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此时他的手臂仍在颤抖,指尖似乎还弥留着那个人身上的温度,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放弃抵抗时身体的战栗。 后来齐陵果然将命都给了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似乎带着些委屈和解脱。 林枭想着,齐陵是不是早就盼着那一刻了,所以死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仿佛终于不用再被自己束缚。 他耳边轰鸣声不断,脑中钝钝地发痛,似乎意识正在从过去中不断回归,而齐陵那压抑的闷哼和痛苦的喘息也仿佛渐渐远离,最终化为了可怕的死寂。 林枭睁着眼睛,目光空dòng,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许久都没有办法恢复清醒,他就那样在chuáng上躺了半晌,直到刺眼的阳光直接照she在他脸上的时候,他仿佛才终于恢复了些意识,紧接着便听到了韩剑急促的敲门声。 “阁主!阁主你没事吧?阁主!!!” 韩剑一上午都没看见林枭的身影,按理说林枭不是贪睡的人,所以只觉得格外反常,他问了一圈人都没有看见林枭今早从房内出来,再加上这两天不断有贼人闯进,这也让他格外担心林枭的安全。 果然他在林枭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听见里面的回应,这下心里大急,又喊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起脚朝着木门狠狠地一踹,咔嚓一下踹断了门栓,径直闯了进去。 林枭身子动弹不得,茫然地转过头看着破门而入的属下,有些缓不过神来。 而韩剑在闯入之后,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从最开始的焦急担心,到骇然震惊,再到最后的恐惧,他死死地捂着嘴,看着chuáng上被人五花大绑衣服被扯得散乱的林枭,猛地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是发生了啥啊??!!! “阁、阁主?” 韩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脸上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特别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林枭此时也颇为头疼,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想要把捆着自己的东西挣开,可那绳子绑的太牢了,让他根本就没无法挣脱出来。 “吵什么,过来,赶紧帮我解开。” 林枭糟心地坐起身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gān的好事,韩剑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旁,颤抖地帮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当他看见林枭肩膀上那个咬痕的时候,眼角狠狠地一抽,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更不敢提醒林枭。 林枭身上的被子被解开之后,一拳头又把chuáng板砸出了条裂痕,低声怒吼道:“齐陵呢?” 韩剑全身一抖,猛地反应过来,面上更加惊慌:“对啊,齐堂主夜里亲自守在这,主上这里出了事,那他会不会有事?”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就要去找人,结果却被林枭厉声喝住。 “站住!” 林枭原本正yīn沉着脸粗bào地给自己整理着衣服,听到这话后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韩剑。 “你刚刚说什么?是谁在我这里守夜?” 韩剑茫然地回过头答道:“齐堂主说别人守着他不放心,所以这几天夜里都是亲自过来看着的,没想到还是把人放了进来,我这就去找他,但愿他没有事情!” 林枭的脸色迅速变换,甚至有了几分扭曲,他闭了闭眼睛,冷冷地挑了挑嘴角,制止住了韩剑。 “他没事,不用去找了,刚刚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韩剑诧异地看着他,一想到闯进来时看见的景象,心中骇然,虽然觉得此事即诡异又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是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朝着林枭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可心中的某个猜想却愈发的qiáng烈起来。 阁主......不会真被采花贼给...... 韩剑走在路上,猛地打了个冷颤,使劲地摇了摇头把那不着边际的想法从脑子中晃了出去,不可能,不可能的,阁主是个男人啊......哪个采花贼这么生猛,能看上阁主这种人...... 韩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林枭身形高大,眉目硬朗冷峻,再加上一身武功不弱,身上带着上位者的霸气,倒是姑娘们喜欢的类型,可这人肯定也不属于好人那类的。 平日里就算了,林枭手腕qiáng硬的时候杀伐果断,毫不留情,gān过不少见血的勾当,在江湖中的评价也是亦正亦邪,心狠的时候,就连韩剑有时候都会感到害怕,要说这样的人物会被采花贼惦记上...... 韩剑猛然想起了刚刚看见阁主被人五花大绑的那一幕,还有那肩膀上红色的咬痕......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那贼人口味好像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