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奋力挥舞工兵铲,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鲜血飙飞。 紧紧跟随的喀嘞图、虎啸川、虎啸谷等等都如同猛虎下山,都杀得酣畅淋漓。 纵然跟随黄金甲冲锋的是嫡系,是色楞部最精锐铁甲骑兵中的一小部分,也被杀神般的黄毅和喀嘞图等等吓住了。 不一会儿,黄毅就觉得前方的阻力小了许多。 面对面冲来的铁甲骑兵根本不敢上前厮杀,绝大多数跑个斜线偏过由黄毅、喀嘞图、虎啸川等等形成的收割人头的兵锋。 “黄毅巴图鲁威武!” “色楞部主将被黄毅巴图鲁干掉了!” “黄大人万胜!” “杀!杀!色楞部崩溃了,兄弟们冲啊!” “别放过那些有盔甲的,那里肯定有大鱼头!” “原来色楞的人马绝大多数是样子货啊!这么多老头子和小孩子。” “哈哈哈……,不堪一击啊!杀!……” “你怎么连老头子和孩子都不放过?” “他们没有下马跪地投降,手上都拿着刀呢,而且这里没孩子,都比车轮高!” “别废话,更别心慈手软,不杀了这些小崽子,留着他们长大了找我等报仇呼?” “对啊!兄弟们别心慈手软,杀,杀光他们!” 冲垮色楞部前排人马后,敌人露底了,虚弱的真面目被掀开。 原本就士气高涨的己方人马更加激情澎湃,敌方乱成一锅粥,哭喊声不绝于耳…… 狼奔豕突,战马悲嘶,人头滚滚,鲜血狂飙,杀戮仿佛让天地变了色。 被看住不得不在后边压阵的耿章华一直在观战,他还不时地端起望远镜细看。 争取一个冲锋就奠定胜局形成掩杀之势,就必须做到最迅猛。 黄毅知道他已经被蒙古骑兵神话了,号召力无与伦比,所以决定亲自冲阵。 只要能够激励所有的蒙古籍骑士争先恐后,这一仗就能以最小的损失赢得胜利。 亲冒矢石,一马当先,有可能去了就回不来了。 所以黄毅很郑重地把望远镜交给耿章华代为保管,并且嘱咐他千万要小心,不能弄丢了这个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宝贝。 这也是耿章华肯乖乖的在后面压阵的原因。 他以前用过望远镜,都是几个人轮流看几眼罢了,今天的他居然能够保管望远镜,当然要让他一次看个够。 有了望远镜,耿章华把整个战场看得清清楚楚。 奋勇拼杀的黄毅一时间让他目眩神迷,用心向往之或者悠然神往形容最是恰当。 忽然间耿章华觉得不爽了,感觉黄毅留下望远镜其实是在算计他,让他没了亲自冲杀的念头。 他心里不得劲,暗骂,简直是欺人太甚,这种行为就跟给跟路的孩子一个玩具,让孩子乖乖的待在家里玩耍一般无二。 谷莑 老子是你的长官,还是你的双料大舅哥,你就如此欺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耿章华忽然间咬牙切齿大骂道: “混战,太混账了!黄毅那厮把老子的话当做耳旁风又如同不要命般冲在了第一排!回头老子要收拾他!” 耿七晓得耿章华的脾气,知道他是眼馋了,心里头窝着火,他根本不搭话,而是自顾自赞叹道: “真是好样的!卑职瞧得清清楚楚,黄大人射出弩箭击毙一个金甲头领,冲上前连续砍落马好几个铁甲骑兵。 黄大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耿章华之所以开骂完全是因为羡慕嫉妒,他一样的渴望亲冒矢石驰骋沙场杀得鞑子人头滚滚。 可是理智告诉他,主将不能光顾着自己杀得痛快,还要承担起更多责任。 眼睁睁瞧着黄毅那位主将的做派,难道亲自冲杀就是不负责任吗? 没看见因为黄毅的亲自冲杀,使得己方士气爆棚,骑士们被刺激得嗷嗷叫,一个个如狼似虎? 唉!打不死的主将才是中流砥柱!耿章华服气了,他放下望远镜,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 道:“得,别光看着了,我们也冲上去吧!” “不行,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方赢定了,不缺我们几个的冲杀。” 耿七只带着九个耿家的铁甲家丁簇拥着耿章华,其余的铁甲骑兵都冲上前了。 其余的压阵人马都是没法骑战的火枪手,此时都端着装填完毕的鲁密铳,希望有喀喇沁鞑子能够冲到射程内。 只可惜瞧上去人数不比己方少的色楞部是个银样蜡枪头,根本用不着反复冲杀几个回合,一轮冲锋就被打怂了。 耿七现如今也是身经十几战的老司机,一眼就能瞧出实力悬殊,担心在必胜的情况下节外生枝,所以按耐住亲自冲杀的冲动。 谁知耿章华此时手痒难耐,道:“色楞部的人马不是被杀就是逃了,我此时冲过去安全无虞!” “此时最是危险,万一从蒙古包里冲出几个死士,防不胜防。” “这不打紧,我们离蒙古包远点不就得了!黄毅现在的位置在哪儿,你还看得见吗?” “黄大人的马快,应该是追上去了。” 黄毅已经习惯了跃马砍杀,见惯了尸横遍地,冲杀之时如狼似虎,早就没了现代人对生命的敬畏。 他每一次驱马冲锋时都热血上涌,都是嘶吼着舞动工兵铲乱砍乱剁,状如疯魔。 这两三天赫丹巴特尔部第一勇士喀嘞图已经跟着黄毅冲锋八次,心中愈发敬佩。 因为他发现黄毅悍不畏死,比赫丹巴特尔还要勇猛,比自己还要勇敢,每一次的杀敌数量都远超过自己。 强将手下无弱兵,领头人黄毅打起仗来如此疯狂,麾下的骑士当然更加疯。 色楞营地里组织的抵抗人马瞧上去有三四千,其实能打的只有一千多,其中青壮年骑士五百多,装备铁甲的不足二百。 如此乌合之众哪堪一战,遭遇黄毅亲领人马的冲锋后,如同风卷残云般,一个回合就崩溃了,接下来就是被掩杀的命运。 仅仅是一刻钟而已,战场上就留下了一千多具尸体,跪了一两千乞降的老幼,几百残部在玩儿命驱马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