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佳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这里明明是森市,知道她回来岑家的人并不多,除了舅舅家里那些人,知道她来孟嫂嫂公寓里的人更加少。 这时,白人男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侧的床垫坐下来。 床垫下陷一片,霍佳佳害怕地闭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 白人男看着女孩蜷缩的身子微微颤栗,嘿嘿笑出声来。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小bitch,别装睡了?要不要跟你爸爸妈妈说说话?” 霍佳佳害怕地连连摇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刺啦”一声,杰克伸手将贴在霍佳佳脸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胶带黏腻,扯得她脸颊上的嫩肉一片火烧般的疼痛,嘴唇都是麻木的。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爸爸妈妈有钱,他们可以给你……” 本能的求生欲望令霍佳佳痛哭流涕地向男人求饶。 “很好,很好,就这样,继续哭!” 男人满意地欣赏着女孩的表情,看一眼对着女孩拍摄的摄像头,继续道。 * 霍岑雁回从机场出来后被保镖接回了岑家。 “岑容州,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岑雁回将一张张霍佳佳被人绑起来的照片丢在茶几上,对着岑容州怒吼。 她在港城接到电话说她女儿被人绑架,对方说让他将手中持有的股份转给赵庆,赵庆是岑氏集团的小股东,是岑容州找来承担风险的。 岑容州一脸纳闷地看着妹妹。 一早他在公司接到妹妹的电话说她回来森市,岑容州便安排了一众保镖去机场迎接。 关于霍佳佳被绑架的事他的确是不知情的,岑雁回对他的责怪令他一头雾水。 “雁回,佳佳这是怎么了?报警了吗?” 岑容州捡起照片一张张看,不用说都知道这是被绑架了,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岑容州,你还好意思跟我装傻,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让赵庆背地里找人绑了佳佳,不就是为了让我交出股份吗?” 岑雁回丝毫不客气地怒斥岑容州。 面对妹妹的颐指气使岑容州似乎毫无怨言,因为在岑家他一直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岑雁回是岑家最小的幺女。 上面两个哥哥,老大岑熙烨,老二岑容州。 虽然都是岑家子女,不过岑老爷子岑志雄跟老太太汪海静二人眼中只有长子跟幺女,对他们的疼爱特别明显。 岑容州作为家里的老二,从生下来起就体弱多病,因为不足月早产,在医院过了大半年才被接回家。 而母亲汪海静还因为生他染上一场疾病,还得了抑郁症,动了自杀的念头差点丢了命。 生下岑容州那年,岑家一波三折,发生了很多事情,因为一些灰色产业被牵连后整个家族的生意都险些经营不下去破了产。 老爷子岑志雄特意找人算过命,那人说岑容州八字太大,会镇压家中手足甚至至亲。 岑志雄汪海静夫妇深信不疑,心里认定岑容州不吉利,于是便让人带着岑容州去乡下养。 一直到岑容州上完了小学,汪海静生下了岑雁回后家中办百日宴,经人提醒需要全家人合体,夫妇二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小儿子,故让人把岑容州从乡下带回来岑家。 岑容州的哥哥岑熙烨性格开朗活泼,会甜甜地叫爸爸妈咪,能哄得人直乐呵,像个小太阳,无论长相还是学业样样都是优等,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在父母眼中更加不用说,他一直是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是父母的骄傲。 而岑容州就恰恰相反,性格内向孤僻,不爱讲话,从不会主动叫一声爸爸妈妈,因为是奶娘带大的,一直喊奶娘为妈妈,被汪海静骂他贱皮子是常有的事。 说来岑容州也是个悲剧,岑志雄汪海静夫妇本来就不愿意多看一眼他,有了小女儿岑雁回之后更加没有了岑容州的地位,甚至连他的生日都不会记得。 岑容州从小就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另眼相待。 譬如岑熙烨的房间很大,玩具很多,还有整面墙的书。 妹妹岑雁回的房间简直就是迪士尼城堡乐园。 唯独他跟保姆住在一起,直到十岁后才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但远没有岑熙烨和岑雁回的大,东西自然也不会多。 小的时候,岑容州会将问题归咎于自身,总会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对哥哥妹妹疼爱有加,而自己只能等着他们想起来才会得到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 他的哥哥总会不经意地问他一句是不是想要他的玩具,岑容州欣喜地点头,哥哥便会同意他玩自己的玩具。 每当此时,妹妹就会哭哭啼啼,跟大哥撒娇说她也想要,大哥就会为了哄小妹将岑容州手中的玩具拿回来。 即使最终小妹并没有在意那个玩具,而是丢到一旁。 他们的父母看在眼里却只会夸赞哥哥做的很对,还会顺带说一嘴他做哥哥要让着妹妹。 岑容州那时候觉得他们做的对,自己的确是不应该。 再大一些,岑容州已经明显能分辨出来父母对自己的厌恶。 这样的待遇让他如鲠在喉,同时心里也开始滋生各种不平衡。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父母的一句赞美和肯定,就连小妹都看不起他。 自此后,岑容州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越岑熙烨,他努力钻研医药,凭着勤奋和聪明考进麻省理工,之后又进入哈佛读研读博。 岑容州二十五岁便得到人生第一桶金,那是他利用奖学金拿来投资赚取的。 岑熙烨本来是岑志雄指定的公司总裁,是岑氏集团正儿八经的接班人。 结果一场车祸意外,让岑熙烨瘫痪在床成了只有呼吸的植物人。 而岑容州成功接替了岑熙烨的职位,甚至连岑熙烨的女朋友也被他占为己有。 岑容州觉得自己有今天,全都是靠他自己争取得来的,他不感激父母,不愧对兄妹,从不觉得自己是鸠占鹊巢。 面对岑雁回的责备他十分淡定,“雁回,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你想怎么给我交代?故技重施?像当年对待大哥那样吗?”岑雁回出言讥讽。 岑容州皱了皱眉,“雁回,你在说什么呢?” 岑雁回冷笑,“怎么?你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