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熟人
零零散散的碎片如若繁星般悬浮在氤氳朦胧的夜,静谧广阔的黑暗中陈列着一座的灰黑残破的堡。 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它依旧保持着被毁灭前的模样。 樱蝶不知道这座古堡是否曾真实存在于世界某地,冥之中隐约的声音告诉她,当这座古堡的原貌重见天日之时,零散碎屑的记忆将拼凑修复。 天空与大地皆由零散的记忆碎片构成,残破焦黑的城堡看似穷途末路,暗暗中充斥着名为希望与可能的曙光。 思绪波突兀的门轴转动声切断,樱蝶不动声色的将那只白色发卡收入怀中。 “小蝶,最近怎么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有什么心事么?”拄着龙头杖的男子面流露关切之色,似乎对自己最近表现出的异常很担忧。 “父亲大人,小蝶在惩罚自己。”樱蝶低埋下脑袋。“未完成您的任务, 小蝶无法原谅自己的大意。 “孰能无过,我不是说了么,这点小错不必放在心上,你的生命安全才是父亲心中的第- -位。”男子压低了礼貌,俨然是一副慈祥和蔼, 苦口婆心的老父亲。 “承蒙父亲关爱,小蝶一直在忏悔中反省自己的无能。” “你这孩不要太过在意,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但计划已经成功了。”男子嘴角咧出一丝自然的弧度。 “那个卑鄙的家伙,三脚猫功夫而已,下三滥手段却是多如牛毛,侥幸让他给逃了,请父亲大人下令,下次见面我一 定要亲手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樱蝶眼中闪过一 丝厉色。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高兴就行,那位无赖骑士随你怎么处置不过,那个骑士身上有样东西对父亲大人来说很重要。”男子笑着安抚樱蝶的情绪, 目光闪烁了几下。 “什么东西?是他身上的零件么,父亲大人喜欢的,樱蝶- 定想办法给您弄回来呢。” “不不不小蝶,弱小低等种的脏器?那种不可回收的垃圾对父亲大人来说毫无意义,我要的,是他手.上的那把黑剑。 “您是说,他手上那把破烂的黑剑?”樱蝶歪了歪脑袋, 没想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要那把毫不起眼的破烂钝剑。 “没错,就是那个。”男子的嘴角划过一丝贪婪的笑意。 “只要那把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剑”从世界上消失(-切都完美了 ,吾神的降临将会畅通无阻。 “樱蝶明白了,父亲大人放心。 目送男子离开后关上大门,樱蝶稍带怒容的脸回复平静,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探进怀中,抚摸着那道散发着亲和力量的发卡,脑海中的残破古堡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缓缓自我修复着。 在父亲大人面前毫无保留隐私,今天却在话中掺了假,隐瞒了部分事实,这是往日不可能有的 深夜的帷幕降下,笼罩了白日充满活力的月骑士结界,静谧, 与幽寂洗去了沸沸扬扬的嘈杂。 女仆店“无尘天堂”店门悬挂着打烊的字牌,隔天并不是休息日,店员们大多睡得很早,为养足精神以备第二天繁忙的工作。一楼 是女仆们工作的场所,二楼则是女仆们休息用的房间,算是她们的隐私,除去获得少数获 昏暗的二楼走廊内,透过门缝传出几缕若有若无的光线—— 并非是室内的吊灯作为光源发出的,光晕在不断变换频率与弧度,似是魔术师手中的戏法。 若有若无的光晕突兀熄灭,随即传来- -阵有些仓促的脚步声。 “诶诶?”夜起上厕所的小青眉头微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是可儿的,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噔噔嘜”迟疑片刻,小青敲了敲可儿的房门。 没等多久门便被打开了,不出所料她的所料,里边住着的小家伙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睡意,甚至 “可儿还不睡觉,是第一-次在女仆店里过夜不习惯么?”小青关切的抚平可儿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平日里梳成双马尾的樱色发丝此刻无拘无束的披散落肩头。 “嗯嗯,稍微有些认床了吧,可儿感觉不到困,就打开电视机,好像有些忘记时间了。”可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耳朵。 “这样呢,注意些,明天不是双休日,赶早起床又得工作,在工作的时候打瞌睡可是会给客人留下不要印象的哦,保证精力充足就得早些睡觉哟,尤其是还在发育的小孩子。” “嗯~可儿知道啦。”可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嗯,可儿最乖了。’ book.SFA “,梦的,他于SF轻小说 “好的.对了可儿。 “嗯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心事别憋着,分享给大家才能排忧解难,无论是人还是恶魔种,独自一个人都是活不下去的呢 嗯,可儿知道了。”沉默片刻后,可儿一如既往点了点头,似乎是听进去了的样子。 “嘭。”轻微的门轴转动声之后,可儿将门板关上,确认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将门栓拉上, 昨晚这一切后重新回到了那张小木椅上,翘着腿,目视着脚边的东西哼起了悠长而深邃的歌,若隐若现的淡色光圈笼罩了下来。 姬白今天起得意外的很晚,鬼压床似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压在自己上边,想翻个身都困难,俨然是太累了,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完全睁不开。 正午的烈阳将棉被烤得滚滚发烫,跟个土炉子似的,燥热的气候更加让人昏昏欲睡,大汗淋漓的姬白几次梦到自己起床洗漱,昏沉的睡意却不断告诉他:醒醒,你还在床上睡着呢。 待的他睁开眼皮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过后了。 被褥被热汗打湿有了几丝濡意,闷热不透气的棉被让他感到很不舒适,正当他想要翻个身起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鬼压床?还是有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袭击自己? ? 敏感的神经受到刺激,姬白瞬间清醒了过来。 从棉被里钻出来,姬白定睛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貌。 这不是寄生大小姐么?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地板冰冷珞人的触感惊醒了地板上睡得正香的琳,一头凌乱的长发,迷离无神的双眼,全然是- 副没睡好的样子。 她迷糊的目光游离了半天,终于锁定了床上看着她的姬白,动作像只乞食的仓鼠似的,小爪爪一点点的在被褥上磨动,然后,趁其不备,-把将姬白手中的被褥给夺了过来垫在身下。 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姬白记得自己昨天有把门反锁,就是以防有人打扰自己睡觉。 看着先前只打开了- -条缝的窗户如今全部敞开,姬白心中有了答案。 且不提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还是压着自己睡的。 看着地板.上蒙住脸剩下一团白毛的大小姐,姬白觉得问题很大。 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上自己床的如果是-只小萝莉那就是温馨类故事,可上来的是一-只吸血鬼. 这就是恐怖故事了。 “醒醒?”姬白戳了戳某只吸血鬼大小姐的额头 拂拂”琳直接用被子蒙住了整个脑袋。 “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姬白隔着波子戳琳的脑袋。“跟我解释一 下为什么你会在这 里“嘭! ”细嫩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在了姬白的脸上。 “.捂住鼻梁后腿了两步,看着重新缩成团的寄生虫,姬白感觉有些好笑。 在别人家睡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耍起床气抢被褥,也是没谁了。 跟个小孩子似的。 更多好文请搜 \ 完 / \ 本 / \ 神 / \ 站 / 收藏本站、多多分享!支持就是动力,力做最贴心的阅读站点。 姬白走出了房间,太阳所处的位置高度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早了。 走到水房拿上换洗衣物,这些衣物应该都是可儿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洗干净后晾在那的。 稍放鼻息,能嗅到其上的香皂味,以及那丝淡淡的兽耳娘体香,让姬白一时失神。 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之后,换上干净衣物,寄生虫大小姐仍在自己的房间睡得很香,还是穿着衣服睡得,难道不热么? 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姬白将她丢在屋里,出了房间。 下午的烈阳炽热高照,挂在天上感觉大地上的一切都要融化了。 强悍真实的天气常让姬白忘记这里只是-处人为制造的独立空间而已。 拥有此等造诣的空间学派法师,就连对法术-窍不通的姬白也产生了些好奇。 人类终究是脆弱的低等种,天赋有限,寿命短暂,终其- -生恐难以在空间学派上有所成就。 低等种的无力与弱小,在经历过诸多之后姬白有更深层的体会。 值得一提的是,阶种问题并没有在人类联邦传开,大众普遍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人类联邦与外界的信息沟通完全处于封锁状态,几乎不与任何一方开展贸易的人类对自己身为低等种这件事并不 具体究竟是人类联邦的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无人知晓。 终日生活在这片“不真实” 的人造空间中,这里的居民们又是怎么想的呢?这个自给自足的小圈子与世隔绝,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没有对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产生怀疑么? 生老病死,只有这个“虚假”的小圈子还记得自己,有可能自己的存在早就不被生活在“真实” 世界中的人们知晓了。 姬白走出了结界口,深吸着外部世界的空气,像是自己还存活着的证明。 不同于几个月前的边城,市中心初步成型,各个城区也是小有规模,蒸蒸日上,仿佛-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陌生崭新的街道,熟悉久违的人群,却给姬白-种异样的违和感,那种感觉,像是自己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此次出门,姬白少见的没有穿戴盔甲与防具,仅仅套上了一身较为平常的短袖长裤,配合上不算出众的外貌,是那种丢在人群中完全认不出来的存在。 自己的皮肤比之曾经变得白皙了不少,大概是吸血鬼部分影响的结果。 透过玻璃照着自己那张显得有些惨白的脸,姬白发现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没有因为身体不受控的变化而多余任何情绪,情绪冷静得有些过分了。 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吧,漫无目的的他现在有些茫然无措。 转入拐角的时候,肩膀磕碰到了-位上了年纪,骨瘦如柴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您没事吧。” 姬白下意识道歉伸手去扶险些被绊倒在地的瘦弱男子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年轻人你不要管我,老头子我身体硬朗着呢,不会因为看见姬白的脸时,中年男子突然怔住了,眼睛瞪得跟鸡蛋似的,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你你是 “您认识我?”姬白有些诧异,他也打量起老者的五官面容,逐渐,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升上心 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就要与老者的重合在-起。 “你你, 你你是大少爷! ? ?”老者难以置信的道。 “你你, 您还活着吗? ?外界传闻不是说 “你是,牧伯? ?”熟悉的声线与说话语气,尽管岁月不饶人,姬白很快便认出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牧伯是炎矛家族曾雇佣的一位下等佣仆,平日负责清扫别墅,打理花园之类的琐事。 他生性温和,很喜欢小孩子,对年幼的姬白与姬月照顾颇厚,由此,姬白对他的印象挺深。 之所以一眼没认出,实属这几年牧伯变化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