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宋元五官不差,只是不大讲究,看起来有些糙,洗髓过后,皮肤光滑细腻了不少。 沐浴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刮了刮胡子,整个人竟也变得人模狗样。 这会儿正站在琉璃镜前臭美,又是摸下巴,又是摆姿势,从各个角度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啧啧...真俊。” 宋榴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发出反派的嘲讽,“俊什么俊,这么大的镜子,还照不清楚?” 水灵珠洗髓后,对外貌的改变只是不起眼的一小角。 此刻,宋元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对自家小妹的毒舌表示不在意。 美滋滋道:“小丫头懂什么美丑,你大哥我这样才是货真价实的美男子。” 宋榴花瞧他自恋的模样,做呕吐状。 宋元笑道:“你还嫌弃,咱们兄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可真好意思说。” 她和宋元的五官如今最多两分相似,若论精细程度,她是细糠,她大哥绝对是那个糙糠。 “还别说,这水灵珠确实不错,如今,我的经脉更有韧性,灵力更加精纯,就连身法也有所精进,对上异兽,更加灵活,一剑的威力也比从前大。” 宋元说着,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严肃。 只见他快步走到院中,取出灵剑,劈砍、跳跃、侧身翻转刺挑,剑剑凌厉,杀意凛然。 廊下,宋榴花险些看呆了。 男子身形高大威武,手中剑招缭绕,或跳跃、或刺砍,行云流水之间,衣袖翻飞,自有一股落拓洒脱之意。 这还是她那憨货大哥么? 宋元试完招式,却见自家妹子眼睛都直了。 嘚瑟道:“平日没机会,今日可看见了,你大哥我也是英武俊才。” 宋榴花回过神,却见院子被他糟蹋得乱七八糟,青石板被剑气划得一道一道,有些距离的菜园子也被霍霍得不成样子。 她前日才种的菜,绿汪汪的,还准备吃上两天,就被他全霍霍了。 连二蛋的兔兔宅,也被波及了,好好的屋顶,被削掉了顶子,还好二蛋没事,还能看见它懵逼的双眼。 宋榴花气得咬牙切齿,“俊才,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给我家院子霍霍的!” “啊...哈嘿...小妹,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宋榴花白眼,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宋元看着满院的狼藉,讪笑一声,连忙道错告饶,“我修,一定给你修好,明日就去城外寻最好的青石板来补。” “行吧。” 亲大哥,还能怎么滴,宋榴花指了指那兔兔屋,“二蛋的屋也被你弄坏了,也得修。” “修修修,明日一起修。”宋元赔笑道。 天色渐暗,各家各户摆起了荧光石。 巷子里飘起了饭香,李珍儿隔着院墙喊他和李禾回去吃饭。 宋元应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 “小妹,这水灵珠功用如此骇人,想必极为珍贵吧。” 在他的印象中,珍贵之物必然稀少,遂担忧地问道:“你将那水灵珠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家小妹是个小废材来着,相比自己,她才是更需要洗髓的那个。 “那一瓶不少,以我的天赋,一颗就够了,你也太浪费了。”宋元心里不是滋味。 小妹对他真是太好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全都给了他,自己却还在做小废材,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 若是有后悔药就好了。 想着想着,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哭了。 宋榴花见他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自己,心中微暖,随即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从玉镯空间中取出两个瓷瓶丢给他。 “想什么呢!大男人哭哭啼啼不害臊。” “这玩意儿我多着呢,我和凤辞早用上了。我都没用上的东西给你们用,只有一种可能。” 那一种可能,只可能是试药的,被坑的次数多了,想不知道都难。 一想到这次是凤辞试药,宋元心情竟微妙地好了起来。 “这两瓶是给大嫂和阿禾的,用的时候你看着点儿。” “多谢小妹。”宋元小心地收起来。 目送宋元和李禾消失在角门里,宋榴花转身去了兔兔屋。 屋顶子被削了,可怜的二蛋窝在窝里,显得弱小无助,一双红彤彤的眸子无神地望着前方,翕动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宋榴花蹲下身,打算抚摸一下它脑袋安慰安慰,哪只手刚放上去摸了一把,就察觉到不对了。 掌心一大团粉红色的毛毛极为好看,粉粉的,很是少女心。 可...可这是二蛋头上的毛毛!!! 没错,她大哥那几剑不仅削掉了二蛋的屋顶子,还把它削成了地中海。 本来八嘎兔就已经大大影响了它的颜值,如今又成了地中海,啊这... 宋榴花默然,小心将这片毛发盖回去。 “二蛋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发可断,血可流,都是小事。” 宋榴花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迅速逃跑。 次日,杨嬷嬷担忧道:“夫人,二蛋昨夜把窝里的蛋都吃了,它是不是病了?” 宋榴花抽了抽嘴角,摆了摆手,“没事,约莫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一只兔叽兽还置气?”杨嬷嬷奇怪地嘀咕道。 “呃...或许吧。” 她的头发可宝贵了,若是谁敢将她削成地中海,她得发疯。二蛋虽是只雄兽,或许也爱美呗。 中午,杨嬷嬷去给二蛋送饭。 却见它一动不动地趴在窝里,往日喜欢的饭菜也不吃了。 好奇地挠了挠它的下巴,“你个小东西是怎么了,不仅偷偷吃完了咱们的蛋,这会儿更是连午饭也不吃了?” “不该啊,以你的饭量。” 任由她怎么挠,二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若不是它眼珠子会动,浑身温热,杨嬷嬷还当它是个死物摆件。 直到从它脑袋上摸下来一大把粉色的兔毛,露出粉乎乎、微微发白的头皮,杨嬷嬷悟了。 原来是秃了。 杨嬷嬷哭笑不得,“我还当什么事,你等着,这就给你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