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嫣返校后第一件事就是从表哥手里拿到那张银行卡还给霍佳佳。　　 “霍佳佳，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已钱多还是觉得我就只配做别人口中的垃圾？”　　 霍佳佳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情绪，最后只说：“雯嫣，和我一起吧，求求你，我需要你。”　　 赵雯嫣在那一瞬间沉默了，似乎终于看懂了霍佳佳眼神里的情感。　　 赵雯嫣点头同意了，决定跟霍佳佳一起，于是她删掉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圈子里的朋友，顺便跟经纪人说了缘由。　　 好在她经纪人对她很体谅，说违约金他来想办法，但是前提是她毕业后必须签自已公司，寒暑假的时候可以配合一些活动，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来打理。　　 赵雯嫣也爽快地应了下来。　　 接下来，赵雯嫣成了一名正常上下课的学生，她投入学习，认真上课，跟霍佳佳一起参加各类学习小组，放学后跟霍佳佳一起去补习。　　 很快迎来了期中考试。　　 霍佳佳自已的成绩一路开挂，已经进了前十，赵雯嫣虽然有进步，但也仅仅提高了两个档次，离霍佳佳定的目标还很远，而且这样的水平根本上不了本科。　　 成绩公布的当天放学后，赵雯嫣留在教室里刷手机，霍佳佳则在座位上拿着她的试卷研究她的错题。　　 黄昏的光从教室门窗洒进来，从金黄到赤红，愈演愈烈后逐渐消散，最终变成了黛青的墨，教学楼已经零星亮起了灯光点点。　　 霍佳佳这才收起赵雯嫣的试卷，合上了错题集，并将她的试卷对折好，小心翼翼地夹在文件夹里。　　 赵雯嫣则在校园网上刷完了一些动态，没等霍佳佳开口，她先收起手机，拿过霍佳佳面前的错题集，随意翻动几页，看着娟秀的笔记，笑着说：“你帮我整理的？”　　 霍佳佳点点头，看着暮色中那张明艳的脸，点头：“嗯，希望对你能有点帮助。”　　 赵雯嫣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又再仔细翻看一些内容。　　 霍佳佳做得挺认真，随便一个题都是详细地写下每个解答步骤，专业又精准，甚至比课堂上老师讲的还容易懂。　　 霍佳佳看一眼四周，天已经黑了，她说：“雯嫣，先回家吧。”　　 那时候是十一月，入秋的天黑的早，气候也渐冷，放学比较早，赵雯嫣收起书包，看一眼过道和对面的教室，基本已经走完，她问：“霍佳佳，你朋友他们不等你？”　　 霍佳佳知道赵雯嫣问的是1班的周梦和李果果，她们跟霍佳佳一样住同一片别墅区，从小升初霍佳佳一直跟她们同班还有季赫晟，分班考之后霍佳佳分到了尾板班才跟她们分开了，但她们偶尔会等霍佳佳，放学回家前会去喝一杯饮料，聊聊近况，有时候也会一起坐车回家。　　 “我跟她们说了不用等我。”霍佳佳背上书包，低头在柜筒里拿出自已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后塞进外套口袋。　　 赵雯嫣锁好了教室门，拔出钥匙，在手中来回抛着，边走边回头说：“那我送你呗”　　 霍佳佳在赵雯嫣身后，看着她身上宽松的校服外套，明明那么沉闷，穿在她身上依然掩不住她浑身的能量，以及脚下轻盈的步伐，像是在跳华尔兹。　　 霍佳佳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愉悦，却只是笑笑：“我家跟你家不是一个方向，再说你也是搭车。”　　 “没事，你帮我整理错题集才搞到这么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赵雯嫣依然坚持着。　　 霍佳佳没有再拒绝，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下了教学楼来到操场。　　 晚风吹拂起少女的发丝，带着秋后的果香，她们相视一笑，心情都很好。　　 直到走到校门口，赵雯嫣突然一把推开霍佳佳，“佳佳，你先走，我还有点事，可能不太能送你回去了。”　　 霍佳佳有些奇怪，但很快，她便循着赵雯嫣的视线看见了街对面的隔壁班的留级生张晓慧。　　 那个女生在校风评很差，抽烟喝酒泡吧打架，样样不落下。　　 她好像跟杨云云有接触，跟赵雯嫣不太对付，具体原因霍佳佳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张晓慧不是个好惹的。　　 因为她身边站着几个穿着奇异的社会青年，嘴里叼着烟，看见赵雯嫣的时候，低头窃窃私语间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邪恶的笑。　　 “雯嫣，你陪我走另一条道吧。”霍佳佳拉住赵雯嫣的手腕。　　 赵雯嫣看一眼她，转头看向对面冲她竖中指的张晓慧恨恨道：“她是留级生，如果被记过的话就毕不了业，不敢怎么样的。”　　 然而，那边的赵晓慧却洋洋自得地边笑边往后退去，同时，从旁边汇聚了五六个男人，他们齐齐看向这边，缓缓朝赵雯嫣走来。　　 赵雯嫣不敢再停留，拉起霍佳佳的手，转身往另一条路快步走：“霍佳佳，不要回头，赶紧走。”　　 霍佳佳心中淌过一股热流，与她手指相扣，快步跟上。　　 这条路是穿街走巷的小道，穿过巷子便是一条热闹的街道，这个时间点，出来摆摊的人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霍佳佳知道赵雯嫣的目的是想走人多的地方，这样才不至于被那群人堵住。　　 穿过巷子的时候，霍佳佳几乎是被赵雯嫣拽着跑的，直到看见前方有攒动的人头，她们才放缓了脚步。　　 这时候，赵雯嫣一边回头，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好像是在给人发信息。　　 霍佳佳喘息不定，“你在干嘛呢？”　　 因为脚下没留意，突然一个趔趄，身子往前扑去，赵雯嫣手上拉着她，用力将她拉了回来，这才不至于她摔得很惨。　　 但是膝盖肯定是磕到了，校服裤已经磨破了一个角。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让她们不敢停留地继续往前奔跑。　　 赵雯嫣拉着她，边跑边说：“霍佳佳，你再坚持一下。”　　 许是因为信息没有得到回复，她改为拨打电话。　　 奔跑的过程里，霍佳佳除了听见呼呼风声，还有自已的心跳，之后又听到了赵雯嫣手机听筒内传出的音乐彩铃。　　 对方接通，不等开口，赵雯嫣声线平稳直接问：“你在哪里？”　　 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在我学校附近，看到你朋友圈的定位了，具体在什么位置，赶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