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看看你儿子,再看看你自已,口口声声就是要女生干嘛干嘛。哼,这个社会对女性实在不友好,我们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吗?生了老大生老二,生了儿子生女儿,生了女儿追儿子,而男人总是爽完了就忘,提供一颗精子而已,女性就要花费十个月孕育一个生命,冒着身材变形,器官被压迫,甚至生命危险生下孩子,然后要为了孩子好,不顾形象地喂奶,鸡飞狗跳地教育孩子,不论多大都会牵挂,牵肠挂肚一辈子直到死去,凭什么要让女生承受这样的苦,如果我的女儿生下来也要经历这样的痛和艰辛,那我还是选择不要生的好。” 孟今安拍一把岑远笙的脸颊,恨恨地一顿输出,仿佛他就是那个罪人一般。 岑远笙听得十分认真,顿了顿,一把捉住孟今安的手,面色也变得凝重了几分。 “好,老婆说的对,既然老婆这么想,老公也不强求,不过,如果真的有女儿的话,我也不愿意她成为别人的白菜,哪怕哪怕就是自私地留她在身边,我也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 岑远笙说完退出副驾驶,关上门后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 “岑远笙,你还真是够双标的啊,自已搞别人家女儿的时候不觉得是猪,换成别人来就猪拱白菜是吧。”孟今安将手中一团纸巾,朝着男人的英俊侧脸砸去。 岑远笙不动声色,伸手稳稳接住纸团,气定神闲道:“好,这件事我们就到此为止,我们现在要去做的事当然是去民政局领证,再下一步就是蜜月旅行,再之后就是你的生日,念念的生日……” “再你个头啊,整天就想着玩乐,不务正业,公司不用管啊?云心塘不用打理啊,我的画室还没开张呢……” 孟今安一肚子怨气像是炸开了花,叨叨个没完。 岑远笙则闭上嘴巴,默默发动引擎。 他忍不住偷偷在后视镜内观察着女人那张小脸上精彩纷呈。 虽说女人唠叨得有些烦,但他心里始终是乐呵的。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清洗着他孤独的心灵。 毕竟他们之间经历过多少生死,这些苦尽甘来的点点滴滴都是老天的恩赐,一切的一切都值得珍惜。 孟今安也许是发现了车厢内安静到只有自已的唠叨声。 终于在数落完那几只宠物猫狗每个月要多少开销,需要多少人工去打理那些无人居住的别墅和岛屿民宿之后收了声。 可是瞧见男人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她心里又忍不住来气了。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呀?自已都骂成这样了,他怎么都不接茬?他是不是觉得自已这样好没有度量,只会斤斤计较的师奶,自已何其丑陋啊,什么都那么计较在意,他呢?一份云游仙鹤的心态,什么都能信手拈来,轻松解决。 “岑远笙,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孟今安吼了一嗓子,感觉喉咙里干涩不已,不由咳嗽了两声。 岑远笙立马踩下脚下刹车,车子来了个急停,孟今安的身子跟着往前,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岑远笙!” 这下的叫喊声更大,几乎震破耳膜。 岑远笙将车子停好,立马解开安全带,伸手抱住副驾驶上的孟今安,检查起来她有没有受伤,“老婆,你没事吧?” 孟今安心中的气化成了委屈,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岑远笙,你混蛋,你想谋害我,你就是想要换老婆是不是啊?” 岑远笙抱着温香软玉在怀,这小女人一会哭一会骂的样子真是逗乐了他,还对他罄竹难书,虽说都是无理取闹,可他却甘之如饴。 “对不起,老婆,老公是不小心的,因为听你讨伐我太认真了,我都没想到自已原来可以这么坏,哎,伤了老婆的心,真是不应该哦。” 岑远笙边哄边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扭开盖子喝下一口后,嘴对嘴地喂给孟今安,连续喂了五六次,完全一副哄小孩的模样,还边拍打她后背,边温柔地列举自已的罪名。 孟今安今天本来也就是有点作精上身的无理取闹,现在男人这样哄她,也不好不下台阶,于是见好就收,“好了,我们约的号不会过了吧?” 岑远笙这下得令一般,坐直身子,捧着孟今安的脸重重亲一口,“老婆,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那里排队,到了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在民政局门口排队的裴嵩手中拿着一束保加利亚红玫瑰。 看着前面排的大长龙在过去一小时后依旧还是小长龙,不由低头看看怀中的玫瑰,烦躁地皱了皱眉。 摸出手机看屏幕,自已一小时前发了张玫瑰花朵图片过去问他好不好看。 结果那个家伙一直没有回复他,正想开口骂人。 “裴队长,辛苦您了,大清早的这么积极。” 岑远笙手中提着一只女士包包,大长腿迈向了这边,直接朝裴嵩走来。 “你他妈的还可以再晚一点啊,结婚都不积极,想干嘛?证件带齐全了吗?” 裴嵩气不打一处来地开口埋怨。 这话一出来就吸引众人目光。 裴嵩今天难得地身着衬衣西裤,还特意用定型水梳了发型,与平常的糙汉硬朗模样比起来。完全一副正式的模样。 而岑远笙也是同样是白衬衣配黑西裤。 两个衣冠楚楚的大男人,说话还这么暧昧不清。 关键是裴嵩还抱着一束红玫瑰。 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引人深思,问人家证件带齐了没有。 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恋人。 周边的人开始私下里议论起来。 然而,这两个大男人自已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裴嵩的眼睛往岑远笙身后看了又看。 没有瞧见潇潇的身影,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面上有着难掩的失落。 岑远笙全都瞧在眼中,心中正爽快呢。 他将手中的女士包包扬了扬,趁机落井下石:“你担心个什么劲?我老婆洗手间去了,证件呢全在在这里,以后你就要被除名了,不过还是感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安安跟念念的,说说吧,你想要什么?除了老婆孩子,其他的你任意。” 裴嵩瞧见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有火蹭蹭往上,不由将手中玫瑰一把塞进他怀中,“我他妈今天还就不配合了,就你这个态度,我真是不放心把他们交给你。” 岑远笙自已是男人,自然知道怎样伤得到男人,自已这样做本就有几分缺德,惹恼了裴嵩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又不想承认。 孟今安本来还在担忧前一晚岑远笙没有做措施的事烦心,又因为担心影响身体,连事后药业也没有吃,可她又着实不想怀上老二,至少现在还没有那么想。 岑远笙的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她便感觉到肚子一阵痛感袭来,随着肚子痛,还有一股热流随之溢出。 孟今安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下车去了洗手间。 果然,如她所料,推后的生理期终于来了。 孟今安在洗手间里整理一番后出来直奔大厅。 一进门就看见了她的那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几以上的大男人,却像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不论是说话还是动作,她站在他们身边静静看了几分钟。最后看他们甚至有点想要动手的势头。 于是这才上去阻隔。 “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民政局,你们闹什么呢?” 岑远笙站在两个男人中间,仰着头看看裴嵩又看看岑远笙,开口责问。 裴嵩像是一肚子委屈的小受:“潇潇,你给我评评理,这个男人结婚非要给我打电话炫耀,说今天约的多少号,让我先来看看,还说什么我要被你除名,我不配做念念的监护人。” 孟今安看着裴嵩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内心也确实挺内疚的。 毕竟自已从怀上孟思君到生下他,然后又经历人生变故,这么些年来,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的男人都是裴嵩,虽说他们一开始就是说好的只是做兄妹,但是一个大好年华的男人这样守护着他们母子,现在有了岑远笙就一脚踢开他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岑远笙,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啊?我们两个领证,你干嘛叫裴嵩过来排队?”孟今安没好气地怼岑远笙。 岑远笙也开始装无辜,耸了耸肩,幽幽道:“那怪我咯,可是他不来的话,你的户口没办法落在我的上面,那你是他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孟今安忍不住朝他翻白眼,“岑远笙,你没事吧?我看你今天是故意找茬来的,那么这个结婚证不领也罢了。” “我错了,老婆,老婆,原谅我吧。” 岑远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孟今安的双腿不肯让她走。 而一旁的裴嵩又重新抱着那一束玫瑰花,看着俩人,不知道该劝和还是劝分。 就是这样的一场闹剧,在民政局大厅里自然引人注目。 于是有人拿着手机拍摄,记录下来了这一幕。