忽然被吩咐:“柳琴, 帮我去参加一个儿子和儿媳妇的葬礼。 “诶?这种事情让我一个外人去。 ”柳琴不可置信地问道,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堂弟过继给我的儿子,叫齐平,对画画不感兴趣,老早跑了去学医,这边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你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柳琴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办法拒绝恩师的请求,明明老师还有许多身强力壮的儿孙,让他们去不行吗? 越想越奇怪,其实在老师手下学习画画也有数载,与其他只传授本家人的欧阳家和黄家不同,齐家这边广收门徒,甚至还把分家有天赋的孩子接过来学习。 那一段时间,整个齐家大院都像书塾学堂-样,老师教课自然也无法做到-对一的精确辅导,没有耐心以及没有天赋的人一-退学,最后所剩无几,柳琴姑且算是为数不多坚持到最后的人。 再后来,老师自身遇到了瓶颈,也上了年纪,便停止招生,只是每一周都会办-一个朝会,所有孙子和孙女都要来画一幅画上交于他过目, SE这小尚 这子孙一多,亲情自然分散,即便是同住-个大院之内也是分门别派、勾心斗角,大抵是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老师才派她一-介外人去参加葬礼。 柳琴回屋换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裙和皮鞋,出门时恰好下起了雨,看了一眼自己平常用的小紫伞,觉得不够端重,在路上还特地买了一把黑色大伞。 柳琴当时还没钱买车,下雨天也不想挤公交,一路朝着老师给的地址走去,时不时还要躲避来往的车辆,-不小心踩进水洼里,鞋子和袜子全湿了。 柳琴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是一-间精致小别墅,看来还是一一个小资家庭, 听老师说是出车祸了,柳琴只打算上三炷香就走,算是给老师一个交代。 走进屋内,倒也没人拦着她询问身份玄关处推积着五颜六色的雨伞,不但有暖色调的,柳琴甚至看到了大红色的伞,这也太那啥了吧? 柳琴本想脱鞋,但是没有多余的拖鞋给她用,而且来往的人没脱鞋就进屋,鞋底板本就脏再混上水渍,把整间屋子踩得脏兮兮的。 正中央摆着- -张桌子, 桌. 上摆着贡品、香烛、灵牌和香炉,有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盘坐在桌前敲着木鱼,诵读着柳琴完全听不懂的经文。 “给。”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面无表情地递过一-包佛香说道。 “哦,谢谢。 柳琴点燃佛香,环顾四周,发现就自己她一个人全身黑色系,穿着便服的人居多,还有一-些是披着白大褂、穿着护士服就来的人,大概是齐平的同事,看来他人缘还是不错的,齐家的来的人就她一个,那其余的人都是他们娘家那边的人,或是齐平妻子的同事? 虽是葬礼,但人多嘴杂,几个女人的话匣子-打开便止不住。 “听说还有一个女儿活着? “是啊,抢救活了,但是双腿瘫痪了,好像还不能说话,这比死了还难受。 “能治好不?” “天知道,就这么走了,就留下一个还是高中生的儿子正常的。 “这活着也不好受啊,书都还没读完呢,得找人领养吧?‘ “这么大的孩子了,都快成年了,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你也不想想那女娃子- -天的医药费就要多少,要是一辈子都半死不活,这-辈子都要养-个祖宗。' “也是。” 虽然听得很不舒服,但柳琴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是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和她这个外人都没关系总归有亲成会领养的吧? 为什么是疑问号,只是这屋子里的气氛就给柳琴-种很压抑的感觉, 葬礼不该就是这么压抑吗?好像缺少了毕什么:悲伤,泪水,对这间屋子里完全没有,痛哭也没有,坐在沙发上的几位男性更是聊起了经济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