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也是剑平按照秦舒的吩咐找的,只是这船一般是下午开船。剑平许了他银两,叫等两个人来,才能走。 剑平下了马来,笑:“船家,你着急什么,这时候,你这船上本就没什么人。”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来:“放心,说好的事情不会食言。” 这艘船是秦舒打听过的,船家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一半用来运货,一半用来运人,因此纵然前些日子可以走,等的便是这艘船,路上安全些。 两个人上了船,进了船舱里,剑平放下短剑,点了灯,转身过来,就见秦舒坐在chuáng榻上,手跟腿都抖得不行。 外头船公的号子渐渐响了起来:“起锚,开船了,开船了。” 秦舒双腿软得不行,听见这声音,心里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一刹那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叫人抽gān了一样,望着剑平道:“多谢你,小妹妹。” 剑平见她这一路,安排得妥妥当当,做什么船,去哪里买马匹,在哪里等,她瞧了只有佩服,一时间也疑惑:“姐姐不怕我是坏人?” 秦舒坐在船舱里,耳边渐渐听得风làng声,笃定道:“你不是。”她在园子里混了上十年了,各色各样的人都打过jiāo道,倘若连一个小姑娘的根底都能错看,那竟也是白活了吧。 她这样笃定,倒是叫剑平非常吃惊,又听秦舒缓缓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江南沈家的女儿,沈家长剑,是吗?” 且说这头,等在那铺子里护卫开始笃定时候还瞧见秦舒,等过了一会儿见她掀开帘子往外望,便知是在里间吃茶去了。 又等了小半盏茶的时间,见那掌柜的里里外外招呼客人,这才觉得不对起来,赶忙拉了那掌柜的问:“我们姑娘哪里去了?” 那掌柜的招呼客人,倒是不曾留心这几个护卫竟然还没走,他叫人揪住衣领,急忙道:“那夫人买了几块儿布料,叫包起来,又说前面太挤了,从后门走了。” 几个护卫脸色一变,倒是不曾想到秦舒逃走了,只怕这个时候人多,叫走丢了,或者叫拐子拐去了。 领头的那个护卫当下丢了怀里的东西,把绸缎铺子里里外外寻了一遍,皆不见人,他急脾气上来,一脚踢翻了那掌柜的:“我可告诉你,刚才那姑娘是个贵人。在你的店里走丢了,倘若能找到便罢了,找不到有你好瞧的。” 当下,把铺子里看布料的男男女女都赶了出去,叫人看押着:“我回去禀告爷,你们一个人留下看着这个老东西,一个人往街面上去寻。” 那掌柜的吓了一跳,胸口叫踹得青疼,直喊冤枉:“大爷,真不关我的事。我是正经的生意人,哪里会做拐人的勾当。那夫人吃了口茶,就往后门去了。我还说叫个伙计喊了你们去后门,那夫人说不过几步路,不用喊。” 其中一个飞快回了府,先是寻了江小侯:“江管事,刚才姑娘去绸缎铺子买料子,人走丢了,不知道去哪儿。” 江小侯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盏茶的时间。”又把一路上各自买了什么东西,去了什么地方都细细的回禀了一通。 这样的事情,江小侯不敢瞒着陆赜,赶忙进了内院。廊下只有一个婆子坐着吃酒,见着江小侯便偷偷收拾了酒葫芦:“江管事,姑娘外头瞧热闹去了,还不曾回来。大人也睡了,不曾叫人呢。” 第34章 始察觉 连一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瞧…… 江小侯叫那婆子退下, 进到房内,便闻得一阵旖旎的香味儿,他站在屏风处回话:“爷, 姑娘往外头瞧热闹去了, 护卫的人回来禀,在绸缎铺子走丢了。” 里边静悄悄的, 并没有回声,江小候放高声量又回了几句, 还是不见人回答, 连一丁点响动都没有。 江小侯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绕过屏风, 就见chuáng榻之下三三两两散落着衣衫,他撩开帷帐, 见陆赜赤身躺在chuáng上,叫了几声:“爷?爷?” chuáng上的人无半点反应,江小侯探了探鼻息, 这才放心了,赶忙吩咐护卫:“赶快去请大夫来。” 老大夫睡得正香, 被人扯了起来, 说的大人昏睡不醒, 他一边揉眼睛, 一边没好气的想:“大晚上的, 自然是该睡觉的, 能睡不醒也是福气。” 刚踏进屋子, 见里面的场景,便知是才欢好过的,心里思量着该不是马上风吧?他怕屋子里还有女眷, 低着头不敢乱看,到了chuáng榻前,把脉瞧了瞧,摇摇头:“并没有什么,大抵是太累了,所以才昏睡不醒。你们不晓得睡觉是最养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江小侯把圆桌上的两个酒杯递给老大夫:“这两个酒杯杯壁上有些不同,请老大夫瞧瞧,别说爷不知不觉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