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熟悉的声音,来自身后。 没来得及阻止,青雀已经跃了出去。 三个魂影连在一起,手中紧握着的漩涡,突然离手,朝那冲过来的准圣掷去。 “区区……嗯?” 准圣显出些不屑,但也有点惊讶,“竟是法则核心?” 虽然有一丝犹豫,但却没停住脚步,大袖挥出,将那法则核心挡开。 “白费心机,徒劳了一条性命!” 眼见着已到了大门前,长锤也落了下去。 “咦?” 相比之前,明显晦涩了不少,那长锤落下去就像慢动作。 他这才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滞。 被挡开的法则核心,在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就爆炸了。 和其他法则核心爆炸不同,这些核心并没有爆发出法则之力,而是发散出了数不清的无形的丝线,数十里的空间里完全被它们笼罩了,比年轻人的头发还要密集,坚韧无比,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不过如此!” 迟疑不到半息,随即大袖一振。 密集的丝线瞬间就被撕裂开来,如积雪遇到开水,不断消退下去。 但这里的丝线刚刚消退,另一颗法则核心又填补上去,再一次将周围覆满丝线,更加密集浓郁。 “你有几个核心?!” 准圣眼神微变,双手抬起,长锤无视了重重丝线,径直穿过,朝那魂影砸去。 那魂影没有抵挡,相反,边上的另一个魂影还冲了过去。 长锤落下,两个魂影瞬息就被打碎,身上藏着的诸多法则核心也一起散开来。 瞬间爆炸。 无穷无尽的丝线,一时漫天,因为过于浓郁,现出了形迹,红云都被遮蔽。 准圣皱起了眉,也是没有想到,一个混元金仙竟然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足足三息都没能过去,不过没有关系,三息而已,足够自己将那周舒拿下。 大袖一挥,难以形容的法则之力浩荡而出,将面前的丝线一一撕开。 只走了没两步,心神猛然一震。 像是心脏被谁抓住了,然后用力捏了一下,生疼,成为准圣后,他还从没有这么疼过。 说起来有些好笑,他是一个非常怕疼的人,这是幼年落下的心病。 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命宫上竟然缠绕了许多无形的丝线,和外面的相同,适才的心悸也是它们造成的,可他都没有察觉到,这些线是怎么进来的。 “万魂宗?” 他一面驱除丝线,一面喝道。 定下神来仔细看,就能知道,这些丝线是出自万魂宗的魂丝。 “万魂宗算什么,记住了,我是青雀!” 仅剩的一个魂影注视着他,眼中满是杀意,手里还拿着两个法则核心,显是随时都能丢出去。 “我记住了,但你也要死了。” 不过数息间,准圣已经驱离了命宫上的魂丝,这不算难,他已经了解到,魂丝没有侵入命宫的能力,附着在上面也仅是疼痛而已,并没有伤害,如果自己小心防备,这些魂丝大约也进不来。 准圣举起了长锤,用力的砸下去。 当! 一声闷响。 长锤反弹回来,震得手心一疼。 定睛看去,一面古旧的铜镜正挡在面前,而那火云枪已经退了回去,不再听从自己的引导。 显然,周舒已经拿回了自己的道器,而三城主那边,也收起了领域,不再让自己引导道器。 再打下去,就变成自己成为诱饵了。 玄曳意识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长锤收起,挥袖就走。 周舒伸手,将青雀捉了回来,“青,你这样出去,都没经过我同意,不过,幸好有你。” 看似抱怨,眼神却极温柔,满是感激和期待。 还好,有青雀帮他挡了数息时间,让他有机会收回叠岳,驱走火云枪。 不然的话,道炉就可能同时迎来两件道器的合击,目前周舒不知道舒之道的极限,也就不知道道炉的极限,但用这种方法来考验道炉的承受力,绝对不是周舒想要看到的。 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伙伴,永远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个魂影啊,本来就该这样。” 青雀一脸坦然的摇头,只眼中存着些担忧,“怎么样了,舒?刚才是不是叠岳遇到了麻烦?” “是个麻烦,不过,是我给他们的机会。” 周舒点点头,带着些歉意道,“好在你刚才展现了实力,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多谢你了,青。” “哼,跟我还客气?” 青雀皱了皱眉,心里却高兴,被需要的感觉是很好的,而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花了几息来平定心神,让自己从弈天亭回到战场上,似有所思的道,“他们不来了,但我们也很难出去吧?” “总能找到机会。” 周舒注视着信仰之域中的郑非义,颇是郑重的道,“放心好了,这次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没能在十息内解决掉郑非义,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郑非义比自己想象的要强,但他没有第二件道器,他感知得到,如果是道器防御住了叠岳,他就能清晰的感知到道器的存在,但他感知到的,只有极其纯粹的信仰之力,那种力量超乎异常的坚韧,即便是叠岳,也只能将其来回捏扁搓圆,却不能将其破坏或是碎裂。 保存在那力量中的命宫,也因此没有受到伤害。 周舒对信仰法则并不熟悉,连了解的程度都没有,不知道郑非义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舒之力的强大,是建立在通晓诸多法则的基础上,对于不了解的法则,的确有些困难,不了解对方的法则,让叠岳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能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但周舒还是很迷惑,就算他不了解信仰法则,舒之力无法发挥,但转化的轮回之力也不能发挥实力么?超越了法则的轮回之力,其威能不说摧毁一切,也不该连高阶法则也不能击溃吧。 看来信仰法则,的确有特殊的地方。 不过已经知道了郑非义的底牌,那就有办法应对,不说破解,想办法避开应该不难,而且,适才那种危机的情况情况,结果没能讨到半点好处,郑非义还挨了重重一击,他们两个准圣心里的念头纠缠,怕是比周舒还要多。 说不定现在就在想退路了呢。 这样激烈的战斗,每一次的交锋,都会让胜利的天平变得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