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出了大门,江云鹤这才发现自己的人居然已经全都被沈如酌的人给弄死了。 王府里血腥味弥漫,尸横遍野。 沈如酌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自从沈如酌的身体恢复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恐怖了。 江云鹤走后,听到了全部内容的白窈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疑惑地问沈如酌,“你真的要放过江沉月和江沉璧吗?” “怎么可能放过,不过就是想让他听话一些,把该认的罪名都认了,免得大理寺还要花时间去审问。再说了,她们两个活在世上,也只会浪费国库里的钱。杀了得了。” “他会这么配合吗?” “会。江云鹤最宝贝他的两个女儿,她们姐妹俩,就是他的软肋。” 江云鹤刚被送进牢狱不久,常林也被带走审问了。 很快,江家和常家就被宫里的侍卫们包围了。 沈如酌已经下令,不允许这两家的任何一个人踏出家门半步。 一时间,皇城内人人自危,他们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江家和常家都是高门大户。 很快,江云鹤和常林就在牢里签字画押,认下了他们所犯的全部罪行。 大理寺少卿将全部的材料整合完成,一并送到沈如酌的跟前,让他过目。 看完后,沈如酌拿起了毛笔,开始下旨。 白窈窈站在沈如酌的身边,低头看着上面的内容。 他写道,“赐丞相江氏满门抄斩,江云鹤于明日午时三刻在闹市街头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江沉璧褫夺公主封号,贬为庶人。贵妃江氏,赐自尽。” 写完后,他又提笔赐了常林一家满门抄斩。 下达旨意后,方公公果断带着人前往永宁宫。 永宁宫内,江沉月坐在主位,她的眼神溃散,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方公公走到江沉月的前面,开口道,“贵妃娘娘,请吧。” 江沉月抬眸望去,只见托盘上放着匕首、白绫和一杯毒酒。 她知道,她的父亲这一次犯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她抬头看着这座奢华但却早已败落的宫殿,眼里满是苍凉。 先皇赐居永宁宫,永宁永宁,永生安宁。 可是她有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吗。 现在,她更是被自己最心爱的人下令处死。 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会难受了。 她这一生,终究只是大梦一场。 心灰意冷的江沉月伸手拿起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眼泪和黑血一同流下,江沉月就这样滑落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另一边,北夏国的首领得知这个消息后,怒不可遏。 此时的江沉璧早已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 愤怒的北夏国首领用一把剑刺死了她。 意识消散前,江沉璧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 她心想,她终于解脱了。 死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救赎。 皇城内,接到消息的侍卫们打开了大门,他们举起剑,刺向了这两座府邸里的所有人。 一时间,两座府邸内的惨叫声不断,血流不止。 偌大的家族,如今只剩下江云鹤和常林还活着。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文官之首,另一个则是朝廷的二把手。 两个身份如此显赫的人,如今却双双沦为阶下囚,他们面容枯槁、脸色苍白,生不如死。 常林被关在牢笼里,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傲气,有的只是满目苍凉。 知道他的家人们已经全部被处死后,他已经心如死灰了。 这时,他突然听到狱卒对他说道,“有人要见你。” 听见这话,常林疑惑地抬起了头。 他的家人都已经死完了,还有谁会愿意来见他呢? 当常林看到司音的那一刻,他瞬间愣在了原地,“你怎么还活着?沈如酌不是已经下令要满门抄斩了吗!” 司音作为他的侍妾,不可能还活着。 听见这话,司音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要不要猜猜看,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 常林想起来了。 那些被递交到大理寺的证据,他只给司音一个人看过。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全家!”常林伸手抓紧了栏杆,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司音!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从来没有待一个女人这么好过。你竟然这般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你也配说出这种话!”常林的这番话直接点燃了司音的怒气,“你只知道我叫司音,可你忘了,我姓洛!我爹是洛定山!他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洛定山?” 听到这个名字,常林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司音冷笑道,“怎么,害过太多的忠臣,都忘记自己害死过哪些人了?!” 看着现在狼狈不堪的常林,司音冷笑道,“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何?当年我爹跟你一样,也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自己试图背叛祖国也就罢了,竟还想拉我爹下水。常林,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里,常林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常林的笑容不达眼底,他的语气满是寒意,“原来你是他的女儿。可这一切,都是洛定山咎由自取。谁让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就该死。” 司音的眼里满是恨意,“不,你才是最该死的。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害得我日日背负着罪臣之女的骂名。我无数次想杀了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死的这么轻易。我要让你的全家给我爹陪葬,也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常林,去死吧。” 离开牢狱后,司音站在外面,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阳。 从现在开始,她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了。 大仇得报,她也脱离了苦海。 她再也不必跟常林的那帮妻妾们勾心斗角,再也不必在每一个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真的为她爹洗刷了冤屈,为他平反了冤假错案。 想到这里,司音的眼眶中落下了两滴清泪。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这日子,她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