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南京显郡王府的郡主出嫁,头面上要二十四颗这样大小的珍珠,也是托了好些人家才置办齐全的。 秦舒取出墨来,慢慢的研磨,只是她生来怕冷,这屋子里又没有炭盆,一双手早就冻僵了,又见陆赜并不催促,只慢慢磨着:“大爷,墨好了。” 第47章 武备志 支持正版 陆赜嗯了一声, 扔过来一本书:“把这本书誊抄一边。” 秦舒看着那本二指厚的竖排版线装书,当下愣在那里。她虽然来古代快十年了,但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都没有正经练过字, 有些繁体字是只会看不会写的水平,往日里看看账本, 记记账,也不需要写那么许多字, 只常用的那几个就足够应付了。 陆赜见此冷笑:“你不是爱看书吗?现不过叫你抄一抄, 便不长进了?” 秦舒把那本书拿过来, 见上面是写着的是《武备志》, 心想,练练字也无妨, 屈膝行礼:“那奴婢不打扰大爷了,出去寻了纸笔誊抄。” 谁知陆赜敲敲书案另外一边,道:“搬个凳子过来, 坐在这儿写。” 秦舒往旁边寻了一个紫檀嵌竹梅花凳过来,好在这书案宽大非常, 并不显得挤, 她从笔架上挑了一只笔, 只是手叫冻得没力气, 写的字也轻飘飘的。 写了半页, 忽然叫陆赜伸手抽了出去, 啧啧两声, 评判道:“狗爬的都比你写得好。” 秦舒心里只觉得他幼稚极了,不料他起身过来,握住秦舒的手, 教她运笔:“写字,先得会运笔……” 他的手掌很大,温暖又gān燥,身上是一股冷冽的梅香味儿,耳边是他的呼吸声,那梅香味儿一直沁到秦舒的肺腑里。 秦舒一时怔住,脑子忽然昏昏沉沉起来,想起一个冬日遥远的午后,那个少年也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声音轻柔地对自己讲:“秦舒,写字,先得会运笔……” 那个少年完整地讲了什么,秦舒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耍脾气地扔了笔:“现在gān嘛还学毛笔字呀?” 那个少年捡起笔,在宣纸上写出几个字,拿给秦舒看:“你看,你的名字用毛笔字写,多好看?” 这样的往事,秦舒已经很久都想不起来了,有时候自己静静坐着,偏偏什么具体的事也想不起来,总是模糊糊的一团,总是恍如隔世一般。她怔怔地坐着,这样的往事仿佛叫秦舒整个人都迟钝了起来。 秦舒回过头去,不知是对陆赜说,还是对记忆里那个少年说:“我的手太冷了,所以才写不好。” 两个人离得很近,秦舒回过头,唇角便轻轻擦过陆赜的脸颊。 陆赜一时僵住,抬头去瞧秦舒,见她神色与往日迥然不同,迷惘中带着绵绵情意,他本就心猿意马,见此,哪里还把持得住。 只先前叫秦舒一激,说下了不碰她的话,这时候道:“丫头,这可是你勾的我,别又说我qiáng迫你。” 当下把秦舒打横抱起来,踢开门,往后走去。秦舒双手环住陆赜的脖颈,尚且有几分清醒,心里默默念道:何夫人说的是周旋二字,是周旋二字。 这个翠柳庄本就是个温泉庄子,往后十几步,便是一个叫分隔开来的露天小温泉,小径上铺着太湖石,积雪已经叫人扫gān净了,只四周低矮雪松上积满了雪。 边上已经叫人温了酒,陆赜见了,喂了半杯给秦舒,也见她温顺的吃下了,想起那日她醉酒的模样,又忍不住喂了半壶酒给她。秦舒一贯不喝酒,前世不喝,这辈子也不喝,半杯就醉,这么半壶酒喝下去,哪里还清醒呢?不过求醉罢了。 他见她温顺得跟个小猫一样,一时,抱着秦舒,慢慢走近温泉池子里。秦舒穿的本是那院子里预备的衣裳,讲究的便是轻薄,一入水,便忽而现出玲珑的曲线来。 秦舒喝了酒,脑子越发混沌起来,叫温泉水一烫,便脸颊绯红,她双手撑着岸边:“别闹了,我不会游泳,待会儿两个人都起不来。你没看微博上那些新闻,一个人去救另外一个,反而自己没上来。” 陆赜见她眼似秋水,眉带chūn色,嘴巴里嘟哝着什么,也并听不太清,当下拉了她进前来。 这温泉水池子颇深,秦舒叫他一拉,便踩进深水里,脚下虚浮,惊慌得忙搂着陆赜的脖子,望了望四周竟然是宽阔的水面,当下急道:“咱们落水了。不要紧,我想过了,这里是长江,咱们放松往下游飘过去,那里就有一艘救援船了……” 陆赜见她竟然说起胡话来,什么长江,什么救援船,心道:自己事先吃了药,倒还没觉得什么,只瞧这丫头这个样子,只怕那檀香甚为厉害,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陆赜低头亲下去,开始那丫头还僵硬着,不过一会儿便化为一汪chūn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