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较暖和,池塘还未结冰。束起下裙,深一脚浅一脚踏入池塘。 池塘年久失修,池塘里的淤泥卷着石块袭击者路过的人。刘黎只觉得抬脚有些吃力,不肖得一会功夫。已经趟了几圈。 长时间的躬着,不由得抬起头活动下筋骨。这才注意到亭中的惊蛰,手里攥着一把瓜子也不知看了多久的热闹。同为看热闹的还有一直教授刘黎武学的男子。 怒从心起,便再也装不下去,手里摸索块尖石。快步奔向岸边,动的越快淤泥拽的越死。 “哈哈哈哈哈”亭内的人见刘黎摔了个狗吃屎,放肆的大笑开来。 泥人,挣扎着不得起身。后腰一股蛮力,刘黎腾空而起。见那人举着不动,便识趣的扔掉手里的尖石。男子把刘黎丢到岸上,瞬间围上来许多女子。 带着她梳洗打扮,镜中的美人又恢复往日的光彩。带好最后一只金钗,相思坊内的女眷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跪在最前面的正是惊蛰。 “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也能吹干惊蛰脑中的水。” 闲杂人等不等招呼很识趣的退下,屋内只余惊蛰。见屋内无人,便也懒得装样子。大大剌剌的坐了下来。 “小阿黎,若我肯,你该称我一声魏小姐。” “魏小姐?惊蛰许是宫外待多了,也喜欢上须臾奉承的一套。”刘黎嗤笑。 “只因我是当今魏相的小女儿,便担得起这声魏小姐。” 刘黎打量着眼前的惊蛰眉眼间却有些神似魏相,目光又开始犹疑。 “我父亲为官严厉,得罪了宵小之徒。状告我父亲滥杀无辜,此事正中了霍光的下怀。趁此大作文章,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我家。” “那时我才刚出生,母亲为了保住我。隐姓埋名,到处讨生活。孤儿寡母我自是成了受欺负的对象。身上总是深一块浅一块。再后来,陛下登基父亲得到了重视,这才重建宅院。” “眼看着父亲一步步高升,母亲怕了。她不确定那个男人是否还爱她,便寻了处离相府近的宅院住了下来。果不其然,这宅子是越建越气派,身边的女人是一批又一批。” “我气不过想去相府讨个说法,可门口的杂役只会见人下菜碟。毫无意外被轰了出来。” “相府岂是人人都可进,杂役做的自是无错。” 是啊,我见不到父亲。母亲却总能见到相府里的姨娘坐着辎车,打扮着花枝招展去采买。终日郁结于心,她临死时还嘱咐,我要认主归宗。 那天我穿着丧服,再次去叩门。杂役想必也是烦了,牵出一条黑狗,断了引绳。 刘黎蹙着眉,对于这么些时间的刁难,她是恨的。可一想到惊蛰的遭遇,终究还是心疼的。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狗追着我跑了一路,被一个公子救了下来。” 刘黎回忆起,当时她的太子哥哥。牵着惨兮兮的惊蛰出现在太子宫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